蔣繼深最忌諱的,就是說到心理醫生。
這是他內心深處最為陰暗的一段過往。
他不想拿出來和蘇眠分享自己的不堪。
「為什麼這麼問?」
蘇眠感覺到每次提到類似的問題,他總是會顧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想告訴自己。
「只是感覺。」
「我給你的感覺是心理有問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你媽和你說了什麼?」
蘇眠咬著唇,想了想,才說︰「我走的時候,答應你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繼深,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男女朋友的關系,我想全心全意相信你,也想全面了解你,每次我提到那些事,你似乎都不願意和我分享,其實對你的過往,我一樣也很想知道的。」
蔣繼深眸光沉沉看著她。
蘇眠被他這種暗沉如墨的眼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忽然就湊過來,咬了她的嘴角一下,然後狠狠抱著她。
蘇眠,「……」
「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低沉的嗓音帶了幾分壓抑,埋在了她的脖子上,說話的時候,舌尖竟是輕輕舌忝了一下蘇眠的脖子,蘇眠渾身一抖,蔣繼深把她直接逼到了牆上,緊緊壓著她︰「就這樣吧,眠,不用太過了解我,也不用對我太好,就這樣,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
蘇眠被他這幅樣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可同樣也听得出來,他言辭中的那些不確定,卑微。
是,她竟然感覺到蔣繼深現在在自己面前,又黏人又自卑。
他似乎是很擔心自己會離開他。
就像一條大狗,每天期期艾艾,不過就是渴望得到自己的**和關注。
蘇眠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這人可是蔣繼深,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的蔣繼深。
偏偏在自己的面前,像個永遠都討不到最甜的糖的一個孩子。
她的心又酸又軟。
「我想對你好,我也想更了解你,我不會離開你。如果你一定不想說,我現在也不會強迫你說,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別這麼暴躁,虞酒是我的好朋友,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她想,在醫院的時候,她還自我安慰說著,不管蔣繼深是個怎麼樣的人,總之那些他缺失的溫暖,她都會給,那些他做不到的柔軟,她也會慢慢引導。
現在想想,自己倒真的是在如此進行。
「那我只會更想要佔有你,讓你獨屬于我一個人。」
蘇眠︰「我就是你的。」
然後蔣繼深一低頭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舌和舌的交纏,蘇眠覺得自己的舌根都有些麻,可他吻得十分用力,恨不得把自己給吞下去。
她的雙手穿過男人的黑發,輕輕抱住了他的腦袋,心里還迷迷糊糊想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性,大概也都給了他吧?
到了現在為止,其實一直都在縱容著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原來,這就是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
蘇眠心尖越發柔軟,身體也跟著癱軟了下來。
蔣繼深對這樣子的蘇眠毫無抵抗力,一時,所有的氣血都朝著自己的小月復下涌,很快就已是耀武揚威的抵著她的腿根部,他眸光泛紅,整個人如是一個火爐,聲音粗啞難耐︰「寶貝,感覺到沒有?」
說著,還用力蹭了蹭她。
蘇眠面紅耳赤,怕是蔣繼深不分場合,這兒可不是屬于他們的地方。
她連忙僵著身體,阻止他︰「不要亂來,這是虞酒的房間。」
「我難受。」
「你…你敢亂來,以後別想踫我!」
蔣繼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這個威脅管用,還是他本質上也是不喜歡在別人的地方和自己的女人做,所以真的沒再繼續,但這麼硬邦邦的抵著,兩人都不太好受。
幸虧蔣繼深今天穿的是比較寬松的褲子,他又是抱著蘇眠一會兒,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下面才沒那麼耀武揚威的。
蘇眠也沒心情再睡覺了,讓蔣繼深馬上找人來給虞酒咖啡店的門弄好,自己又打電話親自給虞酒賠禮道歉,說了好一會兒,虞酒才表示,看在她的面子上,暫時記在本本上了。
又問︰「你那個和杰森合作的拍攝做得怎麼樣了?現在熱搜還掛著呢,那個孫初夏,真他媽的煩人啊,老娘我好想懟她,她會不會說話啊?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都在自己的微博上叭叭叭個不停,冷嘲熱諷的,都是在說你的不是,她真是…極品白蓮花。」
蔣繼深就在自己的邊上。
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還得騰出來捏著蘇眠的手。
男人的手指有些粗糲,輕輕摩挲著蘇眠的小手,其實車廂就這麼點空間,虞酒說話的聲音,從听筒那邊傳來,蔣繼深大概是听了一部分。
他並不知道網上還有這事。
但蘇眠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還刻意朝著另一邊坐了坐,壓低嗓音道︰「我心里有數,先這樣,我今天下午還有工作,上午得抓緊時間休息休息。」
「你昨天干嘛了?」虞酒笑著問︰「躲在我那邊睡覺,不會是被蔣繼深那個變態做瘋了吧?」
蘇眠面紅耳赤,「…小心說話。」
「喲,被我才對了呀?蔣繼深這麼重欲的嗎?看不出來啊。他技術怎麼樣?一晚上幾次?」
蘇眠,「……」
她忽然就感覺到男人捏著她手的動作有些不太對勁。
剛剛在那邊平息下去的火,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挑起來。
她下午還真的是有工作。
而且微博的事,也得處理一下了,昨天晚上讓家里的事直接打亂了。
蘇眠趕緊阻止虞酒的浮想聯翩︰「瞎說什麼?我媽昨天半夜住院了,所以很忙。」
「啊?阿姨怎麼啦?」
「沒什麼,我回頭再和你說,我先掛了。」
蘇眠掛了電話,正好是十字路口的紅燈,蔣繼深停車,看著她︰「你的工作出了問題?」
「我自己會解決的。」蘇眠就擔心蔣繼深會插手,很鄭重其事道︰「真的,你要相信我,而且我部署好了,有一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千萬不要管。」
「確定?」
「當然了。」
「誰都不能欺負我的寶貝,你是我一個人的,知道沒有?不用受任何的委屈,有人欺負你,你只要記住,你是蔣繼深的女人。」
確實這種霸道的情話,沒有人不會喜歡听。
蘇眠也是身子骨酥軟了一半,面色酡紅︰「…知道啦。」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這種看上去和諧的畫面,還持續不到幾個小時。
下午,蘇眠準備去工作的路上,就看到了一則新聞。
因為是自己開車的關系,她听到汽車廣播里的主持人說道︰「……兩名死者疑似被人蓄意謀殺,之後棄尸荒野,沒想到正好是被登山者發現了,現如今已是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前是在某豪門當佣人,目前警方正在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