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順著虞酒的視線,朝餐廳的門口一看,頓時有些無語。
蔣繼深怎麼還過來了?
他不會是特地為了自己過來的吧?
蘇眠不自然是肯定的,虞酒倒是覺得大開眼界了。
剛剛懟人的時候,那氣場恨不得就是兩米八,現在一見到蔣繼深,頓時就變成了這樣子了?
看來愛情讓人盲目,的確是不假。
「哎哎哎,過來了。」
虞酒對蘇眠擠眉弄眼,「來找你的,那我們這頓飯還吃麼?」
蘇眠伸手就摁住了虞酒,「當然吃,你不許走。」
「不是吧?讓我當電燈泡?」
「什麼電燈泡啊?兩個人是戀愛關系,才是電燈泡,我和蔣繼深不算是。」
虞酒挑眉,「你是這樣認為的?你看他的眼楮都會發光,你還跟我嘴硬。」
蘇眠,「……」
「那現在梅遙霖過來了,我可以離開嗎?」
虞酒想也不想,「當然不行!」
蘇眠達到目的,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其實也不是真的不敢面對蔣繼深什麼的。
主要是在公開的場合。
她之前才在蘇音琳那邊丟下了那些話,現在直接又和蔣繼深單獨一起吃飯什麼的,她也不想鬧得每天都是事。
虞酒有些無語,指了指蘇眠,咬牙切齒,「好啊,都會套路我了!」
蔣繼深很快就已是走到了她們這一桌。
虞酒很自然是要打招呼的,「蔣少,你好。」
可能是因為蘇眠和虞酒的關系很好,蔣繼深算是十分給虞酒面子,點了點頭,「你好。」
虞酒挑眉,感受到了這個外界傳言冷酷無情的大佬,竟還會和自己說你好。
不過看他眼神恨不得是黏在蘇眠的身上,就知道,多半也是因為看了蘇眠的面子。
嘖,真是有意思啊。
「我可以坐下嗎?」蔣繼深忽然又問。
蘇眠嘴角微微一抽,想著,她說不可以的話,他就不坐了?
而且虞酒已是幫她回答了,「當然可以,蔣少不嫌棄就行。」
蔣繼深視線落在了蘇眠的臉上,語氣平緩,「不嫌棄。」
蘇眠,「……」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就這樣奇奇怪怪的組合?
蘇眠想了想,還是問︰「你怎麼來了?」
虞酒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對蔣繼深來說,虞酒顯然是擺設,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蘇眠,「你一直都不回我消息。」
蘇眠,「……」
虞酒,「……」
虞酒趕緊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手袋,說︰「那個,我去一下洗手間。」為了表示自己不會立刻就借尿遁,她又說︰「眠眠,你幫我點個和你一樣的就行,我和你口味差不多的。」
蘇眠這才放心。
虞酒一走,蘇眠就忍不住壓低聲音,「蔣繼深,我不是說了嗎?吃完了飯再和你聯系,你干嘛過來?」
蔣繼深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藥來,又抬手招來了服務員,直接把蘇眠面前的那個水杯,交給了服務員,「倒杯溫水。」
服務員很快就送上了溫水,蘇眠就見他似模似樣,在自己面前吃了兩顆藥。
隨後把杯子重新送到了她面前,「醫生交代我,吃飯之前半個小時得吃這個藥,你點了什麼?」
蘇眠,「……」
她眼皮直跳,「你三歲嗎?都說了你自己解決了,我和酒酒吃飯。」
「我不可以一起吃?」
「好奇怪的,你自己不覺得?」
「我不覺得。」
蘇眠伸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蔣繼深,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你,他們都說什麼,冷漠無情的,真的是你嗎?」
「眠。」
蔣繼深忽然就伸手,抓住了蘇眠的手。
蘇眠嚇了一跳,這地方,進進出出的人又多,他是不是瘋了?
「松開,你干什麼啊?」
「你怕什麼?」蔣繼深眼神暗沉,「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別動,就牽一下手。」
蘇眠,「……」
蔣繼深又問︰「你吃什麼?」
蘇眠知道他這是不打算走了,硬生生從他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來,她站起身來,「我也要去洗手間。」
蔣繼深看了她一眼。
蘇眠直接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蔣繼深看了一下餐廳,就只有一個出口,她跑不掉。
蘇眠一走,他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眉宇間都是戾氣。
邊上放著的菜單,蔣繼深看都不想看一眼,周圍的空氣質量讓他覺得很差,呼吸之間都是讓人頭疼的感覺。
他坐立難安起來。
想了想,直接把剛剛蘇眠用過的杯子拿過來,又是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舒坦了一些。
視線落在了虞酒剛才坐過的地方,蔣繼深思量片刻,拿出手機來。
他自然是有梅遙霖的聯系方式,只是很少主動聯系對方。
不過現在嘛,情況特殊。
蔣繼深以前倒真的不太清楚什麼虞酒,還是梅遙霖。
之前調查蘇眠身邊的人,虞酒和梅遙霖之間的那點事,雖說是遮遮掩掩的,不過稍微動點手段,也就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難怪梅遙霖和宋家的婚約一直都沒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看來極有可能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虞酒的咖啡店門口,現在每天都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
她的店里,打工的職員都知道,那個有錢的男人,不下車,但幾乎每天都會過來。
只是今天老板娘從後門離開了。
上次看到下雨的時候,老板娘沒拿雨傘,結果大老遠就見車子里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舉著傘,要送老板娘回家。
最後當然是被老板娘給無視了。
今天照舊來了?
可惜了,老板娘一早就走了。
梅遙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虞酒了。
打電話不接,再打被拉黑。
微信是以前都沒加過的。
他一開始還進去喝了一杯咖啡,第二次就直接被趕出來了。
他這輩子都沒踫到過這樣的女人。
簡直就是蠻橫無理到了極致。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不應該過來的,每天還是會抽出點時間過來。
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是魔障了。
想要和她解釋?
解釋什麼呢?
當初的事,過去那麼久了,她上次也明確告訴自己,早就已經不當回事。
那麼,現在當回事的人是自己?
可能是自己這輩子都沒輸過。
所以心有不甘?
梅遙霖是這樣給自己下結論的。
又或者,他覺得還是**作祟。
當初,其實自己是想做的,為什麼硬生生給忍住了,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
他想搞清楚。
手機忽然有電話進來。
梅遙霖一看來電號碼,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