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是真覺得自己倒霉透頂了。
怎麼和酒酒一起吃個飯,還能踫到,孫初夏?
見到孫初夏,估計也等于是見到了馮媛。
蘇眠一開始是想裝作不認識,不過這個孫初夏個性一直都是屬于挺張揚的那種。
之前在米蘭,孫初夏可是吃了嘴上的虧了,這次竟然在京市還踫到了。
她當然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何況,之前馮媛手里的項目,被蘇眠橫刀奪愛,這事,怕是自己什麼都不說,馮媛那邊也絕對是會把蘇眠給記恨上的。
本來她們今天就是過來這兒吃飯,散心的。
沒想到冤家路窄。
「蘇老師,這麼巧呢?」
孫初夏撥了撥自己的長卷發,注意到了蘇眠邊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面容姣好,眉目清秀,和蘇眠站在一起,兩人就是屬于那種容貌上乘的女人。
孫初夏本身長得也不錯,但顯然是五官沒眼前的兩位更亮眼。
她是個心眼很小的人。
「沒有想到在京市還踫到了,過來吃飯麼?」
虞酒不認識這個女人是誰。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估計是來找茬的。
蘇眠不動聲色,「來這兒當然是吃飯,不然還來逛街?」
虞酒站在邊上,聞言,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其實眠眠這個人,典型的外柔內剛。
別人以為她好欺負呢,她要真跟你計較起來,你估計還能被她給懟死。
孫初夏臉色一變,但想想在米蘭就已是見識過這個女人的牙尖嘴利,她現在倒還是可以承受︰「蘇老師還真是,嘴總這麼針對人做什麼呢?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個圈子的不是?做人別這樣,有時候也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他日好相見。」
「那是給你這樣的人準備的,我不需要和你好相見。」
「你」
孫初夏沒想到,蘇眠現在是這麼不給面子。
這是什麼意思?
是談妥了一個c家這一季度的拍攝,就直接目中無人了?
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蘇眠,我叫你一聲蘇老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很高端了?」
「那是你自己叫的,我沒逼著你叫。」
「蘇眠,你別以為你一張嘴叭叭叭最能說了,你算什麼東西?靠男人拿到的資源,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叫囂,c家這一季度的主打款,本來的拍攝人就應該是馮媛,你橫插一腳,竟然還不知道羞恥。」
「我為什麼要羞恥?」蘇眠笑了笑,輕輕巧巧反駁,「孫小姐怕是巴不得跟我這樣,靠,男人,拿資源吧?可惜了,你不上道,沒辦法。不過話說回來,一張嘴叭叭叭的,難道不是你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啊,你就算叫的再起勁,那攝影師怎麼都輪不到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罵誰太監?」
「哦,你別對號入座就行了。」
「蘇眠,你不要臉,賤人!」
「只有失敗的那個人,才會一張嘴就用髒話對人人身攻擊,孫小姐有時間多鑽研一下自己的技術吧,我的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孫小姐放心,到時候呢,這一季的款,一定會大爆,為什麼?因為是我蘇眠拍的。」
「你好大的口氣啊。」
忽然,另一道女聲插進來。
顯然是剛剛听到了整個過程的馮媛。
之前在米蘭的時候,兩人就已是比較微妙了,這次回來,她是真的沖著那個品牌的拍攝去的,但攝影師卻是忽然換了人,這種頂端的資源,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吃下的。
現在卻是半路殺出個陳咬金。
馮媛不可能是會服氣的。
更何況,蘇眠用的並不是正當的手段,在自己看來,蘇眠不過就是仗著背後的人。
她現在並不清楚的是,杰森為什麼忽然就改口要了蘇眠,當然,她覺得,這事必然也是季興川在中間調節了吧?
想到季興川,馮媛心里的醋,幾乎是要把她自己都給淹沒了。
她今天心情不好,現在又踫到了自己認為的「罪魁禍首」,現在自然不可能是有好臉色。
孫初夏一見馮媛過來了,恨不得是找到了同盟,立刻就挽著馮媛的手,煽風點火,「媛媛,我上次怎麼和你說來著?就是這種人,會走路就恨不得展現給別人自己會跑了,還一臉高傲,你說這種人憑的是什麼?靠走後門,用非法手段拿來的資源,竟然還沾沾自喜,我真是覺得丟人極了!」
馮媛有些恨恨瞪著蘇眠,雖然是不出聲附和,不過看得出來,她的確是很贊同孫初夏的言辭。
蘇眠倒是一點兒都沒情緒起伏的。
但是虞酒就听不下去了,「我說你這個人,看著還人模人樣的,說話怎麼就那麼難听呢?自己沒本事就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說別人怎麼怎麼樣,你說你是不是就是那種,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偏要說葡萄酸的?」
「你又是哪冒出來的?誰吃不到葡萄了?」孫初夏的情商,這種對號入座的行為,她
顯然是最喜歡做。
虞酒笑了一聲,「誰承認就是誰了唄。」
孫初夏哪會知道,蘇眠身邊的一個朋友都是這麼能說會道,她簡直是要氣炸了,拽著馮媛的手,「媛媛,你看到了嗎?這種就是小人得志。」
蘇眠嗤笑一聲,「孫小姐,我給你臉,所以米蘭的時候,你在背後嚼舌根,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三番五次的,每次見到我都要冷嘲熱諷,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不要覺得,自己得不到的,別人得到了,就是不折手段,走後門。我相信一句話是正確的什麼樣的人看待問題就是什麼樣的,孫小姐還自己給自己留點臉吧。我還要吃晚飯的,不想影響胃口,借過。」
這話里,沒有一個髒字。
可整句話,卻都是罵人的。
孫初夏的臉,漲得通紅。
尤其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說自己在背後嚼舌根什麼的,她再是情商低的人,也知道這話是有多難听了。
「你胡說,我沒有嚼舌根!」
蘇眠都不想反駁一句,拉著虞酒就準備走。
一直都不出聲的馮媛,終于是忍不住了,「蘇小姐。」
「馮老師有何貴干。」
蘇眠輕飄飄接話。
孫初夏是直腸子,其實這種人,嘴巴臭,人品也不怎麼樣,但馮媛這種人,所有的齷齪心思都留在心里,有什麼事都是讓孫初夏幫自己去解決的,才是更讓人反感的。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馮媛拍攝還是有點兒技術的。
蘇眠覺得,就攝影的技術來說,叫她一聲馮老師,也不過為。
只是,任誰都听得出來,這一聲馮老師,可不算是什麼抬舉。
馮媛臉色變了變,「蘇小姐何必這樣呢?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