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繼深可以無視的人,到了蔣慶洲這兒,卻是得到了絕對的重視。
歐陽連在蔣繼深那邊受得起,也自然是在蔣慶洲這兒,徹底發泄了出來。
蔣慶洲一開始還以為,就是公司的一些事,他們意見不合,所以導致了自己的老友很不舒服,跑來自己這兒告狀呢。
可關鍵就在于,他蔣慶洲在這個兒子面前,也是沒什麼存在感的。
所以一開始,蔣慶洲還在想著,到時候給老連一點什麼好處就算了,他現在也不管公司的事,省的耳根子都不能清淨。
只是他哪想到,歐陽連是頂著一張豬臉來見自己的。
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一頓的樣子。
歐陽連就差是當場跪下來了哭了。
「老連,你這…這是怎麼回事?」
蔣慶洲其實也不見得真是太過老糊涂的人。
歐陽連這副樣子來找自己,其實多半也是和蔣繼深有關的。
心里自然是不高興的,繼深這麼目中無人的,過分了。
「你說呢?老蔣,我們這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知道,繼深那孩子,這些年是不在你的身邊,也不見得和你有多親近,但是!不管怎麼樣,我也是長輩不是?當年,我們一起辛辛苦苦奮斗出來的公司,他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對我是又打又罵,我真是一把老骨頭,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嗎?他還說要罷免我的職位,老蔣啊,做人不能這樣啊,這一招過河拆橋,做出來,外面以後只會是有人取笑你們蔣家父子!」
蔣慶洲听得出來,歐陽連這話,听上去是訴苦,其實就是在給自己壓力,並且還是在威脅自己。
「老連,這事,可能是有誤會,不然這樣,我回頭問一下繼深……」
「誤會?你看看我這臉,你知道是被誰打的麼?就你的那個繼女!」
蔣慶洲這是真的沒想到,還以為是蔣繼深干的,但…蘇眠?
他臉上的表情都僵了︰「…這,是不是也有什麼誤會?眠眠應該不會動手打人,是不是……」
「是什麼?有什麼誤會?難不成我還會血口噴人嗎?就是你的那個繼女打的。」
「她平白無故也不會動手打人啊。」
「我就是作為叔叔,和她隨便交流一下而已,她听不去了,就動手打人。」歐陽連顛倒是非,「我說老蔣,你這娶的,都是什麼人啊?鄉下來的土包子嗎?這土包子也不見得這麼蠻橫吧?」
蔣慶洲現在是和蘇音琳蜜里調油的,歐陽連現在可不就是連帶著自己的妻子都一起罵了?
「這件事,我會弄清楚的,也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蔣慶洲頓了頓,臉上已經是染上了幾分不悅︰「不管是我妻子,還是我的繼女,她們都不是你口中那種人,有誤會,必定是要解釋清楚的。」
歐陽連還要說什麼,蔣慶洲卻是起身要走人︰「我下午約了人,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蔣慶洲離開了之後。
歐陽連氣的,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以前在自己面前都是伏低做小的人,現在竟也是敢給自己甩臉子了?
歐陽連想著,到底還是太平日子過得多了,現在都不知道,當年什麼都不是的蔣慶洲到底是怎麼發家起來的吧?
呵呵。
他手里還掌握著大部分的證據,他們父子是不是真當自己是病貓呢?
之前abby給自己接的那個拍攝任務,在自己出國之前就定下來了。
這次蘇眠一走就是小半個月,所以也不想耽誤時間。
蘇眠和梅遙霖的助手聯系好了時間之後,下午2點就過去了梅遙霖的公司。
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被助手帶著進了辦公室。
蘇眠抱著相機進去的時候,梅遙霖剛結束了一個電話,他一邊收起手機,一邊對蘇眠笑了笑,語氣十分溫和︰「蘇小姐,又見面了。」
蘇眠看著他的笑容,腦海里竟是十分應景想到了虞酒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以後對那個梅遙霖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看他平常對人都是笑眯眯的,你知道狐狸麼?就他那樣的,典型的陰險狡詐老狐狸。】
【我這不是對他有什麼偏見之類的,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人,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眼里就只有利益,一般的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總之,你一定要小心。】
當時蘇眠覺得,虞酒什麼時候還會用這樣…不堪入耳的言辭去評價一個人啊?
所以她還是挺好奇問了一句︰「他以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過你了?」
結果虞酒冷笑一聲︰「我算什麼呀?人家可是梅家少爺,得罪我呢?我可擔當不起。」
蘇眠,「……」
現在再看看梅遙霖這溫和的笑。
不能否認,他的五官也是長得很是出色的,雖然笑起來,總不是那麼回事。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麼?
蘇眠落落大方揚起笑容︰「梅少,我先和您說句謝謝吧,知道是您指定要讓我來給您拍宣傳照的,受寵若驚呢。」
梅遙霖的秘書這個時候送進來一杯果汁,蘇眠又道謝。
等秘書出去之後,梅遙霖才施施然坐在了她的對面,他似乎也不著急拍攝什麼的,竟是開始閑聊。
「蘇小姐以前是c大畢業的?」
蘇眠點點頭。
「c大很不錯。」他頓了頓,又不動聲色道︰「上次在停車場是不是有些唐突了?當時我見到了蘇小姐,倒也沒多想,只是想認識一下,後來和蘇小姐一起的那位女士……」
蘇眠︰「虞酒?」
梅遙霖挑眉,掩蓋住了臉上那麼一絲絲的不自然,不仔細看都撲捉不到。
「原來是叫虞酒麼?」
蘇眠︰「梅少不認識虞酒麼?」
她眨了眨眼楮,還故意有些驚訝道︰「哎呀,酒酒和我說,和你還是認識的呢?還和我說……」
「說什麼?」
蘇眠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一臉認真緊張的樣子,剛剛還裝模作樣當成不認識。
她之前的確是有些顧忌,覺得梅遙霖可能是因為自己和蔣家的關系,才會接近自己。
現在想來,之前是如何的,她不能確定,但是…就這一次,他明顯就是因為虞酒的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