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心里很有數。
她甚至是想著,如果不是當時唐依拿著手機,給她看視頻的直播,之後又總是提到蔣繼深,也許那杯咖啡,自己也不會是在倉促匆忙之下,張嘴就喝下去。
盡管,之前她對唐依的確也沒什麼戒備之心。
可那一刻,存心想要避開的話題,說明了什麼,蘇眠知道,可以欺騙全世界,卻唯獨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abby自然是會答應幫蘇眠調查一下這個唐依。
本來就是攝影棚的工作人員,abby調查起來速度會很快。
掛了電話,虞酒就一臉八卦湊上來,「咦,我錯過了什麼嗎?」
蘇眠,「……」
「沒有。」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蘇眠也沒瞞著虞酒什麼,大概都說了一遍。
虞酒臥槽了一聲,「那這個叫唐依的,還挺有心計的啊?不過你有懷疑的人麼?」
「算是有,但沒有證據,我不敢肯定。」
「和我想的一樣吧?」
蘇眠看了一眼虞酒,听到虞酒又說︰「陸嘉茵吧。」
蘇眠搖了搖頭,「我覺得陸嘉茵吃到苦頭了,不見得還會跟我過不去,她現在過的很不好,而且她這個人,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的,如果她來攻擊我,對她自己沒什麼好處,也沒勝算,她不會做。」
「那你懷疑誰?」
「陸星辰。」
虞酒想了想,點頭,「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听我堂哥說過,陸星辰超喜歡蔣繼深的,從小就喜歡跟在蔣繼深身後,後來蔣家出了點事,蔣繼深就出國了,陸星辰還總想辦法跑去蔣繼深所在的國家,後來還說兩人交往過什麼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蘇眠的重點卻根本就不在陸星辰的話題上,而是問虞酒,「蔣家出過什麼事?」
虞酒眨了眨眼︰「你不知道麼?」
「我應該知道?」
「我不是很清楚,也有可能是小道消息呢?」
「說說。」
虞酒笑著說︰「你現在很關心蔣繼深麼?」
「說不說?!」
「說說說。」虞酒嘖了一聲,「說你,你還不願意承認,你什麼時候對個男人那麼上心了?什麼見鬼的哥哥哦,你自己心里很清楚的。哎,別瞪我了,我說還不行麼?我也是听說的,就是蔣繼深那個去世的媽媽,當年懷孕了的,第二胎說是個女孩兒,後來就沒了,一尸兩命,至于怎麼沒有了的,我就真的不知道,這事當年鬧得挺大的,蔣繼深之後就出國了。」
蘇眠沉吟了片刻,剛反應過來,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沒想到,蔣繼深竟然去了復返。
看著男人已是換了一套衣服,出現在病房里,蘇眠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虞酒還挺大方和蔣繼深打招呼,「嗨,蔣先生,來看眠眠麼?」又調皮地說︰「需要我讓位麼?」
蔣繼深一本正經點頭,「謝謝虞小姐。」
蘇眠,「……」
虞酒哈哈笑了兩聲,拿著自己的手袋就直接走出了病房,離開之前不忘記和好友飛吻一個,又說︰「你的號碼卡我去幫你辦一下試試看,如果要你本人過去的話,我再聯系你。」
……
蘇眠看蔣繼深站在病床邊上,居高臨下的姿態,她清了清嗓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來回答你剛剛的問題。」
他看著蘇眠,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在了她的床沿邊上,看得出來,他是因為有潔癖,不太喜歡接觸這些,但最後還是坐下來了。
蘇眠有些動容,眼神不如以往那樣拒人千里。
「什麼問題?」
蔣繼深︰「你問我,真的麼?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你。」
蘇眠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之前蘇音琳突然進來,他在那之前說自己沒有受傷,沒有發生其他的事,她不確定反問了一句,「真的麼?」
蔣繼深看著她的眼楮,「真的,我從來不騙人。」
又湊近了她一些,低沉道︰「尤其是你,絕對不會欺騙你。」
蘇眠一顆心狂跳起來。
這樣的蔣繼深,她承認自己根本就無法招架。
腦袋就像漿糊,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找話題,不然不確定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她下意識就問︰「那,那個,那個男人是不是抓到了?」
蔣繼深知道,她問的是那個,試圖對她進行施暴的男人。
想到了這個,男人的眼神陡然暗沉了下來,瞳仁的最深處跳躍著讓人心悸的戾氣。
他不知道,自己趕到的時候,一顆心跳的有多快。
那一刻,真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最後得知的就是,有人報警了。
男人被抓了,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至于蘇眠,被人送到了醫院。
蔣繼深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並且也讓自己的助手第一時間去了警局那邊打听消息。
最後才了解了一些情況。
至于那個男人,目前還被警方扣留著。
不過不管警方是如何處理,他這兒,男人做了什麼,就一定是要付出什麼。
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嗯。」他應了一聲。
蘇眠看到蔣繼深眉宇間都是那種暴虐的因子,眼尾都泛著刀光劍影的味道。
她有些害怕,從未見過這樣的蔣繼深。
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什麼,她問︰「…溫先寧,是你,是你找人打的麼?」
蔣繼深忽然抬起頭來,一雙幽暗的眸子,直勾勾凝視著她。
蘇眠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你……」
她張嘴想要說什麼,蔣繼深猛地俯身過去。
蘇眠來不及避開,人就已經直接被壓在了病床的床頭。
她張了張嘴,「你,干什麼。」
「讓你看清楚一些。」他說︰「蘇眠,看清楚了麼?現在我說的每個字,你都給我記好了。」
蘇眠心肝一抖。
呼吸都跟著窒了窒。
蔣繼深彎起唇角,一字一句,聲音低沉又性感,每一個字卻仿佛是染著血腥暴力,卻依舊是讓人無法抗拒
「是我讓人打的,他以後都會是個廢人。我,蔣繼深,不屑講道理,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說我的女人半個字不好。你看清楚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還有更凶殘的時候,怕了?怕了也沒用,你被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人。別想著逃,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蘇眠,「……」
說著最狠的話,然後那只大掌,卻是貼在了她的腿根部,拇指扣在了里側,輕輕摩挲了兩下。
蘇眠擋不住這樣,身體抖了抖,悶哼一聲,「…你,別這樣……」
蔣繼深卻是猛地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後頸,眼底血腥翻滾,「那個男人踫過你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