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涵上了車,臉上的表情徹底垮了。
剛剛自己說的話,蔣繼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太傷自尊。
雖然他對人一貫都這樣。
她以前是真以為,高冷傲然的男人,有著讓人沉迷的資本。
而現在她覺得,那是自己看錯了。
蔣繼深會為一個女人出頭。
呵,見鬼的妹妹吧!
她可不瞎。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涵咬著唇,白皙的手指捏著方向盤,思量了片刻之後,拿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
……
而這邊,蘇眠走出老遠,還發現季興川跟在自己的後面。
她無語。
不想讓路過的人認出季興川,只能是走進了邊上的一個小胡同。
看了一下周圍也沒人,蘇眠才站住腳,看著季興川,墨鏡也不戴,不過帽子和口罩都戴著,那雙丹鳳眼就尤其明顯。
其實季興川的眼楮很有特色,上了大熒幕的鏡頭之前,這雙眼楮有著點楮之筆的作用。
蘇眠忍不住想著,當年和他交往的時候,到底是不是真的動心,喜歡得不了了?
她現在竟然也找不到答案。
「不要跟著我了。」
蘇眠皺眉,看著他說︰「季興川,你是明星,我是經常給明星拍照的攝影師,我其實很明白,那些好不容易爬出位的明星,都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以後別這樣了。」
季興川苦笑︰「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算是,我沒有把你當成十惡不赦的敵人。」
「那我可以重新追求你麼?」季興川有些忍不住,上前,急切解釋,「眠眠,當年真的是誤會,那照片就是合成的,我沒有和陸嘉茵上床……其實當初你已經很少見到她了,她那時候就開始動刀,改自己的臉,當時有一個導演,看中了你,想要讓你演他的角色,陸嘉茵從我這兒得到的消息,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瘋狂。」
陸嘉茵當年就是因為一個角色,想要出名,所以去整容。
那段時間,蘇眠忙著畢業的論文,季興川已是出道,也是忙著各種通告。
所以他們本來就是見得少。
那天他在應酬上喝多了,迷迷糊糊大概是看到了一張和蘇眠太過相似的臉。
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做沒做。
第二天醒來,世界大變。
至于做沒做這個真正的答案,是蘇眠走了之後的2年,陸嘉茵親口承認的。
並沒有。
當時他喝醉跟死豬一樣,陸嘉茵還放蕩地說︰「你都硬不起來,我怎麼做?」
但是她的目的,達到了。
「我知道。」蘇眠淡淡地說︰「我自己就是玩攝影的,我看得出來。」
季興川皺眉,「那你……」
「當時我可能是一時沖動,但其實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真的放下了。」她頓了頓,嚴肅地說︰「我剛回國,只想好好做好事業,季興川,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和明星談戀愛。」
季興川︰「我不做明星!」他說︰「我其實這些年也玩膩了,我準備做幕後了,到時候你是攝影的,我們可以合作。」
蘇眠有些詫異︰「你現在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你要轉幕後?」
「對。」其實他也想自己當老板,那個蔣繼深,他很是看不慣︰「眠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的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蘇眠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季興川,這不是重點,我對你,沒有感覺……」
季興川情緒陡然激動,「那對誰有感覺?那個蔣繼深?」
蘇眠,「你胡說什麼?」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他對你很不一樣,看你的那個眼神就不對勁。」
蘇眠有些心慌。
仿佛是最不願意示人的那一面,被人無情揭開,她不想承認。
「你看錯了,沒你想的那麼回事。」
說完,轉身就走。
季興川這次沒有追上去,大概是蘇眠直接的拒絕,讓他有些面子上下不來台,恨恨踢了一腳邊上的牆,還是不解氣,又惡狠狠對著空氣罵了一句,「操!」
**
夜。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一群精英人士,結伴而行。
這種投資行業,做得好的,其實都是人模狗樣的,對著上面諂媚抱大腿,對著下面就各種看不起。
溫先寧就是這方面的典型。
加上五官的溫和無害,也難怪蘇音琳會覺得他這人挺不錯的。
不過今天溫先寧情緒不太好。
昨天開始,他就憤憤不平,之前談好的投資,好幾個項目,都被中途叫停了。
他知道是蔣繼深的意思。
他真是沒有想到,一個蘇眠,這麼大的本事,讓蔣繼深幫她出頭到這個地步?
「溫少,晚上去玩不?」同事湊過來,笑嘻嘻說︰「今天好像又被叫停了一個項目嗎?我看你就是壓力太大了,去玩玩,給你找個純的,好好泄泄火。」
溫先寧沒好氣,「不去。」
「掃興。」對方興意闌珊,不過倒也沒多說,和其他的人一起離開了。
溫先寧抽了一根煙,想了想還是不得勁兒。
他溫家在這個城市也是有臉面的家庭。
蔣家算什麼?
草包家庭。
不過就是因為蔣繼深自己比較爭氣而已,但他的大部分勢力都是在國外的,回國時間根本就不長,肆意張揚,到處得罪人,他還就不信了!
溫先寧拿出手機來,找了一個傳媒人士的號碼,撥通,那邊一接通,溫先寧就說︰「我有個料,要爆給你,有興趣麼?」
對方摩拳擦掌,「什麼料?」
「關于蔣繼深和蘇……啊……操,誰啊……啊啊……嗯……」
話音未落下,手機就已是直接被打飛出去。
溫先寧只覺得鼻梁上的那副眼鏡直接被揍了,陷進了眼窩里。
疼得他齜牙咧嘴。
然而,還沒完。
很快月復部,背部,同時受力。
那拳頭落下來的速度極快,力量極大。
他一個男人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就軟綿綿倒地不起。
下一秒,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被一個麻布袋給遮住了。
「……唔,誰,誰他媽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咳咳咳,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竟敢公然打人……」
他還在罵罵咧咧的。
馬路邊上,男人頎長的身軀,就這麼站著。
路燈昏黃的光,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他一手插著褲袋,一手夾著半截煙。
五官英俊,卻是無比冷冽,然而他的眼神,更是冰凍到毫無溫度。
幾個打手把人套著,壓在地上,他面無表情看著,眼底沒有絲毫的波動,隨著麻布袋里不斷傳出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蔣繼深撢了撢煙灰,抬手。
打手看到了,捏緊了拳頭,對著男人的月復部,往下,重新砸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