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斟酌了許久。
刪刪減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顧忌著什麼,反正就是覺得怎麼都不太合適似的。
最後,她看著上面那端端正正的幾個字,總算是摁了發送
蘇眠的微信名字就是一個眠字。
他們之前就已經是有了聯系方式,但私下也沒互通過消息,沒想到第一條消息竟是自己主動發給他的。
蔣繼深的微信名字,那是比蘇眠的還要簡單,直接就是jjs三個字母。
頭像是一副水墨畫,要點開來看一下畫里面是什麼東西,不過蘇眠打住了,不想對蔣繼深的任何產生一絲一毫的興趣。
不看。
她就坐在馬桶蓋上,想著,蔣繼深應該是會給回復吧?
但坐了很久,手機依舊是靜悄悄的。
蘇眠擔心一會兒蘇音琳會來催促,今天畢竟自己是主角。
她只能是起身,拉開了門,走出去。
洗了個手,擦了擦,蘇眠這才朝外面走去。
心里還琢磨著,蔣繼深這家伙,是故意裝成沒有看到,還是真的沒有看到?
哎。
一口氣還卡在嗓子眼里,手腕就陡然被人給扯住。
等自己可以感覺到那熟悉的男性氣息,她就已是知道,這人是誰了。
蘇眠驚慌失措的,第一時間就是環顧四周,發現沒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頓時掙扎起來,「喂,蔣繼深,你別太過分了,我給你發消息你不回我,就蹲在女洗手間門口堵我?你有病吧。」
「你怎麼知道?」蔣繼深一手捏著她的手腕,一手還夾著煙,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仿佛是被罵了已經習慣了,不生氣,姿態隨意撢了撢煙灰。
蘇眠這才發現。
他頎長的身軀就這麼懶洋洋靠在了牆上。
眉目看似俊逸,卻好像也帶著幾分放蕩不羈。
其實蔣繼深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很有壓迫性的。
但現在他似乎是刻意收斂了一些冷酷,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慵懶。
蘇眠的心跳微微一緊。
這男人就是個妖孽。
人說什麼紅顏禍水的,男人長得太過好看,一樣也是禍水。
抽個煙都讓人覺得是極具男性獨特的風情樣。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松開!」
「嗯?」
蘇眠有些氣憤︰「喂,你不在意你父親的看法,我很在意好嗎?你趕緊松開我,還有,回去了之後,你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的。」
「哦,難道不是你先用腳勾引我的?」
蘇眠面色漲紅,「當然不是勾引!我是在警告你,讓你管好你的嘴。」
「管好我的嘴?」蔣繼深挑高眉頭,舉起手中的煙,吸了一口,忽然就湊近了蘇眠,對著她稍稍吐出一個煙圈,「這樣麼?」
白色的煙霧頓時繚繞在他們兩張臉中間。
蘇眠被二手煙嗆住了,咳了幾聲。
這個時候才發現,蔣繼深看著好像沒攻擊性,但他情緒不太對勁兒。
怎麼說呢。
雖然他一直都很可惡。
但其實對著女人吐二手煙,並不是多拿得出手的行為,他似乎連在自己面前抽煙的時候都很少。
蘇眠抬手揮了揮,擰起秀眉,「你抽什麼瘋?松開我,我要走了。」
「那可不行。」
蔣繼深手腕一用力,直接就把人給扯過來,蘇眠感覺面前一晃,背部就被抵在了牆上,而本來是靠著牆的男人一個轉身,傾斜在了她面前,雙手撐在了兩側,把她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他俊臉逼近她︰「你給我弄硬了,要負責?」
蘇眠,「……」
這人,三分鐘不耍流氓,大概是會死?
而且這種話……他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對自己說出口的?
「你,你……」蘇眠咬緊後牙槽,發現自己你了個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你是變態,你是神經病,你下流,無恥,大概都罵過了,除了這些,她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幅面帶桃花,似嬌似嗔的樣子,對蔣繼深來說,是多具有吸引力。
他太陽穴重重跳著,本來只是逗弄她一下。
而現在,那紅艷艷的唇瓣,一直都被牙齒咬著,算什麼?
他都沒咬上,誰允許她自己咬的?
「咬我。」他月兌口而出,嗓音已是十分沙啞。
隨後,蘇眠就覺得唇上一重,蔣繼深已是肆無忌憚壓上來,含住了她的唇,恨不得是把她給吃下去。
他的吻,是真的霸道又纏綿。
讓人毫無抵抗力。
蘇眠一開始還嚶嚶了兩聲,但力道的懸殊,讓自己沒有能力可以推開他。
而他,吞噬著她的呼吸,夾著煙的手,背過去,直接就貼在了她的後勁上。
這個凶狠的吻里,她除了被迫嘗到了男人唇齒間的煙草味,還有空氣中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她覺得自己已快要被燻暈過去了。
所有的力氣也都被抽光,她就像缺水的魚,頻臨窒息。
蔣繼深總算是松開了她。
「生日禮物,拿著。」
被佔了便宜之後,蘇眠才感覺到懷里被塞進來一個小盒子。
她還沒有從剛剛那個驚濤駭浪的吻里回過神來,就已是見蔣繼深退開了幾步,一副饜足的樣子,眯著眼楮抽了一口煙,笑一笑︰「你敢扔,或者敢拒絕,我就敢再上你一次。」
蘇眠,「………」
她眼眶都紅了。
一是剛剛被他親的。
二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是招惹上了這個咬住了自己不肯松開的男人。
他來勢洶洶,根本就不管前方是否有危險,完全就是秉承著,他想要,必須要得到的強勢。
可是,她該怎麼辦?
她不想,一點都不想!
然而再是不想,禮物還是不敢扔。
蔣繼深強吻了她之後,倒是先回去了餐廳。
他怎麼還不走?這樣的晚飯,他也吃得下去?
蘇眠又是回去洗了個臉,幸虧她今天也沒化妝,但那嘴,紅腫得明顯,她最後是拿出了唇彩擦了擦,這才稍微過得去一些。
回了餐廳,看蔣繼深,越發不自然起來。
但幸虧蔣繼深在剛剛的流氓行為之後,沒有再得寸進尺了。
接下去吃飯,還算是比較和諧。
蛋糕送上來的時候,蘇眠作為壽星,自然是要許願的。
餐廳的燈都給熄了,只有蠟燭閃耀著光芒。
她其實都這個年紀了,也沒什麼太大的心願之類的,非得要許願的話,她希望,蔣繼深離自己的生活越遠越好。
突然想到了蔣繼深,她下意識就抬起眼簾。
男人也好整以暇看著她。
四目相對,蘇眠心跳快了些。
光影交錯之間,男人那張臉性感得幾乎是讓人不敢直視。
她的錯覺嗎?
竟是發現剛剛他透過燭光,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種眷戀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