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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院中,這才發現鄔梨站在萬音身前,低著頭勸說她。

崔稚見萬音臉色煞白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只覺得不好。

她趕忙走向前去,「萬姐姐,你怎麼了?」

沈攀蠱惑穆氏也好,禍害葉家也罷,都沒有強有力的實證,而萬音不一樣,她的事很多揚州人都知道,沈攀隱姓埋名卷走了萬音的錢,玩弄萬音感情,之後還要殺人滅口,有了這一道證據,沈攀再不能月兌身!

崔稚上前握住了萬音的手,「萬姐姐,那沈攀十惡不赦,你可萬不要放過了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在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置他死地?!」萬音不由地聲顫了一下。

崔稚看著很不好,正要問明萬音如何作想,只听鄔梨先開了口。

「你這個時候可不能犯迷糊?你想想沈攀那廝,他對你一點情義都沒有,先是見了你拔腿就跑,後來殺你滅口何等狠心,想把你拋進河里喂魚!」

一說到殺人滅口那一次,萬音不禁一個哆嗦。

「可是、可是我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嗎?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他,他畢竟是我放在心上好幾年的人啊!」

萬音滿臉糾結。

崔稚曉得對她來說,從認清沈攀的真正面目,到下狠手置之死地,這其中轉變實在太大了,萬音不是那等強硬的女子,不然也不會被沈攀所騙了。

她握著萬音的手不松,一聲「萬姐姐」喊住了萬音。

「那沈攀,他不是黃德,你置死的也只是一個騙子,他和你心里的黃德沒有任何關系!」

「騙子沒有關系?」萬音喃喃,她看向崔稚,又看向鄔梨。

兩人都同她定定點頭。

蘇玲走上前來。

「萬姑娘!你真的不要再信那沈攀,他就是個為了利欲無所不能的人,他和咱們這些人都不一樣,今天讓他月兌了身,他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我太太,那樣柔弱的女子,他竟敢蠱惑著她行那等事!太太現在全不能分清真象假象,就要被他害死了!」

不能分清真象假象…

萬音怔怔,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來。

「我曉得了。」

竹山,竹院。

葉家父子听了魏銘的話,都有一時怔忪。

葉勇曲震驚不已,「豎子!竟然能做出這等下賤的事!還妄想娶我家蘭蕙,何不去死!」

這下,葉勇曲終于認清了沈攀的嘴臉,他氣極,一下子站起身來,「我這就下山去,必不放過這廝,我要把他逐出竹院,逐出揚州!」

葉勇曲怒氣翻騰,一下起身,將坐下交椅掀翻了去。

可魏銘卻眼皮一跳,又看了一眼葉蘭蕭,葉蘭蕭卻顯得淡定許多。

他叫了聲「爹」,「這事,爹就不要出現了,兒子自然會處置。」

「你?」葉勇曲疑惑,「你年紀輕,如何對抗的了沈家?」

葉蘭蕭卻笑了笑,「爹小看兒子了,兒子也是兩榜進士出身。」

這倒也是,若不是葉蘭蕭婚事不順,現如今應該膝下有子,正經輪起來,確實到了支應門庭的年紀。

葉勇曲還要再猶豫,葉蘭蕭三言兩語勸住了他,「兒子心里有數,爹放心。」

「也罷!只要你考慮周全便好!」

葉勇曲特特點了一句「周全」,葉蘭蕭點頭應下,轉身與魏銘出了門去。

魏銘轉頭看了他一眼,「葉兄準備如何?將沈攀逐出竹院,逐出揚州?」

葉蘭蕭聞言一笑,「若只是如此,我為何非要替父親而去?」

這話一出,魏銘就放心了。

他方才見著葉勇曲怒氣沖天,還以為葉勇曲會使出什麼厲害手段,沒想到竟然只是驅逐沈攀而已。

沈攀此人非同小可,他能從一個寒門小子,一路走到如今這步境地,會借力借勢不說,還能忍辱負重。

所以,前世沈攀才能一舉拿下葉家,將竹院發展成為竹黨,呼嘯朝野。

魏銘有前世的經驗,曉得沈攀不容小覷,今日不將其斬草除根,他日他必能卷土重來。

顯然葉勇曲不知道,不過覺得沈攀是個心機重的騙子罷了,況且沈攀身上牽連沈家的勢力,今次又是去沈家大鬧,葉勇曲必然會考慮沈家的立場,不會與沈家撕破臉。

利益關系考慮的多了,沈攀也就有機可乘。

但是現在,魏銘放心了,葉蘭蕭看出了這一點,他要代父而去,那是必不饒恕沈攀的意思!

他朝葉蘭蕭露了笑意,葉蘭蕭也看過來,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確切。

兩人兩騎飛速下山。

山風裹挾著水汽一路為兩人送行,催著兩人奔山下而去。

頭頂有光亮一閃而過,雷聲轟隆想起,雨水近在眉睫。

喝下一杯熱水,沈攀還是覺得心神不寧。

他已經把穆氏送到了沈橫臉前。他看到沈橫見到穆氏,臉上流露出的那種驚訝和渴求,好像是一頭餓狼見到了一塊肥美的肉一樣,簡直垂涎欲滴。

沈攀當時只覺得惡心,連帶著對穆氏惡心了兩分,當穆氏看到沈橫瑟縮地向他靠近,他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

穆氏進了沈橫的房里,倒是沒有立時天翻地覆,沈攀不曉得沈橫在做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他又喝了一口熱茶,突然有小廝走進來。

「我們爺要帶著那位太太去環燕山莊,派小的特來支會攀五爺一聲。」

環燕山莊是沈橫招納女人的地方,沈攀當然曉得。他一下就明白了沈橫的做法。

很顯然,沈橫在沈家別院里,難以玩的盡興,所以要轉移到環燕山莊,好好享用這一場,他渴望了太久的盛宴!

沈攀不想去,可是穆繼宗的話就在他耳邊,他立時起了身,「那便同去吧!」

小廝看了他一眼,臉上閃過一絲嗤笑,轉身下去吩咐了。

沈攀渾身僵硬,默默攥了拳頭。

有朝一日,他一定站在這些人頭頂,再也不要忍受任何如此的目光。

只不過眼下,他忍了。

苦心人,天不負!

沈攀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跟在沈橫和穆氏的大車後面,一路往城外去。

不知道是天氣太悶、車輛顛簸,還是前車上穆氏的叫聲和哭聲時不時傳出來,縈繞耳邊,沈攀惡心干嘔,右眼皮跳個不停,待他到了那環燕山莊,全不去理會穆氏的驚叫,立時跟著去了隔壁院子暫時落腳。

只是他略一坐定,拿出扇子扇風。

啪地一下打開,沈攀一驚。

平日里毫無差池的折扇,忽然散了,力量牽扯著扇面上撕出一道痕,扇骨持不住力,扯斷扇面, 當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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