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玦演以為自己已經圍剿了秦家軍,可是秦家軍數十萬人,那是他說殺完就殺完的,並且因為之前句知道他的陰謀,所以秦家軍的人早就轉移了地方,並且他派去圍剿的軍隊,所听到壯烈的嘶喊聲,也不過是一小部分人在裝模作樣罷了。
于是他本來以為可以成功的計劃,被擊碎了。
當施玦演被人拿下的時候,他還睜著不甘心的眼神看著施玦清,不斷的怒吼,而是施玦清則是冷冷的挑了挑眉,「帶下去!」他大手一揮,然後就有士兵幫著施玦演帶去了地牢。
「施玦清!」施玦演憤怒的大吼了一聲,他們明明是兄弟,可現在看來倒像是仇敵一樣。
看到此番場景,施玦逸忽然就感慨了一句,「佟冉說得對,我們是親兄弟,何至于變成這樣,像是隔了多大的血仇一樣。
「是啊,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血仇,可是我和里面的那位,隔著的就是血仇,而他則是我的親生父親,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施玦清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有一天和施玦逸說起這些,只因為他說了一句,讓他覺得內心觸動的一句話,那就是,他們本來是至親的血肉,不該變成仇人的,所以自己才想要和他說說。
視覺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御書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勸慰一樣的開口道︰「畢竟是我們的父皇,你有能把他怎樣!」
「是啊!能怎樣!」施玦清的眼色微微一邊,原本還坦然的模樣,瞬間變的有些冰冷。
話落,他就朝著御書房的門口而去,施玦逸看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帶兵圍在了外面。
施玦清踏進御書房的時候,皇貴妃還被侍衛挾持著,他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然後便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人直接離開,關上了御書房的門,此時,房間里面只剩下施玦清和皇上兩個人。
施源見到施玦清進來的那一刻,本來是想要開心的和他聊聊天,但是看著他一系列的舉動,他瞬間有些擔憂了。
「清兒,你這是做什麼?」他有些顫抖的開口問著。
而施玦清則是直接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他微微側頭看著皇上,然後道︰「 我在做六弟未完成的事情。」
「什麼?你……你也想逼朕嗎?」施源有些顫抖的伸著手指頭指著他,感覺自己胸腔的怒火怎樣的熄滅不了。
而施玦清則是坦然的開口,像是嘲諷一樣,「父皇,您誤會了,我怎麼會逼你,只是當您明日坐在龍椅上的時候,您會是何種感受,還會覺得著秦國的天下還是您的天下嗎?」
「你……」施源坐在那里不再繼續往下說,因為施玦清說的對,他這個皇上如同虛設一般了。
看著施源冷靜下來後,施玦清才又繼續道︰「父皇,您還記得母後嗎?您還記得徐氏一族嗎?您還記得那成千上萬忠心耿耿的秦家軍嗎?」
施源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被施玦清這樣一說,他的腦海中數年回憶起了那些人的模樣,他的皇後,是施玦清的母親,可惜也沒有了性命。
「朕終于明白了,你只是想要和朕說他們的事情嗎?籌謀這麼久,你為的就是這一件事情吧!」
「是,原來父皇還記得他們。」
「如何能不記得,你母後是朕的結發妻子,你的外祖父和舅舅幫朕守護著秦國的江山數十載,朕怎能不記得他們!」施源一邊回想著往事,一邊懷念的開口。
可是他能這樣平靜,而施玦清則平靜不下來,他握著的拳頭越來越緊,有些憤怒的開口,「那你為什麼還要干淨殺絕,他們可是為你付出了多少,才能讓你安穩的坐在了這個位子上。」可能是因為太過憤怒了,所以施玦清連尊稱都沒有了。
「那是因為你!」施源也提高了聲音,要不是因為他年少輕狂,自持清高,目中無人,他也不會有那樣的想法,「你應該慶幸當初你半死不活的模樣,不然你不會活到今天的。」本來是他連施玦清也不會放過的,只是當時他的重了劇毒,性命垂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再加上朝臣為他求情,才免了他的死罪。
而後來自己對他是真的好,雖然也有私心,但是也沒有在想過要要了他的命。
「哈哈~」施玦清仰頭大笑了幾聲,「父皇,當初您應該不要放過我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了。」
在他要離開御書房的時候,施源才有些難過的開了口,「朕後悔了,不是後悔沒有殺了你,而身後後悔因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那麼多人。」
施玦清站在御書房的門口,听他把話說完,等他說完之後,才用力的推開了御書房的大門,邁步走了出去。
如今已是深冬之際,距離除夕之夜還有月余,而在這樣的日子里,他很想佟冉,想他的妻子。
去年本來說要和她一起過得,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倒在她的懷中便不省人事,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
「解決了嗎?」看著他出來,施玦逸才問道。
「算是解決了吧!」施玦清淡淡開口,七年過去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問的都問了。
夜,開始下起了大雪,飄飄灑灑的遮住了地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斑駁血跡,但是卻掩蓋不了這歷史的滄桑。
——
「你不準備帶芷晴離開這里嗎?」佟冉他們要走的時候,她問了灼華一句。
而灼華則是搖了搖頭,「主子,芷晴一直在我的身邊,我知道她沒有離開;而外面戰亂一片,只有翎國這里才是一片的安寧清靜,我更願意她待在這樣的地方。」
佟冉了解的點了點頭,是啊!外面不太平,還不如就在這里呢。
「等以後,你想回來看她了,隨時都可以回來,我準你假期。」她挑眉一笑。
而灼華只是淺笑不語,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這一次他們離開翎國,杭婆婆並沒有阻攔,想必也是知道她們回來的並不長久,所以能讓他們進來,也就會放他們離開。
佟冉跪拜在地,對著翎國杭婆婆行禮,「佟冉不配做翎國的聖女,希望婆婆不要怪罪,如有來生,我一定會安安穩穩的帶自愛翎國,守護著翎國。」
杭婆婆彎腰把佟冉扶了起來,「你和你母親真的很一樣,既然這樣,我想留也是留不住,至于翎國,我會守護的。」只是她沒有告訴她,沒有了聖女的翎國,氣數也就近了。
「父親,是兒子不孝,一直沒有好好的在您身邊盡孝,對不起。」另一邊的洛棋,也在和洛老頭道別,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臉色還很蒼白,就連出口的話也是軟弱無力。
洛老頭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他意有所指的開口,佟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而洛棋也明白,因為那天洛老頭和佟冉的交談他都听到了,只是自己一直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他的父親這樣開口,他也只是搖了搖頭,「您說的是那里的的話,我怎麼會責怪您。」
若是誠心悔過,怎能不會原諒;只是施源和洛老頭相比,他悔過的太晚了!
「婆婆,各位族長,佟冉告辭了。」
這一次和洛棋離開翎國,他們沒有騎馬,只是坐上了馬車,因為洛棋的身體不好,不能長久的騎在馬上,而佟冉也擔心他的身體。
「洛大哥,你已經知道真相了吧!」在馬車上,佟冉看著洛棋問道。
就算她沒有說是什麼事情的真相,可是洛棋還是點了點頭,恐怕這就是默契的原因,「你怎麼知道我知道的。」
佟冉淺淺的勾唇一笑,「因為你剛剛的反應,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像是明白洛老頭要說什麼,你的回答也很讓人懷疑。」
「你還是那麼的聰明。」洛棋忍不住感慨一聲。
而佟冉則是道︰「難道我不是一直很聰明嗎?」
她這樣的回答,讓洛棋也哭笑不得,那有她這個樣子的,還自己再夸一邊自己。
回歸到正題之後,洛棋才看著佟冉問道︰「你生活的世界很遠嗎?我怕我……」洛棋想要說他怕他撐不到那個時候,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佟冉給打斷了,「怎麼會,一定可以到的,也不是很遠,就在東海那邊。」
因為她之前沒有去過秦國,而現在也只能扯謊說是在東海的那邊,而他們所走的路線,也是路過國,向著東海而去。
不管佟冉是不是欺騙他,他還是很開心,因為他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他覺得只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到的。
看到他笑了,佟冉也放輕松了。
連著趕路幾天,今夜佟冉選擇了就地休息,附近也沒有村莊城鎮,所以只能這樣了,好在洛棋和灼華經驗豐富,不僅生了火,還打了野味兒來吃。
只是叢林中的異動,讓他們不得不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