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里面,只有牆壁上還有著泛著昏黃的燭光,里面滿是血腥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密室的門才被人打開了,腳步聲踏在石板上,發出清亮的響聲。
「把她放下來吧!」一道沒有感情的男聲響起,身後跟著他的侍衛,立馬上前給被人綁住的女子松了綁。
素白的衣衫上面已經滿是血跡,混合著汗水的味道,但是有些難以忍受這樣的味道。
胳膊和腳被人一松開,佟冉就像是無骨的軟體動物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
「讓人給她好好的清洗一下吧!」男人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啊!」佟冉是被一陣劇痛刺激醒過來的。
「果然有用,清醒了嗎?」耳邊響起了帶著得意的笑聲。
佟冉的身體還在發抖,緊咬著嘴唇才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痛,她坐在一個滿是辣椒水的浴桶里面,辣椒水滲進了她胳膊上的傷口里,那種痛苦她永遠不會忘記。
抬眸看著一臉興奮的蘿煙,她道︰「至于嗎?我好想沒有這麼對過你。」可是自己說出來都有些好笑,如今這世界,誰還會在意你做什麼就要被人回報你什麼,弱肉強食的定律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蘿煙雙手環胸,勾著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是沒有這麼對過我,可是王爺說了,必須要把你伺候好,我只是在听命令做事罷了。」
「也是,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是在做別人的走狗,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實權。」
「你……」蘿煙嘴角的微笑一僵,到現在她還在嘴上逞強,「佟冉,現在你可是在我的手上,你能說會道又怎樣,還不是掌握在我的手里,若是你求求我,或許我可以對你下手清點。」
「呵∼做夢。」佟冉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就算現在被她這麼虐待,身上的強者之氣還是絲毫沒有減弱。
蘿煙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永遠都是卑微的下等人。
于是,房間里面又不斷的傳出了痛苦的聲音……
「主子,有一隊人馬正向著燕京的方向而去,很是神秘,我們需要去查看一下嗎?」青桑從外面進來,然後向著他稟告開口。
鐘珂一听,一想到是去燕京的隊伍,他心里面就開始懷疑了,「你派人去追看一下,不能放過一點的蛛絲馬跡。」
「是。」青桑開口,然後就退了下去。
這時候灼華從外面進來,看著鐘珂道︰「主子沒有離開鳴城,她一定還在這里。」
「你是如何知道。」鐘珂看著他,知道他們都來頭不小,但是不明白他們的消息是從里得到的。
灼華是不可能告訴他事實的,但是他只能告訴他,「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可以知道主子的下落,三皇子可以給我閉功丸的解藥嗎?」
「不可以。」鐘珂都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了他。
灼華嘆息了一聲,只得轉身離開,主子的下落只能交給泠羽了,現在的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不管三皇子怎麼對她,她都是嗤之以鼻,所以他終于明白了。
三皇子雖然對主子很好,但是他更看重的是對自己有利益的一件事情,所以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主子也是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為人,所以才會不願意和他接近。
……
「泠羽,這麼多人看管著,我們這幾個人是救不了主子的,要是打草驚蛇,恐怕還會連累到主子。」漆黑的夜色,一座院落的屋頂之上,趴著幾個人。
只是泠羽眼楮里滿是怒意,變得猩紅一片,知道現在主子所在的屋子里還是可以听到她隱隱約約疼痛的聲音。
他很想要救她,可是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身邊的人說的沒錯,他們要是蠻狠的沖進去,根本救不了主子,要是害了她可就麻煩了。
「告訴灼華,讓他告訴三皇子吧!」沒有辦法,這里是燕國的地盤,他們這些人還沒有徹底的深入的燕國。
佟冉趴在床上,傷口經過辣椒水的浸泡,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並且根本就沒有人給她上藥,連著幾天都沒有吃過飯了,她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要不是身上的疼痛讓她難以入睡,她恐怕已經堅持不住了。
「吱呀」一聲,有人推人進來,她不知道是誰,但是她明白恐怕又不是什麼好事,新的一輪摧殘難道又開了嗎?
「給她看看傷口吧!」
「是。」身後跟著的是一個醫女,听了他的話便去到了她的床邊。
看到她身上的傷口的時候,有些于心不忍的撇開了頭,心里忍不住的想,那個女人也太狠心了吧!
給她上藥的時候,又是不免一陣刺痛,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可她還是虛弱的開口道︰「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
醫女的手一頓,雖然知道她不是對自己說的,可是看著停了一下,看著那個男人看去。
男子微微挑眉,向她揮了揮手,于是醫女起身離開了。
「你還不能死,所以,我也不必假惺惺。」男子無所謂的開口,然後就來到了她的面前,在床邊坐下,拿起那些藥重新給她上,手指觸模過她的肌膚,讓她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招她記恨嗎?」男子開口問道,受傷的動作並沒有定下來,見她不答話才又道︰「因為你作為一個女子,光芒太盛了,這世間能比得上你的,至少我還沒有見到。」
佟冉慢慢的轉頭,抬眸看向了這個神秘的男子,他並不是什麼俊美的男子,但是也不似燕國人的粗狂,但是他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你是穆寒的兒子?」雖然是問話,可佟冉卻很是肯定。
能這樣來去自如,甚至是穆王爺手下的人,除了是他的兒子,她想不到還有誰了;這是這一次狩獵根本沒有見到他,難道他一直隱藏在暗處。
「你果然聰明,在下正是穆王府的世子穆烈。」
佟冉虛弱一笑,然後就沒有說什麼了,雖然穆烈看起來比他的爹好說話,可是他更加是比她的爹聰明。
「好了。」穆烈把手中的藥瓶放在了一旁,然後又走到了桌子旁,把一碗白米粥端到了她的面前。
「你身體有傷,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穆烈把佟冉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一勺一勺的喂給她喝。
虧是她沒有辦法,不然這樣親昵的動作很是讓人誤會。
「你說,三皇子會找到你嗎?」突然,頭頂上傳來了一句問話。
佟冉想了想,才開口,「這要看,我對你們重不重要了。」
「哦∼何解?」
佟冉卻是沉默了,自己要是對他們重要的話,那鐘珂就一定不會找到她,若只是想要羞辱或者是殘害一下她,那鐘珂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發現她的蹤跡。
「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這樣,你總該告訴我,你們的目的吧!」沉默良久之後,佟冉才問道,這是第一次她處在了下風,竟然是模不透穆烈的性子。
而她又何時看清一個人了,想到這里,只好無奈的自嘲一笑。
一小碗米粥都喝光了,穆烈扶著她,讓她輕輕的靠在後面的軟墊之上,如今她不止是胳膊上有了傷痕,就連脊背上、臉上都有被匕首劃過的痕跡。
依然記得蘿煙對著她的臉,下手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人人不都說你是國第一美人嗎?如今,我倒是想要看看,第一美人毀了容還會不會如此的張狂。
穆烈看著她的臉頰,沒有絲毫的嫌棄或者是厭惡的樣子,只是道︰「你不過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爹和秦國太子的恩怨由來已久,如你不是他的太子妃,或許就不是這樣的下場了。」
「下場,還有什麼下場嗎?」佟冉莞爾一笑,本來和親就是一個錯誤,只怪自己倒霉,偏偏到了一個和親公主的身上。
穆烈想了想,讓她有些思想準備還是好的,于是道︰「羞辱,我爹是有仇必報的人。」
他的一句「羞辱」,已經讓佟冉心一涼,雙手忍不住握緊了被子。
「雖然我也痛恨施玦清,但是我更希望三皇子可以把你救走。」至少鐘珂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是這里不同,他爹是魔鬼,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魔鬼。
要是在施玦清還沒有來的情況下,就被他們給折磨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丟下一句「好好休息」,然後他就離開了佟冉這里。
穿過回廊,來到自己住的房間,剛打開房門,就看到穆寒坐在了正廳的首位,他的身邊還站著蘿煙。
「爹。」他開口叫了他一聲。
穆寒卻是瞟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跪下。」
只是穆烈沒有動,還是站在了原地,「爹,放了她吧!和施玦清為敵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混賬東西。」穆寒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一說起施玦清就是一副畏懼的樣子,而現在這個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兒子。
「世子爺是怕了嗎?穆王爺威風凜凜,還怕那個廢物不成。」她的話正中穆寒的心,只是穆烈看著她,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一句「愚蠢的女人」。
穆王爺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佟冉抓來,甚至是放出假消息說他已經回了燕京,不就是為了等施玦清來了這里,好羞辱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