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玦清平平淡淡的說著這些,像是沒在講故事一般,而這個故事與自己無關。
他抬頭看了一眼佟冉,而她卻是沒有一點的反應,沒有震驚,也沒有驚訝。
「你不想說些什麼嗎?」他平靜的問道,因為就算是他很無所謂,但是她最起碼也要有點反應才對!
佟冉也向著他看去,勾唇一笑,歷史上這樣的皇上多了去了,又不止施源一個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能看到他的心才算是好的。」她應付的開口。
而施玦清卻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轉開了頭,「是啊!人不能只看外表。」他意有所指的開口。
佟冉並沒有了解其中真正的意思,等她清楚的明白時,卻已經晚了。
施玦清從自己的懷中拿了一個令牌出來,放到了佟冉的手中。
她看了看,有些疑惑,納悶兒的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令牌上一個大大的「秦」字,想必是號令秦家軍的令牌吧!
「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後秦家軍由你來號令也不為過。」他看著她,鄭重的開口。
佟冉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就收了起來,她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後道︰「多謝太子爺賞識,但是我可沒有影堂的令牌給你。」
她莞爾一笑,眼底盡是戲謔之意,反正施玦清早已知曉她是影堂的堂主,現在就算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也無妨。
施玦清淡淡一笑,「無妨。」
佟冉捏著自己手里的令牌,然後慢慢的握緊了。
「回去吧!你身上還有傷,吹不得冷風。」
「好!」她點了點頭,正要推著他離開,聶冥卻突然的出現了,「太子妃,我來吧!」
佟冉點了點頭,然後放手放他去了。
此時在軍營的另一邊,一個樹林之中,月兌掉了夜行衣的人,正在趕路向著都城而去。
他的身邊緊跟著一個人,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開口。
「太子妃怎麼樣了?」他淡淡的出口問道。
青桑緊張了一下,然後道︰「沒有什麼大礙。」
在此之後,主子又沒有了話語,青桑還是沒忍住,于是開口問道︰「主子,你為什麼要故意放走她。」
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回答,只有他握著韁繩的手越來越緊了,故意讓她受傷,讓她故意離開,本是不想她也摻和進來,並且他們也沒有什麼恩怨,沒必要殺了她。
只是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前方不遠處就是秦家軍的所在地。
這一次,到底是他疏忽了,也是他太心慈手軟了,要是不顧及佟冉的死活,施玦清早就是他的劍下亡魂了。
「主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進了都城的大街上,青桑開口問道。
「去桓王府。」他淡淡的開口,所有人都應該在準備明日去皇家獵場了,而這麼重要的時候怎麼能缺少了他。
這一次失敗了,下一次他看不會再心慈手軟的放過任何機會了。
佟冉他們在軍營了並沒有待多長時間,因為她身上不舒服,也不想待在那里了。
因為來的路上遇到了危險,所以回去的時候,秦將軍特意派了一部分兵力保護他們回去。
已經失敗了一次的那些人,肯定是不會再出現了,本來施玦清覺得不需要了,可是所有人都勸他要以大局為重,畢竟太子妃還傷著呢!
于是,這話一出口,他倒是沒有反正,任由著他們了。
也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藥效的問題,佟冉一坐上車就睡著了,而她的背部又不能踫到別處,于是只能是靠在了施玦清的身上。
他看著她恬靜的容顏,然後撫模著她的臉頰,心里有一種動搖。
他依稀的記得之前何明錫問過他,是不是對她認真了,對她動情了?
那時候他一口的否決,並且還告訴了他自己的計劃,可是現在,假如何明錫再問他一次,他恐怕就不會如上一次那般回答了。
回到了太子府,可是佟冉還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聶冥撩開簾子的時候,正要說話,卻被施玦清制止了,怕他吵醒了佟冉。
只是她輕輕的嚶嚀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她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然後道︰「到了啊!」
然後慢慢的起身,下了馬車。
佟冉本是在馬車一進城的時候就醒來了,只是她環抱著施玦清的腰身,竟是一點都不想要放開,只是她不得不醒來,因為就算她睡著,施玦清也是沒有辦法把她抱進府里去。
佟冉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看似不在意施玦清怎樣,其實是在逃避自己的心而已。
相處的時間越長,感情就越來越壓制不住,不過幸好快了,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晚膳她只是很少的吃了一點,然後就睡去了,明天還要有很長的一段路,肯定又是一陣奔波。
第二天一早,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都城出發,向著皇家獵場而去。
之前還沒有任何動靜的鐘柯,今天就已經出現在了隊伍里面,明明燕國只有穆王爺一個資格,如今卻變成了兩個。
「在看什麼?」見她一直趴在窗戶邊上,于是便問道。
佟冉搖了搖頭,「沒看什麼,只是在想,燕國三皇子來這里是為了什麼?難道和穆王爺的爭奪已經爭到了秦國來。」
「這位燕國的三皇子喜歡四處走動,在朝堂上沒有什麼建樹,這也是他至今沒有封王的原因,可他卻是很受百姓的愛戴,解決了百姓不少的麻煩。」
「他倒是很懂的黎明百姓的重要,不像桓王那個草包。」她努了努自己的嘴巴,然後毫不避諱的開口。
見她這樣直言不諱,施玦清眼眸里頓時含了不少的笑意,敢罵桓王為草包的人,恐怕她是第一個。
「我還是第一次听到別人罵桓王是個草包的呢!」他笑意茵茵的開口,只感覺她罵桓王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高興的。
「哦∼是嗎?」佟冉一點都不以為意,反正從第一次見到桓王的時候,她就已經表現出不喜歡他了。
施玦清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又想起了她剛來秦國在宴會上的那些話,于是他突然很想問她,「你是真的很敬仰我嗎!」而他也真的問了。
佟冉不明所以得看著他,有些疑惑他為何有此一問。
施玦清看她愣怔的樣子有些失望,看來她果然只是說說而已,可盡管這樣,他還是想要听听她的回答,于是解釋道︰「當初在承乾殿上,你當著很多人的面,說是很敬仰我是真的嗎?」
「啊∼」佟冉突然想起來她問的是這些,那時候不過是為了捧他,而故意踩低桓王的。
這時候他問出來,她倒是沒有隱瞞的開口,「還好,我是真的很欣賞你,你與他們很不同。」
「哪里不同?」
「就是少年英雄啊!」佟冉眨了眨眼楮,她還需要說別的嗎?
施玦清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原來如此,所有人一提起他都是年少時的英姿颯爽,而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算的廢物。
看著他不正常的臉色,佟冉微微蹙了蹙眉頭,難道是自己說錯了。
也對,人都是向前看的,誰都不願意再提起往事,就算當年如何的英勇,也代表不了現在,更加不能代替未來。
「喂,施玦清,你現在才多大啊!何必這麼沮喪沒有一點斗志,是你的終究是你的,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只怪他們眼拙。」佟冉並沒有提出具體什麼是他的,畢竟到處都是人,要是不小心把話傳到了皇上的耳里,那可真的就是麻煩了。
本來就如履薄冰的他,只會更加的危險。
施玦清自嘲一笑,「你為何會這樣說,那七弟呢!他怎麼辦?」
她可是一直幫助這施玦逸,如今又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倒是越發的捉模不透她了。
佟冉微微挑眉,「他能怎麼辦,你們兩公平競爭唄!」她輕松的開口,而後想了想又道︰「假若有那麼一天,我懇求你,放過祁王,他是個好人。」
施玦清愣了一下,因為他很少听她夸別人,更不會輕易的為別人求情,如今為了施玦逸,她卻是破了例求他了。
「看來七弟對你很重要啊!」他冷笑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佟冉並沒有反駁,別人如何待她,她就會如何待別人,正如施玦逸,他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被人關心的滋味,所以她為他說幾句話很正常。
「重不重要也不在你這一句話,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是你弟弟。」
「那他有把我當哥哥嗎?」施玦清冷冷的反問。
而佟冉卻是閉了嘴,雖有施玦逸有時候會說些不好听的話,但是他並沒有直接的傷害過他,這些他都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在他自己的心中,她沒必要去爭辯。
見她不再說話,施玦清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些生氣她為別的男人說話,而自己有沒有什麼理由去責備她,唯一能說的,恐怕也就是,「你是太子妃,別總是想著別的男人。」而這句話又是那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