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羽看著佟冉因為醉酒有些發紅的臉頰,心中蕩起了一絲漣漪,也只要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敢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一手摟著她的身子,另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龐,可是又不敢用力,生怕她會睜開眼楮,若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意,又該如何,會不會讓他離開。
「咳∼主子是醉了嗎?」灼璃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泠羽收起臉上的深情,好似他從不曾不動情過一樣,月夜這麼黑,要是灼璃問起來,他也只會說她看錯了,不過灼璃什麼都沒有問,就像是沒有看到什麼一樣。
「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喝了這麼多的酒。」他淡然的回應,起身把佟冉抱了起來,送她進了廂房,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輕輕的給她拉好被子,離開了。
而院子中的灼璃坐到了剛剛他做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泠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副場景。
「怎麼,里面是不用你幫忙了嗎?還有空在這里喝酒。」
灼璃淡淡一笑,「我是怕這酒喝不完可惜了,你要陪我喝一杯嗎?」她舉著酒杯,遠遠的與他對望。
泠羽搖了搖頭,「喝酒會誤事,我先去大堂幫忙,你也不要多喝了。」他輕言叮囑,轉身消失了這庭院之中,只留她看著他觸及不到的身影。
灼璃搖頭自嘲一聲,手中握著的酒杯又是仰頭全部飲下。
她從不曾表達自己的心意,但是對他從來不隱藏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意,就連自己哥哥都看得出來,而他又怎會看不出來,他不過是在沉默的拒絕罷了。
之前,她以為他不回應,是覺得他們這些死士根本沒有資格談兒女私情。
可是,他對芷晴的寵愛,讓她一度以為,他只是對自己冷漠,可是現在她才明白,他對芷晴是像一種微微的關愛,而對主子才是真情,原來一些的真相在這里。
她放下自己的酒杯,起身向大堂走去,就算心里再不舒服又能怎樣,她沒有時間像主子一樣可以悲春傷秋。
宿醉一晚,佟冉醒來時候,感覺自己有些頭疼,沒想到這里的酒也挺烈的。
她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起床了。
推開房門,一束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起來。
灼璃從前堂來到後院,看到她之後,微微呆滯了一下,然後恢復常色道︰「主子,你醒了。」
「嗯,沒想到昨晚會醉,本來是想回太子府的。」佟冉有些無奈的開口,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主子,您要用早膳嗎?還是直接回太子府。」芷晴詢問的開口。
佟冉搖了搖頭,自己昨晚沒有回去,也不知道施玦清生氣了沒有,不過想他應該是不會在意的;只是就算這樣,堂堂的太子妃一夜未歸,他的臉上也不是很好看,她是怕他會把這些過錯都推到芷晴和灼華身上。
她還是先回去看看再說,「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
「主子,我送你回去吧!」手里還端著食物的泠羽,一來到後院就听到了她要回去的消息,于是急切的開口。
佟冉轉頭看去,看到了他手里拿著的食物,于是會心一笑,這小子倒是很有心,「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主子,反正太子也見過我了,就讓我送你回去吧,我怕你路上出了什麼事。」泠羽忙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後看著她。
佟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你巴不得我出了什麼事是吧!」
「沒有。」泠羽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有些委屈的嘟囔著。
她無奈一笑,「不用了,還沒有什麼人能對我怎樣,你留下幫灼璃,不要讓她一個姑娘家忙前忙後的。」對他吩咐完畢之後,就從後門直接離開了。
熱鬧的街市已經開始了,到處都是叫賣聲,到處都是飯香味,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叫,這時候,她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該把泠羽拿給她的食物吃了。
她模了模自己的懷里,空空如也,連一枚銅板都沒有。
「公子,買一個包子吃吧!」這時路過一個賣包子的小攤販,老板笑嘻嘻的開口。
「本公子沒錢。」佟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人是看出來嗎,還偏偏這麼問她。
小販的老板被訓了一聲,也有些生氣,不過也是自己撞在槍口上的,不過看她風度偏偏的,也不像是沒錢的人,他才開口問的,沒想到人果真不可貌相。
「哎,听說了沒有,昨晚不知道百花樓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竟然被人連夜抄了。」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知道,听說是在找什麼人,結果沒找到,一氣之下就被幕後的大人物給抄了。」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肯定是一怒沖關為紅顏,不過自從百花樓的頭牌子衿姑娘意外身亡之後,沒听說還有新的有姿色的姑娘了。」
……
佟冉慢慢的走著,一邊听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心中猛地想到,難道是施玦清干的這事?那倒果真是不能小看他了,平日里就是一個言笑晏晏的模樣,其實心中指不定有多狠呢!
往往讓人看不到內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他這樣的角色可是惹不得,她暗暗的想著,可是,哪知道自己已經惹到他了。
佟冉不再多想,模模自己空空的肚子,現在只想快些回到太子府,好讓自己吃些東西,穿過鬧市的人群,來到了太子府坐落的這條街上,不過他的府邸太大,她還要走一段路程。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于是轉過了身子,可是身後根本就沒有人影,「不知閣下是何人,何不出來一見。」
她的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大笑之聲,「太子妃果真不一般,兄弟們速戰速決。」
于是她的身邊立馬圍上來好多高手,她正想著月兌身之際,之間他們沒人都放了煙霧,她避之不及,吸入了肺中,身子立馬軟了下來。
想來他們也是怕驚動太子府的人,于是才想到這麼卑鄙的方法,她還沒有動手,就迷暈了她。
佟冉使勁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指尖已經陷在了血肉里面,她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好讓自己清醒一些,最起碼要記得這些人是要干什麼,要把她劫去哪里。
而太子妃內的養居閣,灼華和芷晴的身上已經負了傷,聶冥看著他們心有不忍,「你們就快點說出太子妃的下落吧,太子也是擔心太子妃的。」
可是任憑他怎麼勸他們兩個人,兩個人都只是閉口不言,昨日太子爺已經生氣到把百花樓都給砸了,就差掘地三尺了。
灼華冷哼了一聲,他其實那種屈服的人,就算他們再怎麼折磨他們,她們也是不會開口的。
從芷晴的口中得知,主子心情不好才出去的,而那個惹主子生氣的人就是太子;主子吩咐他們不準說出自己的行蹤,而他們一定要遵守。
這時候,施玦清推著輪椅從養居閣來到院子里,看著他們,眼神陰鷙,若不是顧念他們是佟冉的手下,他不會讓他們活到現在。
「真的不打算說嗎?你家主子就算出去游玩,現在也該回來了吧!」他看了看時辰,已經快要到午時了,可是佟冉依然沒有回來。
芷晴看了看灼華,心中其實也是有些疑惑的,主子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可是這個時辰了,還不現身,確實有些奇怪。
「芷晴,你家主子對你不薄吧,你就不怕她出什麼事情嗎?」施玦清見她有些松動,于是把目光轉移在了她的身上。
灼華拉著她的胳膊,生怕她沖動,可就算這樣,芷晴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我家主子對太子殿下也不薄,為何太子殿下要傷主子的心。」
「此話怎講?」他有些疑惑的追問道。
「主子身為您的太子妃,你要是喜歡別人,大可以不要招惹主子,我們也可以安心的生活,何必招惹了主子,還和別人偷偷模模的……」芷晴還要說什麼,卻是灼華給捂住了嘴,主子最怕別人說她的感情之事了,她怎麼能這麼大膽。
施玦清一時間有些懵,還是聶冥在他的耳邊小聲的提醒,昨日那位來過了,就算他們在隱蔽,畢竟太子妃身邊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想知道來人是誰很容易。
他听後卻是抿唇一笑,心中竟然有一種歡喜,她這樣離家出走是因為生氣了嗎?因為他見了別的女人。
這時候,有一個暗衛突然現身,來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瞬間他的臉色大變,「傳令下去到城外找,我要那些人死。」
那個暗衛就算是得到了這麼冷酷的命令,神色依然微變,只是安靜的離開了。
其他人听了他的話,心中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聶冥,你跟我走。」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意離開,要不是他們不肯說出佟冉的下落,他也不用這麼費工夫的找她,而現在的她竟然被人擄走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怒意而廢了他們,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她還等著他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