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當真是一點也沒有猜錯,沒有過多久梁康果然是親自的過來了,並且還鋪了十里的白裝。
這白布從街道里面一直延向了驛站,然後路過的人哪一個不是披麻戴孝的白。
這是知道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的愛愛咋,莊明月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在驛站里,繼續剝著花生吃,然後听到外面彩雲稟報的時候,差點就被水給嗆死了。
「你說什麼那個梁康過來了?」
「是啊,小姐他過來了,而且還是披麻戴孝的過來,小姐你也趕緊的。」
莊明月現在面色紅潤的在這里剝花生汁,怎麼看像是小產的人,所以彩雲彩霞也立刻就過來幫忙了。
她听此,也不再猶豫了,立刻就拍了拍自己手上面的花生碎之後就開始去換衣服去了。
驛站的大院門口,正有著梁康的人等待著。
莊明月穿著一身的素白,同樣也是一身的,披麻戴孝的被自己的兩個貼身侍女從里面扶著走了,出來。
身在柔弱無骨弱柳營分,看上去就好像一吹就倒似的,看來因為小鏟的事情也受了不小的打擊。
看見自己這位嫂子的時候,梁康不動聲色的就往她的小月復看去了,果然是沒有骨氣,那麼說明這孩子當真是沒有了,他的唇邊勾起了一絲笑意,但是又覺得不太妥,所以又立刻放下了,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上前迎了過來。
「王嫂。」
莊明月听到這聲王嫂的時候,也真是要被惡心吐了,他這個樣子哪里是真心真意叫他這一句王嫂的。
看著他帶過來的人,都是一身白的站在一扇門口,並且還披著白布一路向外行去,一莊明月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還好此時他是戴著面紗的,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
緩了緩自己的情緒,莊明月也叫了他一聲︰「五弟,別來無恙啊。」
那個篡位的人,的確是昭儀的五弟,所以她那麼一叫倒是也無妨了。
不過莊明月才剛剛叫完這句話之後又覺得不太對,故作一副懊惱的立刻改了口︰「不對,現在應該稱您為王了。」
梁康的臉上卻還是掛著一絲苦笑︰「王嫂,我听說您痛失愛子,最近潮中用事物繁忙,所以才沒有能夠及時來看望你,這一次我帶著十里白裝來看你呢,你要問我那個未出生的佷兒守喪。」
莊明月听見了,還是忍不住的嘴角沖一沖,這個人也實在是太會裝了,感覺比她還會裝的樣子。
不過他既然是這個樣子的,莊明月自然也是要陪著他一起裝的。他故作一副傷心的靠在了自己,被女人身旁懸然欲泣,雖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女人的一雙眉毛卻好像是能夠說話一般。
「五弟,你就莫要說了此件的事情,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我和他的孩子。」
梁康明明是心中暗暗的得意的,但是看見莊明月這個樣子又是裝成關心的道︰「這件事不怪您,相信王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的。」
呵呵,在天之靈……
他要是真的相信有在天之靈的話,就不會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了,像他這樣的人莊明月也是見慣了。
現在莊明月的心情是一片的淡定和寧靜,不過在面對梁康的時候,他還是有必要的,要裝兩下,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不要傷心欲絕的樣子。
畢竟現在終于失去了,是自己的孩子,能不傷心嗎?此時身體都是虛著的。
但是梁康卻在對上莊明月那雙美眸的時候,心忍不住的動了兩下,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到了一般。
他梗了梗自己的喉嚨,感覺自己這一位王總還真的是有一雙特別扣人心弦的眼眸呢。
不過算起來其實梁康也沒有真正的見過自己這位王嫂的樣子,畢竟當初他王兄還在的時候,就對這位嫂子愛如珍寶,旁人真是想見都見不得啊。
現在算起來,這也算是梁康和昭儀嫂子第一次真正的這樣子打過照面。
梁康暗了暗自己的眼膜,然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詢問︰「王嫂的病難道還沒有好嗎?怎的還要戴著面紗?」
「是還沒有好,現在的臉上還有許多的痘疫和印子,還請五弟離我遠一些,莫要被傳染了。」
梁康緩了緩自己的喉嚨,也終于想起來自己這位王嫂可不就是因為身上被傳染了痘疫,所以他那位還未出世的小佷子就那樣沒了的嗎?
「是。」
梁康雖然對自己這一位昭儀略感有一些興趣,但是到底還是要為自己的性命所著想,所以還是遠離她一點比較好。
畢竟現在他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大良的金主,所以打死也不能現在這個時候生病,要不然身旁還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現在梁康過來見昭儀,也完全是因為他還有能夠利用的地方,畢竟他好歹再怎麼說也是前朝的一父子,所以如果他能夠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嗎,能夠在無形之中就幫他解決了一大片的涼拌,所以這才是今天梁康來的真正目的,也是為什麼會帶著十里白莊過來。
呵呵,他那個未出生的時候還真是可憐,不對,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畢竟如果等他出生了再被自己摔死的話,那麼就更慘了。
莊明月眯起了眼楮,看著面前的梁康此人。
她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她也能夠看得出面前的這個梁康也是那一種木有野心的人。
畢竟生在這樣的皇家,哪個沒有野心的,估模著也早就被淘汰出紙了,他能夠做到現如今這個位置,也只能說他有本事了。
畢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莊明月自認為還是比較認同的。
當然,如果這件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他同時也同情昭儀和他那個肚子里還未出世的孩子,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能夠保住他們。
從之前的談話之中,莊明月也從昭儀的口中得知,其實這一位梁康根本就沒有怎麼見過她。
所以只要莊明月不把面紗摘下來的話,基本上他也
是認不得自己的。
「王嫂,你在這一上都住了許久了,這里大連好歹也是你的家,怎麼能讓你做如此破壞的驛站住,要不您就先回您從前的府邸去住?」
莊明月不用想就知道了,他所說的從咱們府邸就是太子府,不過現在的太子府估模著也已經是比這里好不到哪里去了,所以莊明月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
「這個就不必了,本宮自覺的住在這里挺舒適的,在這里呆著就挺好的,那更何況我現在身在這里已經是麻煩了許多人。
「要是重新回到另外一個新的地方的話,傳染到別人的人身上就不好了,還是算了吧,先讓我在這里呆著休養,等著修養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回去。」
莊明月這番話說的也並不會讓人懷疑什麼,所以面前的人也的確是沒有懷疑,想著也的確是這麼個里便點了點頭。
畢竟現在的太子府和這個驛站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所以這一件事情上,梁康倒是也沒有逼迫他,而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始跟莊明月商量起了,該怎麼厚葬他那個未出生的佷兒。
說起來是後藏,其實就是在給他樹立威信了,畢竟前朝君主孩子沒了,他還能厚葬的話,的確是能夠在外面給他博得許多的美名的。
所以,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莊明月心里自然也是真的透徹,到底還是忍不住暗暗的呸了一聲。
莊明月現在又沒說什麼,他現在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不管是梁康說什麼,他也只能點頭示意,讓他自己去辦就好了,做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什麼都不想管了。
梁康好不容易走了之後,莊明月也才總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氣。
彩雲彩霞也立刻將都快已經癱軟了的莊明月給扶到了屋里,看著他的眼神也是怪心疼的。
「小姐……」
「沒事沒事,你幫我給倒杯水去,我剛剛就是說的太口干舌燥了,所以都感覺有一些太暈了。」
彩雲彩霞不由分說的就將莊明月給扶到了房屋里面去,然後里面又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這一切也被梁康留在這里面的護衛全部都稟報上去了。
回到屋子里面的莊明月也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梁康還真的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啊,他還給時時打足了精神的和他說話。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果然按照莊明月所料沒錯,梁康的確是來了,而且還來得如此隆重,帶著十里白裝,舉城上下哀喪。
「但是就這麼辦了,要不然我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人就又要上演戲碼了。」
既然他會裝的話,那麼她肯定能夠比他更會中的,再裝這一點上莊明月自認為沒有人能夠比過她。
「好了,我現在發了,我先睡一會兒。」
彩雲彩霞對此也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