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媛媛在浴室里自言自語,仿佛陸時深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正在和陸時深說話。
薄靳年替喬媛媛涂抹的藥膏確實很有奇效,不過十幾個小時過去,她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得七七八八,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也不再強烈。
身子不疼,心髒處傳來的痛楚就越發明顯。
喬媛媛一個人躲在浴室里哭。
她害怕薄靳年听到她的哭聲,只好打開花灑一直放水,用水聲掩蓋她的嗚咽聲。
喬媛媛用熱水清洗著身上的痕跡,想到昨晚的瘋狂,有一瞬竟然生出了悔意!
明明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有什麼資格難過?
明明是一場交易,她到底在懷念什麼?
懷念她逝去的美好,懷念她曾經擁有的純真。
她變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她曾經最不齒的一種人。
她活成了她曾經最厭惡的樣子。
「陸時深,如果沒有遇見你,就好了……」關上花灑的開關,喬媛媛從浴缸里跨了出來,擦去眼角殘留的淚水。
她正要披上浴袍,卻發現自己來得匆忙,連浴袍都忘了準備!
薄靳年應該還在臥室里,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出去,又得被他看個精光。
喬媛媛正進退兩難,轉念一想,她都和薄靳年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了,看一看又不會死。
她已經墮落之深,回不了頭。
想開了,也就是那麼回事!
喬媛媛大大方方地走出浴室。
她原以為薄靳年會躺在床上休息,不料男人一直站在浴室外。
「靳年。」喬媛媛喚了他一聲,嗓音軟糯,「你怎麼不休息?昨晚,你也挺累的,勞心勞力……」
薄靳年沒有回答她,只用犀利的目光看著她的眼楮。
喬媛媛頓時覺得,仿佛靈魂都要被他的目光穿透!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她迷茫地捂住臉頰,「靳年,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過來。」薄靳年終于開口,嗓音有些冷凝。
喬媛媛打了個哆嗦,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
「在想陸時深?」薄靳年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邪肆不羈。
「沒……沒有!」喬媛媛下意識否認,試圖後退一步。
薄靳年卻阻止了她的動作,將她的肩膀按住,讓她動彈不得。
「你只需時刻記住,你已經和薄靳年睡過了!陸時深是你的過去,我可以不追究!但你的未來,只能有一個男人,那個人,叫薄靳年。」
「喬媛媛是薄靳年選擇的女人,希望不會選錯。」
「媛媛,別讓我失望……」
喬媛媛的身軀一震。
薄靳年洞察人心的功夫實在太厲害了!
她的思想和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之間。
這種感覺有點可怕。
「嗯,靳年……我知道了。」喬媛媛點了點頭,抿著唇,「我會忘記他的。」
「但是,給我一點時間……」
「我曾經,真的很喜歡他!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男人,也是第一個把我推向地獄的男人……」
「如果我沒有遇見陸時深,女乃女乃不會死的。」
「雖然女乃女乃的死和陸時深沒有直接關系,但我再也無法和他在一起了!」
「我們之間的隔閡,這輩子都跨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