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塵渾身一冷，打了個寒噤。
她差點忘了，他是這帝都最高貴的顧爺……
這世界上，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所有人都仰慕他，所有女人都愛慕他，想要接近他！
可她是個例外。
「顧離淵，你認為……你有毀掉我的能力嗎？或者說，你舍得嗎？難不成你要殺了我？」白輕塵反手握住了顧離淵的手腕，「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顧離淵的眼中有了幾分興致︰「說說看。」
「我以前是殺人的。」她勾起血色紅唇，「玄也是我殺的！」
他愣怔。
白輕塵窩在他懷里，很快感受到了他的僵硬。
「我那麼愛玄，也能下手殺了他！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敢殺你？」她騰出一只手來，摩挲男人精致的俊臉，「你知道我怎麼殺死玄的嗎？」
「一刀刺進他的心髒！一招致命。」
「殺了他之後，我覺得不解恨，就把他的心挖出來了！喂給了一只野狗！哈哈哈……」
白輕塵提及往事，眼中泛著淚花，卻張狂地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就落了眼淚。
顧離淵下意識捏緊了鐵拳，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我把玄的心挖了！抱著他的尸體，直到他變成了一堆白骨，才將他埋葬……」白輕塵開始講述她和玄的往事，語氣雖然平淡，嗓音卻抖得厲害，「我親眼看到他絕世的容顏變作了枯骨。」
「他死了之後我就後悔了，我抱著他哭，哭得眼楮都要瞎了……我讓他回來！那時，我說……只要他回來，我願意用命來換！」
「可是，我再愛他又怎樣？你知道嗎？玄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從來都沒有！」
「也是，我這樣的女人……誰會喜歡？男人都喜歡溫柔善良的女嬌娥，哪里會喜歡打打殺殺的女羅剎？」
白輕塵搖了搖頭，淚如雨下。
她的手指掠過顧離淵的眉間︰「離淵，不要喜歡我！因為，玄死之後，我就發過誓，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一個男人。」
「我答應和你上床，只是一時興起。我就是這樣隨意的女人……你喜歡我，值得嗎？」
「這世間任何事情都可以強求！唯獨愛，不能。」
「忘了我吧，放我走，我們互不相欠，兩清。」
「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
話音落，白輕塵推開了他，冷漠從容地起身。
冷得像個局外人。
那一刻，顧離淵忽然意識到，他和她的距離，就像是天和地那樣遙遠。
她在天上，他在地下，他怎麼努力，都踫不到天。
「輕輕，你能愛玄，為什麼不能愛我？」顧離淵拉住了她，固執地詢問。
白輕塵轉頭，垂眸看了他一眼，苦澀一笑︰「正因為我太愛玄，所以不能愛你。」
他陷入了沉思。
「離淵，我走了。」她撿起地上的衣物，「以你的條件，任何女人都能屬于你。但我……不能。」
她不再和他斗嘴，也不和他生氣，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輕輕，別走！」顧離淵起身，擁住她的腰，啃吻著她軟女敕的唇，「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