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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如果硬拼,莫道人手上只需微微用力,柳生一郎必死無疑。而殺死對方後,莫道人還有時間借著對方重傷的一瞬間遲鈍躲過致命的一擊。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刺入對方心髒,取了柳生一郎性命之際,莫道人手中的劍卻突兀的偏移了三分,避過了柳生一郎的心髒,只為他帶來了一些皮肉傷。

卻原來,莫道人終究是沒能將有情轉化為無情,在最後關頭收手留了柳生一郎一命。

對面,自知必死的柳生一郎本已經陷入絕望,卻誰知感覺到劍刺入體內後竟然未曾傷及自身心髒。

明知是莫道人最後關頭留了自己一命,柳生一郎卻沒有絲毫停住刺向莫道人咽喉的劍的想法。用他的話說,劍客對決,狹路相逢勇者勝,沒有一往無前的氣勢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而就在他的劍尖距離莫道人的咽喉不到一毫米,莫道人已經感覺到劍尖的鋒芒,脖頸的皮膚已經被劍氣劃開流下鮮血之際,柳生一郎的一劍卻突兀的停住了。

「你不殺我,我留你一命,兩清了!」收劍歸鞘,柳生一郎冷冷留下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只有他自己知道,並不是他知恩圖報還莫道人一命。而是在他的劍尖即將刺入莫道人咽喉的一瞬間,一股死亡的危機鎖定了他。

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只要他的劍再前進一分一毫,那股為他帶來死亡危機的力量,絕對會在他殺死莫道人之前取了他的性命!

看著柳生一郎收劍,陸塵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上蓄勢待發的力氣。右手微微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突兀的消失,又似乎那只手上一直就是這樣,從來沒有過什麼東西

實際上,對于柳生一郎和莫道人的生死,陸塵是不關心的。

如果正式的比斗,誰死在誰手上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畢竟自己選擇了決斗,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可是先前情況不同,他明明已經看出莫道人有意留了柳生一郎一命,而對方也了解是怎麼回事。

但那柳生一郎不僅不知恩圖報,反而想要狠下殺手取了莫道人的性命。

你柳生一郎要殺誰跟他陸塵沒有任何關系,但想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取勝,想要讓自己的同胞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卻要先問過他答不答應。

而且陸塵還知道,這個柳生一郎,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對劍的執著。

如果說莫道人的無情劍法,有情之劍,還有由有情轉化到無情的修羅之劍,最終成就劍道的可能的話,那麼這個柳生一郎的幻劍,卻是絕無可能。

因為,所謂的幻劍,根本就不是他柳生一郎自創的劍法。

日本聖地,那所謂的神宮這點小伎倆,還瞞不住他陸塵的眼楮!

看著柳生一郎轉身離去,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唉?這就完了,到底是誰贏了?」

「廢話,肯定是柳生一郎贏了啊,沒听到他說留莫道人一命嗎?」

「屁話,沒看見柳生一郎胸口那一灘血跡嗎?肯定是莫道人贏了,柳生一郎磨不開面子說的場面話啊!」

「就是,柳生一郎在說留莫道人一命之前,不還說了一句你不殺我嗎?可見在柳生一郎殺莫道人之前,死的絕對是他!」

「唉?到底是中國劍道勝了,還是日本劍道勝了啊?」

「對啊,誰來給個說法啊?怎麼都不說話啊?」

圍觀眾人一時間爭論不休,卻也不知道誰對誰錯,誰輸誰贏。

「 當!」就在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喧嘩的場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長劍落地。

莫道人喪失了所有的力量,腦袋無力的下垂,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下來,用手支撐著半跪在地,

「我輸了。」莫道人的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

他沒有為自己爭辯什麼如果不留手,我可以在你傷我之前殺了你,因為他知道,沒有那些如果。

雖然不知道最後柳生一郎為什麼沒有把劍刺進自己的咽喉,但他知道,對方本是要殺自己的。甚至他劍上的劍氣,已經讓自己受了很重的內傷。

無論怎麼看,都是自己輸了。因為,這世上,沒有那個你假設的如果。

一切的選擇,在你做出之後,就無法再回頭!

四下一片寂靜。

當莫道人那句「我輸了」出口之後,柳生一郎離開的腳步微微一頓。他沒有回頭,微微一頓之後繼續向前走去,仿佛要奔赴下一個終點。

「嘩!」寂靜過後,全場響起劇烈的喧嘩聲。據胖子後來回憶,如果不是他當時及時堵住了耳朵的話,剛剛晉級狀態不穩的他很可能會因為這巨大的喧嘩聲被震成內傷而輸掉之後的交手

良久,待眾人從中國武界四大宗師之一的莫道人輸給了了日本第一劍客幻劍流柳生一郎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後,西北神拳王雷再一次出現在了比武場上。

而此時的莫道人,早已被人扶下去休息,接受治療了。

站在場中,王雷侃侃而談,「先前莫道人與柳生先生為我們帶來了一場精彩絕倫的世紀決斗,這樣精彩的決斗,在場的很多人可能此生都不會再看到第二場。」

「只是,雖然宗師境界的比斗足夠精彩,卻難免有很多人看的不甚明白。因此,或許稍低一等的比斗會更加適合。下面小徒要解決一場五年前留下的生死之約,希望各位做個見證。」王雷說完,一名俊秀的青年走上了台,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位是小徒蘇銳,五年前,就在這座城市,小徒前來尋仇,卻被人所阻。那時,小徒留下生死約,今日已到了期限。生死約斗,生死各安天命,王某不希望有誰再插手到這其中。」王雷說的很堅決,似乎認定了蘇銳能勝過胖子一般。

實際上也是如此,五年前他徒弟本身就比那個叫李歡的人強,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來個人搗亂的話,當時他徒弟可能就已經報了仇了。

如今經過了五年,以他徒弟的資質,易筋境已經大成,在青年一代中幾乎無人能敵,要收拾五年前的手下敗將還不是手到擒來?

再加上他在一旁幫看,不讓外人插手,到時候他徒弟大仇得報,也就可以安心的沖擊內三境了!

作為一代宗師,王雷的話自然沒有幾人敢有意見。

雖然先前一位宗師在他們面前輸了,但贏他的人可是日本劍道第一高手。放到他們,可沒有勇氣挑釁一名宗師的權威。

見沒人反對,王雷把視線投向了下方的觀眾席,一眼就找到了體型三百斤的胖子。

「小友,五年之約到了,還不想履行嗎?」畢竟是宗師身份,王雷多少還是要注意形象,雖然是來幫著徒弟報仇,但卻也不想落下個以大欺小的名頭。

听到王雷的話,胖子自知躲是躲不過去了。看了陸塵一眼,見陸塵點頭,胖子起身走向了比武台。

從蘇銳上台開始,陸塵就看出了對方和胖子同樣都是易筋境大成的境界,雖然胖子是剛剛晉級,境界有些虛浮。但這貨天生神力,同境界下陸塵都不敢說穩勝他,相信收拾一個蘇銳應該難度不大。

台上,見胖子上台之後,王雷笑了笑,「兩位的恩怨也不必我多說,相信你們二人都比我清楚。既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麼今日就分出個生死勝負吧!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任何人插手你們之間的比斗的。」

听到王雷的話,陸塵皺了皺眉頭,他這話說的看似公平,其實卻是在暗暗為蘇銳撐腰。

然而對方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在王雷下台站在比武台一邊觀看,做出一副隨時防止有人出手干預的姿態之時嗎,陸塵也稍稍坐正了些身子。

台上,胖子和蘇銳相對而立。

兩人沉默良久,蘇銳率先開口,「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胖子微微苦笑,像是跟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敘舊。

「知道嗎,這些年來,我每天都恨不得殺了你!可是今天,當你站在我面前時,我又迷茫了!殺了你之後,我還能干什麼?」蘇銳的雙眼有些無神,似乎看不到未來的方向。

胖子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良久,只說出了一句話,「對不起!」

「對不起?呵呵!當初我尊重她的選擇,退出把她讓給了你,本想你能給她幸福的生活。結果呢?為了你,她丟了性命,現在,豈是你一個對不起就能完了的?血債,終歸是要用血來償!」蘇銳的眼神由迷茫變得明亮。

看了蘇銳一眼,胖子臉上少見的露出了正經,「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沒保護好她。至于你說的把她讓給我,她不是一件東西,可以讓來讓去。跟我,是她的選擇,即便你不退出,最終獲勝的也還會是我。你要報仇,我可以理解。只是,我這條命是她用生命換回來的,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給你!」

對于胖子的狡辯,蘇銳露出冷笑,「貪生怕死,巧舌如簧。如此,來戰吧!」

「戰!」胖子的聲音響徹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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