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過份了啊!過份了啊!!超級過份了啊!!!」
沈長臨像個氣急敗壞的熊孩子一樣,指著楚少年跳腳。
可是楚少年卻眨眨眼,很是無辜。
「爺已經手下留情的,不然你這斷的就不是爪子,而是脖子了。」
「」
他扭曲著一張臉,想要破口大罵娘,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你怎麼回事兒?」
楚景遇擰眉瞅著她。
「就這麼回事呀~」
笑意晏晏的妖美少年。
一舉一動,皆引人心神震顫。
尤其是他微微側頭,望著你笑時。
黑袍輕晃,鎖鏈輕響。
偃月彎刀劃出凜冽的弧度,長發也由身後,散開到身前。
邪縱的像是競相綻放的墨蓮,卻偏生擁有,最炙白的蓮心。
連楚景遇都沒抗住。
調開眼,撇開臉,嘴角一抽。
「你,你把這一身行頭去了!」
她挑挑眉。
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
竟然慢條斯理的模出一個美人鏡子,沖著里面瞅了一眼。
這一瞅。
「咦?」
聲音里有些驚訝。
湊近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然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哎呀~爺又美出新高度了!」
……
這自戀的。
楚景遇伸手捂了捂,直發疼的眉心。
覺得這個臭丫頭,比往前的不肖子孫,要難搞一百倍!
他現在才發現。
她爹真比她省事多了!
心塞到極點的嘆口氣,感覺自己瞬間蒼老了一百歲。
「你差不多行了啊」
楚老男人,郁結的完全不想說話了。
少年笑意晏晏的收起鏡子。
意念一動。
長發,黑袍,鎖鏈,偃月彎刀,以及小丑面具,系數的散去,融入進她的體內。
佞魍到,比黑暗的本身,都還要黑暗的少年。
瞬間從深淵魔窟,站到了天光大盛的人間。
絲毫沒有先前的一點黑暗,與負面情緒。
退的干淨迅速,毫無痕跡。
楚景遇雙眼一暗。
這小丫頭,不對。
還沒有哪一任飼主,能夠如此輕易的就將魂藩令的黑暗,給眨眼間,隱匿到毫無痕跡的。
都需要一個延滯的過程。
可是她沒有。
感覺就像。
她就是黑暗的本身,顯露與隱匿,隨心所欲。
他的心驚沉的發冷。
怎麼回事?
這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魂藩令呢?」
楚景遇沉著臉,望著楚少年。
她眨了下眼,手腕一翻。
一塊黑漆漆的令牌就出現在他面前。
他伸手去拿。
她卻閃手一避,嫌棄瞅著老男人。
「干嘛?」
「把它給我!」
楚景遇伸手去要。
這東西,不能在她手中,太危險了!
「你確定?」
誰知。
這一次,這臭丫頭並沒有直接反駁,這玩意兒是她撿的,就是她的。
反倒用一種很是詭異的眼神瞅著他。
瞅的楚景遇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警惕的瞪著她。
「什麼意思?」
「就是你確定,要讓爺給你的意思呀~」
她拎著令牌的一角晃了晃,臉上的笑容燦爛又明媚。
可那笑容,怎麼都有股子使壞的意味。
楚景遇深深的吸口氣,鬢角突突的跳。
不想跟她說話了,太讓人生氣。
于是,伸手就去搶。
結果,非常輕而易舉的,就將令牌給抓在了手中。
他心下雖有些疑惑,但卻冷著聲警告。
「我跟你說,這種東西,它啊」
話才剛出口。
他就倒抽口涼氣。
驚悚的瞪著那魂藩令中,突然竄出一張血盆大口,咬中他的胳膊。
更迅猛的想將胳膊跟人,都給拖進魂藩令中。
讓他甩都甩不掉,掙也掙不開!
……
這一幕,咋有點兒熟悉?
沈長臨跟拂兮,瞅著那像羅剎,又不像羅剎的血盆大口。
側頭瞅向那笑的一臉無辜的少年。
悄咪咪的吞了吞口水。
越,越來越凶殘了!
「!!!該死的!該死的!!讓它松開!松開!!」
完全搞不清楚,啥狀況的楚景遇。
沖著楚少年咆哮。
她眨眨眼,漫不經心的沖著令牌勾勾手。
「回來。」
可那令牌頓了頓。
竟然咬住沒動,甚至還在不停的吸收楚景遇身上的鬼氣。
讓楚景遇整只鬼都呈現出一種,被吸魂收命,又無法反抗的恐懼感。
「滾回來!」
懶洋洋,又漫不經心的少年。
突的戾煞驚鷙,竟不比先前那一身黑暗好多少。
令牌抖了下。
松開血盆大口,乖乖的飛了回來。
卻被楚少年反手拍地上,一腳踩上去。
狠狠的碾了碾,陰氣森森的獰笑。
「小東西,記住了,爺這話只說一遍。」
「下次,當爺喊你回來的時候,你要再敢不馬上滾回來,爺就掰斷你的狗腿,敲碎你的狗牙,挖了你的狗心,抽了你的狗筋,讓你連狗鬼都當不成!」
……
那渾身冒著黑氣,笑的鬼畜又變態。
還將魂藩令,都給碾的直哆嗦的少年。
讓在場的二人一鬼,皆是一抖。
控制不住的哆嗦著兩條狗腿,往後挪了挪。
想,想回家……
收拾完不听話的熊孩子。
黑氣一撤的少年,眨了眨眼。
看著表情微妙又古怪的楚老男人。
咧嘴一笑,純良又可愛。
「抱歉呀,嚇到你了~下次不會了~」
「……」
楚景遇嘴角直抽抽,心口直跳跳。
明明踏馬是只,死了好幾百年的老鬼了。
可這會兒,卻還是被驚的連心跳都出來了。
可見這受到的驚嚇有多大。
「……不是,你到底什麼情況?沒听說過魂藩令還能這麼干的啊」
「都說了這是爺的東西呀,你一直不信,爺有什麼辦法?」
她似是無奈的攤攤手。
走到沈長臨面前,戳了戳他那耷拉著的斷狗爪。
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下次,那種情況下,別隨便去揭爺面具,會誤傷。」
「哎?」
一瞅見斷爪子,就氣成一個大河豚的沈長臨。
眨了下眼,疑惑的問。
「所以你之前確實被控制了?」
「嘛,也不算。」
輸送了些生機,將那碎掉的骨頭給復原。
她彎著眼楮笑了笑。
「魂藩令里面蘊含的力量有點大,被沖擊到了,出現了短暫性的記憶空白,需要一些時間消化。」
「……」
他晃著完好無損的手腕,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