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了一個能去中陰界的作用,但也不能否定,它就是一塊破銅爛鐵。
哪兒來的自我意識?
「所以」
她眨眨眼,扭頭朝暮御行看去。
「暮堡主,中陰界是沒問題,你那邊兒有問題嗎?」
「沒有。」
「哎呦?暮堡主在界內的權限,還是挺大的嘛~」
……
暮御行望著笑的燦爛,但話里莫名帶刺的少年。
問了一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我得罪過你?」
「怎麼會?」
少年笑的更加燦爛了。
「您是忙人,爺是紈褲,您是堡主,爺是惡霸,您高高在上,爺滿地滾爬,您怎麼會得罪爺呢,肯定是爺去得罪您呀對不對?」
……這還沒得罪?
怕是得罪的狠了吧?
一眾人嘴角直抽。
暮御行也是一陣沉默。
他真不記得,他有得罪過這少年。
看著他那熊樣兒。
楚少年冷哼一聲。
她可是很記仇的!
女乃女乃個熊,這一茬茬兒的事連起來。
這個混賬玩意兒,跟楚大將軍的關系很深吶~
深到,連中陰界主這種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能隨意來要的令牌。
那麼,可想而知
上輩子,這個王八犢子,也跟楚大將軍狼狽為奸了?
不然,他怎麼就跟瘋狗似的,緊咬著自己不放呢?
喝醉了模他一回,他也放狼咬回來了,咋還死命追殺她呢?
想想那段
前有龍頭楚,跟他手下的妖獸。
後頭狼頭君,跟她手中的野狗。
再加一個虎頭暮,跟他那神出鬼沒,極為磨人的老管家。
艾瑪,那段日子,真踏馬酸爽。
這會兒
龍頭楚是虐完了,狼頭君也虐的夠嗆,為什麼要放過這虎頭暮呢?
不知道也就算了。
這都知道了,憑啥不‘報仇’?
最起碼也要暴打一頓,才能消氣吧?
她握著小爪子,十指 嚓 嚓直響。
听的人毛骨悚然,生怕他一個暴起打人。
暮御行望著笑的燦爛,但卻極為鬼畜的少年,以及他那躍躍欲試的拳頭。
冰冷淡漠的神情,多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你想打我?」
「對!」
……沈長臨嘴角一抽。
這祖宗,現在這模樣,怎麼跟當初想揍鬼頭,一個表情?
這些人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非要吊打別人一頓才暢快?
看他這模樣的中陰司默了下。
這位新晉的界主
是個喜歡搞事兒的?
他要是去了中陰界,那他們中陰界還能安生嗎?
怎麼有些擔憂呢?
「那個」
他出聲。
「界主您沒事的話,那我」
「有事啊。」
少年斜他一眼。
「你不想加固無主域的結界?」
中陰司怔了下,看向少年。
「您知道無主域?」
「當然。」
她伸手指了指暮御行。
「他來找爺,就是想干這事的,正好那海獸又把你們招來了,所以一起解決嘍~」
中陰司看向暮御行。
但暮御行好像看不見他。
但,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莫名危險。
甚至有一種,他並非看不見自己,只是不想看自己的微妙感覺。
片刻後。
他開口︰
「那我回去跟西方商談,等我跟西方商談好,這位先生與陽界商談好,您去趟陰界商談好,然後大家一起定個時間,將結界加持一番如何?」
結果。
他這話說完,就對上了少年那說不出來的微笑臉。
「……」
他默了下,遲疑道︰
「哪里不對?」
「你讓爺去陰界?」
楚少年皮笑肉不笑的,瞅著輪回陣里的中陰司。
中陰司愣了下。
「您不去陰界誰去陰界?」
「……不是,爺一個大活人,你讓爺去陰界,是想爺去死一死?」
她瞪著眼。
這中陰司這話是認真的嗎?!
「……」
中陰司嘴角一抽。
他忽然就相信。
眼前這位界主,怕是真干掉了上任界主,生搶了魂藩令。
不然,連這種事情怎麼都不知道。
「你那什麼表情?」
少年危險的眯了眯眼。
一臉的想打人。
中陰司默了下。
嘶啞磨礪的聲音中,似是帶了幾分奇特的怪異。
「那個,嗯,界主,魂藩令它也是通往陰界的通行證,您干掉上任界主的時候,沒問他怎麼使用魂藩令嗎?」
「沒有,弄死他之後才瞅見這玩意的,然後一好奇,一擺弄,就這樣了。」
瞎幾把扯淡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中陰司。
「所以,你不知道?」
「……不知。」
「嘖~」
楚少年嫌棄的瞅他一眼。
「你走吧,爺自己想辦法。」
「……」
他又不是魂藩令主,怎麼可能知道這東西的使用方法?
通行證的事情,他也是听說的而已。
中陰司小哥哥,嘴角微抽的轉身。
一秒後又轉了回來。
「界主,您不開啟陣法,我回不去。」
……
楚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中陰司其實是召喚獸吧?召喚上來,不送回去,自己就回不去?」
「……您這麼認為也沒錯。」
中陰司默默的點頭。
說實在的。
他老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只不過靈修在把他們召喚了出來時,是完全看不見他們。
所以,自然是不能把他們留在陽界了。
他們也是直接拎著那些亡魂就走。
哪里會知道。
這世上還有這麼另類的人。
瞅著中陰司那一本正經點頭的樣子。
她嘴角一抽。
伸手在輪回陣上一點。
那之前被她給關閉的通道,又被打開。
中陰司小哥哥,沖著楚少年欠了欠身,踏進了通道里。
等人走後。
她瞅著暮御行。
「你什麼時候回界內?」
「隨時。」
「哦,那你走吧。」
暮御行沒接話,看著他。
片刻後才問。
「你不回去?」
「去呀。」
楚少年眨眨眼。
「你回去肯定要花時間找人的啊,爺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趕的上。」
暮御行看他一眼。
把武器收起來。
「令牌你不會用,可以去問楚夜寒,他知道的比你多。」
少年瞅著他,涼幽幽的問。
「暮堡主,問您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您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你問。」
「您跟現任的總統閣下,認識多久了?」
這個問題
暮御行停頓了一秒。
音色冷淡漠涼。
「二十二年。」
少年那微笑的表情,慢慢的龜裂出一絲變態。
這個王八犢子,果然是故意追殺折騰她的。
她笑意晏晏的伸手,把幾張符拿出來,遞到暮御行面前。
微笑。
「暮堡主,一路平安。」
半路倒霉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