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曲著臉,憤憤的瞪著那兩個沒良心的!
「過分了啊你們!又不是我一個人忽悠他,他干嘛只砍我!」
「因為你弱~,拂兮的靈符他干不過,爺的能力,他更干不過,所以,柿子不挑軟的捏,過來撞山嗎?」
撐著下巴翻書的楚少年,斜他一眼。
幽幽嘆息。
「沈叔叔啊,你連艾倫牧師都干不過,這可真是沒搞頭嘍~~」
「……閉嘴吧!」
若是正二八經的比起來,艾倫的修為比臭道士還高。
但臭道士佔了靈符優勢。
他沒有!
干不過,難道不是正常的?
沈長臨鬢角突了突。
頂著碎成一條條的僧袍,瞅著那從煉金門里走出來的四位牧師。
兩黑兩白,長袍聖帶。
手握聖經,脖掛十架。
一左一右,跟黑白無常似的,守在那煉金門口。
此時。
幾人眉心微蹙,有些弄不明白艾倫在干什麼。
怎麼能拿聖劍砍人?
那聖劍只是用來消除,薩麥爾山脈中,不明屬性傷人的怪獸的。
不是讓他拿來打架的。
听到聲音那瞬,艾倫僵了一僵。
面無表情的把十字大劍插回後背,轉回身。
透過那煉金門,望向里面的人,微微的頷首。
「聖子。」
「嗯。」
淡淡的,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像冬季里,從天空上飄下來的細碎雪花一樣的聲音。
遙遠又臨近的傳進幾人的耳朵里。
沈長臨換僧袍的動作一頓。
感覺四周的空氣,好像瞬間涼爽了下來。
有一種通透,洗滌靈魂的氣息,從他的天靈蓋上,貫穿而下。
讓他整個人,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與理智。
甚至還生出了一種,下跪膜拜的心情。
拂兮亦抬頭朝這邊看來。
同樣生出了這種感覺。
神色松怔中,帶著幾分向往的仰望。
楚君顧眼眸一暗。
「嗒」
把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扔。
不大不小的響動,卻讓沈長臨跟拂兮,一個激靈瞬間回神。
臉色微變之下,警惕的盯著那頭那道模糊的人影。
「聖子?」
笑意晏晏的少年。
雙手交疊,支于桌上,撐于下巴。
微微側頭,望著煉金門里的人。
「不出來坐坐?」
「不了。」
淡淡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了過來。
當真聖潔剔透,不染塵埃。
「我想知道,你能看見那魔法陣,為什麼不把它毀掉?」
「為什麼要毀掉?」
少年歪了歪頭,眨著眼楮,一臉困惑。
「陣法不明,連通未知,毀了之後,所產生的後果,聖子是想讓爺來承擔嗎?」
煉金門口的四人,眉心緊蹙。
顯然對著有些冒犯的話,很是不滿。
而聖子,一時沒開口。
過了一息,他才回道︰
「聖殿承擔。」
「哦,那你們去毀唄,這是你們的地盤兒,你們說了算不是嗎?爺一個外人管不著。」
「能力不及。」
「這就有意思了」
少年似笑非笑。
「聖殿根基深厚,信徒遍布天下,這能力不及四個字,怎麼听都有些敷衍吧?聖子這是在忽悠爺嗎?」
「你胡說什麼?」
幾位牧師,滿臉不悅的瞪著他。
「哎呀~生什麼氣?」
少年一臉純良。
「難道爺說錯了?偌大的聖殿,無數信徒人才,祖輩眾多,魔法等級高的人,大有人在,怎麼就來找爺這麼一個路人?這話,你們自個兒信嗎?」
幾位牧師抿緊了嘴,沒說話。
艾倫看看幾位牧師,又看看那頭的聖子,伸手掐了掐眉心。
「不是,你誤會了,聖殿確實很大,信徒也確實很多,魔法等級高的人是很多,只是這一切都建立在」
他頓了頓,看看里面的聖子。
聖子微微頷首。
他松口氣,繼續道︰
「之前聖殿出過一次動蕩,無故失蹤了很多**師,眼下聖殿在外等級最高的,是接近**師的高級法師,等級能力跟我差不多的。」
「而,那在那次事故之前,聖堂莫名被關,聖堂中試煉的幾位法靈都出不來,而聖子也無法再回到聖堂,被困守在聖殿的聖池中,所以」
楚少年眸光一閃。
忽的問道︰
「是三百年前?」
煉金門里,一直很安靜的聖子,听到這話,虛浮的朝他看來。
「嗯。」
「你怎麼知道?」
聖子的認同,讓幾位牧師愕然。
艾倫也是一臉懵。
這事,他們也只是知道了個大概。
且還只有侍奉聖子的幾位牧師才知。
可是,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唔」
她伸手刮了刮下巴。
翻出之前那本畫著獨眼巨怪,牟杰拉的那本手寫書。
指著其中幾處顛三倒四的涂鴉。
「看這里,這一些數字,分析組合起來,再排列一下順序,減一下當下的年份,便是三百年前。」
艾倫拿過書,湊到那幾位牧師面前,細細的研究了一翻。
然後這麼一合計,還真是。
幾人驚異的看著那少年。
艾倫更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書他昨天也看了啊。
完全沒分析出來不說,還特意的回聖殿求證過,可是聖殿沒有任何記錄。
他也以為只是涂鴉來者。
卻沒想到,里面還隱藏著這樣的信息。
這熊孩子,好厲害!
對上幾人驚疑不定的神情,楚少年眨眨眼。
「既然這樣的話,爺覺著吧,那些魔法陣還是先別動了,找人好好看守起來,畢竟」
她刮了刮下巴,笑的意味深長。
「太過巧合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了,既然沒有足夠的能力來處理後續,就先別去踫觸,讓不該提前到來的悲劇,提前上演,那可就無法收場了。」
對上那頭,活了不知道多久,虛浮的只剩下一道幻影的聖子。
楚少年挑挑眉,給出自己的建議。
「所以,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琢磨著怎麼破陣,來消除所謂的隱患,從而無知的牽扯出更大的隱患」
「不如加緊讓一些天賦不錯的人,努力修煉,爭取在災難來臨之時,有一線反敗為勝的機會,這樣不是更好?」
她說的漫不經心,又風輕雲淡。
卻讓幾位牧師,听的心驚肉跳。
「有,有這麼可怕嗎?」
四位牧師,眉心緊擰的,盯著那有些危言聳听的少年看。
「為什麼沒有?」
楚少年聳聳肩,指了指他們手中的書籍。
「那里面的怪獸,你們見過幾個?海底的海獸為什麼不認識?薩麥爾山脈里,那些不明屬性的怪獸,是如何出現,如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