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呢，你這身子骨硬朗著呢，腿的話你別操心，上次我托人弄了點兒好藥，回頭你試試，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治好，但是總能夠緩解的」
「至于月月，你就更不用擔心了，那丫頭聰明著呢，我有讓人在照顧她，別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話，要知道月月可是最親近你了，你要是沒了，她要多傷心啊」
「是啊，月月是個重情的好孩子，說起來，這小子看起來也沒多大，咋沒上學啊？且瞅他這樣子，可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啊」
想來老大爺也不想讓沈長臨多操心，轉了個話題，指著二人面前站著的少年問道。
老大爺這話，讓沈長臨也挑了下眉，說實在的他還真沒想到這茬兒。
于是，他抬頭朝著楚君顧看去。
「你爹沒讓你讓學？按道理說，像你這樣的大少爺，你家應該更關注你的學習才對吧？」
對于這一點，楚君顧伸手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
「可能我爛泥巴扶不上牆，所以我爹干脆從另外一方面培養我？」
「……」
他的這話，讓沈長臨抽了抽嘴，很是懷疑的瞥著他。
「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就他這身手還爛泥巴扶不上牆？逗人玩兒呢？
再說了，那麼聰明活泛，舉一能推十的腦子，還能學不好？
怕是不願意學，不想學吧？
他可沒忘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小子還說他跟他老子剛打了一架來著
「嘖，叛逆期的熊孩子啊」
沈長臨像模像樣的感慨一聲之後，瞌了瞌手中的旱煙袋，在老大爺的呵呵失笑聲把旱煙袋還了回去，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回頭來看你。」
「好，小心點兒。」
老大爺沖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走遠了後，才嘆息一聲，低頭揉著自己的腿。
真疼啊，他想。
一路上，沈長臨看了楚君顧很多回，但每一回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偏生楚小狐狸就能沉住氣，笑意晏晏的跟他去火車站，最終還是沈長臨憋不住，輕咳一聲。
「那什麼，你家看起來有錢有勢的，應該認識很多人吧？比如一些很有名，醫術很好的醫生？」
「你想給那位老爺子看腿？」
一點兒都不意外他會提出來的楚小狐狸，雙手插在口袋里，一邊走一邊側頭看他一眼。
「對，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有恩于我，且他的腿傷是在戰場上留下來的，當時醫院讓他截肢，可他不肯，因為家里還有一個小孫女要照顧，我們拗不過他，最終拖到現在，越來越嚴重，再拖下去我怕」
「唔。」
她了然的點頭。
「可以，但是你別抱太大希望。」
那個可以讓沈長臨眼一亮，可是接下來的那個‘但是你別抱太大希望’卻讓沈長臨一愣。
「什麼意思？」
「子彈是穿透膝蓋鏡直接彎進小腿骨里的，且時間太長，子彈已經生銹還長進了骨髓里，膝蓋鏡雖然還可以換新的，但是他的小腿骨髓已經徹底壞死，所以需要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