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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水淵,水面波光粼粼,潭水深不見底。

花不語三人跟著槐樹精直接來了這里,之後彥亮用迷煙迷暈了槐樹精。

渝水淵很大,水很深,他們施了法術保護自己,在河里行走起來也如履平地,水里很安靜,除了槐樹精,尚且沒有成精的其他人。

「姐姐,這真的可以找到那個吞靈獸嗎?」彥亮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疑惑地問。

花不語走在最前面,彥亮又走在最後面,听他這麼問,花不語只能停下腳步,繞過木遠楓,然後看著他,輕聲道︰「吞靈獸已經消聲匿跡了幾十萬年,只有可能就是被囚禁在了這里。」

「這里深處水下,一般的妖怪也下不來,而且這里有天界的法術加持,若不是有你遠楓哥哥破解一路的法術結界,我們也不能順利來到這里。」

「可渝水淵實在太大了,我們只能這樣慢慢搜尋。」

木遠楓也跟著附和,「是啊!不過你鼻子這麼靈,你聞一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氣味!」

彥亮使勁嗅了嗅,接著失落地搖著小腦袋,「沒有聞到任何氣味,除了這個潭底特有的一些魚腥味,我聞不到任何味道。」

花不語再次掃了一下四周,這里確實很平靜,可是如果沒有關押任何妖物,天界不會無緣無故設置如此厲害的結界。

她看向彥亮,「沒事,可能吞靈獸不同于尋常妖物,我們先往前再看看!」

「嗯!要不我先去查看一下!」彥亮看向前面朦朦朧朧,完全看不清楚的路。

木遠楓急忙搖頭,「不行,這里的結界幾乎都是防止妖界之人的,你本就是妖,要加上這或許是一個圈套,我們還是走在一起比較好!」

彥亮撅著小嘴看著花不語,似乎想听她的話,「花姐姐!」

花不語淺笑,「我與你遠楓哥哥的意見是一樣的,這里到處都是法陣和結界,你亂闖,我怕法陣會傷了你!」

「可是……」彥亮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下來,悻悻道︰「可是我想幫忙啊!而且我化成原形,可以從地底走啊!」

花不語和木遠楓相視一笑,她來到彥亮身邊,彎腰牽起他的小手,「好了,姐姐知道你想幫忙,也知道你跟能干,可是這里真的很危險。」

「為了不讓姐姐擔心,也不讓遠楓哥哥擔心,我們走在一起,好嗎?等到我們需要你一個人查探情況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去的!」

彥亮見花不語拉著自己,又這麼溫柔,頓時樂開了花,他對著木遠楓一陣擠眉弄眼之後,才心花怒放地看著花不語,脆生生應了一聲︰「好!」

木遠楓頓時有些瞠目結舌,這小家伙越來越知道怎麼騙寵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去,又遇上了兩個法陣,不過都被花不語和木遠楓一一化解了。

最後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黑色籠子前,籠子很大,卻是透明的,泛著絲絲法術波動,若不是他們有法術,根本看不到這個籠子。

籠子里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原來在這里啊!」彥亮開心地朝著籠子跑去。

就在他要觸踫到籠子時,木遠楓趕緊制止了他,「彥亮,先別動!」

彥亮回頭,看見花不語和木遠楓都忌憚地看著籠子,于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細細研究著籠子。

籠子從遠處看,像一個巨大的面孔,走近看,籠子的每一根柱子柱子上都有一段法術,只是法術太過古老,他也看不懂。

他使勁閉了閉眼楮,然後往里張望,里邊黑成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他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花不語與木遠楓此時也到了他身邊,花不語沿著籠子看了一圈,然後面色凝重地來到二人身邊。

木遠楓見她臉色不太好,便覺得可能問題很棘手,「怎麼了?」

花不語往四周掃了一圈,最後目光集中在不遠處的兩根槐樹枝上,她伸手一甩,槐樹枝便被一個小小的結界罩住了,不會傷了它,但是它們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他們在這里發生的一切。

花不語看向籠子,「這個籠子應該是天界專門關押妖物的‘暗黑琉璃塔’,這個塔是九天玄女之物,若是我們動一下,玄女立即就會知道。」

「而且這個塔內盡是法陣,想要進入其中也是難上加難。」

「你們可還記得,槐樹精曾說,他能看到吞靈獸睜了眼,還能看到它一直坐著。」

「可是我們現在看到的一片黑暗,這定然是九天玄女發現有人來過,所以啟動了最厲害的法陣,直接講里邊變成了以前黑暗。」

「我們如果進去,也會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里邊到底什麼情況我們也模不清,貿然打開籠子,只會很危險。」

木遠楓︰「那怎麼辦?難道白跑一趟嗎?」

花不語再次看向籠子,里邊盡是無邊的黑暗,比冥界的昏暗還要讓人覺得孤立無助,住在里邊的人應當是極其孤獨的。

「我們先回去,講一切弄清楚再來!」

木遠楓看向籠子,內心突然有一絲悲涼,還有一絲感同身受的感覺,他捂住胸口,閉上眼楮,意識瞬間來到意識深處。

臨風此時沒有在睡覺,他似乎感覺到木遠楓會進來,于是靜靜地看著他。

木遠楓知道心里的感受是因為他,于是來到他面前,「怎麼了?為何突然這麼難受?難道是因為想起了往事?」

臨風也不想瞞他,他點頭,眼中出奇地平靜,「對啊!我曾在封魔淵被關了數十萬年,那個人的感受我很清楚,無邊的黑暗與平靜會讓一個人陷入瘋狂,然後便是絕望,無邊的絕望,最後便是接受,接受一切,接受自己的命運。」

「他應該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可是有人突然的打擾,讓他有了一絲希望,人一直都在絕望中度過沒什麼不好,慢慢也就接受了!」

「可在已經完全絕望的時候,給他一點希望,以後又將希望全部奪走,這會讓他陷入更大的絕望,甚至會徹底壓垮他。」

「我能感受到他的那種絕望,所以若能救他,便將他救我出去吧!他會讓你實現你的願望的!」

木遠楓點頭,「好!」

他睜眼,花不語和彥亮都在奇怪地看著他,他剛才就如中了邪一般,突然就不動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了?」花不語關切地問。

木遠楓淺笑,「沒事!就剛才臨風有些難受,我去安慰了一下。」

花不語和彥亮對視了一眼,然後便不再多問。

花不語又瞟了一眼籠子,然後轉身往外走去,「先回去,從長計議!」

三人剛走,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雙猶如小燈籠一樣的眼楮,閃著綠光。它慢慢朝著籠子靠近,直勾勾地看著三人的背影。

直到三人消失,它才閉上了眼楮,籠子里頓時又是一片黑暗。

他們從渝水淵出來後,又道周圍轉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于是便回了客棧。

傍晚時分,他們又來了昨夜的酒肆,依舊找了昨夜的那張桌子坐下,點了兩壇酒和幾個下酒的小菜。

花不語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依舊還在想著如何破解那個籠子的法陣。

彥亮自顧自地低頭吃菜,耳朵卻到處去听周圍人的動靜。

木遠楓則拖著下巴,直接打起盹來,實在是在和臨風交談。

他與臨風相對而坐,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表情卻完全不一樣的臉,他已經感到習慣了。

「你當年是風上瞑將你放出來的,他當時可用到什麼特殊的方法破解法陣?」

臨風搖頭,「封魔淵的法陣與這個完全不同,封魔淵的法陣是天帝親自布下的,還有很多其他天界上神布下的結界。」

「要破解,必須要有天帝血脈,配合著相應的破解之法,才可破解,風上瞑之所以那麼輕松便將我帶走,是因為他什麼都有,他有天帝血脈,有破解之法。」

「我們這次見到的籠子,里邊關押著的是危害蒼生的吞靈獸,它攻擊力極強,又不受控制,是極度危險的,所以才會被封印在渝水淵,還用了九天玄女的法器。」

「九天玄女的法器那都是上古神器,殺傷力極強,還認主,若想帶她出來,恐怕必須要找到破解之法。」

木遠楓若有所思,「吞靈獸危害這麼大,天界肯定不會答應放他出來,而九天玄女本就想捉我回去,我想她定然不會出手幫忙,看來還是得我們自己想辦法。」

「只是這吞靈獸桀驁不馴,我們要如何才能穩住他呢?」

臨風︰「其實不管他以前的性子有多惡劣,被關押了這麼久,心性早就變了,他也極度渴望自由,就像當年的我,只要有一起得到自由的機會,我定然會毫不猶疑地抓住。」

「所以在救他之前,你們必須與他達成協議,讓他以後听你們差遣,不過那都是後話。還是先想辦法破解法陣再說!」

木遠楓點頭,他扭頭看向角落里的魂魄,「他這兩日可有反應?」

臨風淺笑,「他這兩日很平靜,許是能與她待在一起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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