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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生而無淚

次日凌晨

火微原一大早便起來了,花不語昨日喝了忘魂湯,他和冥王折騰了一個晚上才睡下。

今日一早,他便來看她了!

「扣扣扣……」他輕輕敲著門,他知道她喝了忘魂湯,定記不得他了,他不想嚇著她。

沒人應,這不太對勁!

昨夜饒絮留下來照顧花不語,即使她沒醒,饒絮也應該來開門才對啊!

他急忙又敲,「扣扣扣」,這次的敲門聲大了很多。

他急切地等待著,可是依舊沒人開門。

「不管了!」他推門而入。

屋內很安靜,饒絮趴在床邊睡著了,而花不語不在床上。

難道她醒了?

他急忙來到床邊拍了拍饒絮的肩膀「饒絮,醒醒!」

饒絮睜開朦朦朧朧的眼楮看著火微原,「魁陰王,您來了!」

火微原︰「語兒呢?」

「姐姐還在睡覺啊!」饒絮邊說邊看向床上,頓時嚇了一跳,「姐姐已經醒了嗎?」。

火微原見饒絮也不知道,心中著急,「快點去找,她喝了忘魂湯什麼都不記得了。」

「好!」饒絮嚇得急忙往屋外跑去。

火微原看著饒絮離開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種隱隱的不安。

很快,饒絮便召集了玄陰王府的所有鬼僕,大家分頭去找,很快他們便找遍了玄陰王府的個個角落,沒有一點花不語的蹤影。

這件事驚動了冥王,冥王心急,立刻頒了旨意,一時之間,整個冥界都開啟了尋找玄陰王的模式。

……

落英山腳,落英繽紛,鳥語花香

屋外一群喜鵲站在向日葵枝頭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屋內,一個安靜的美人睡得香甜,她嘴角的梨花微微綻放著,似乎是做了什麼美夢。

喜鵲的聲音像是提醒她醒來一般,她應著喜鵲的聲音睜開眼楮。

屋內布置得很簡單,全是新鮮的竹子搭建成的,好在搭建之人的手藝不錯,整個屋子看起來倒也別致。

她從支起的窗戶往外看去,剛好看到那些喜人的喜鵲,她沖著它們嫣然一笑。

喜鵲們許是沒見過這麼迷人的笑顏,都驚訝地看著她。

下一瞬,一只喜鵲飛走了。

「落公子,那姑娘醒了!」喜鵲徑直飛到了河邊,河里,有個男子在抓魚。

男子金冠束發,眉目含星,一看便知道不是常人,只是此時他高卷著褲腿和袖子,看起來與他的氣質大相徑庭。

「好的,知道了?」他唱著喜鵲微微一笑。

他慢慢出了水面,提起岸邊的竹簍,悠閑自在地哼著小曲便往竹屋走去。

也就眨眼間,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屋內女子依舊看著屋外的喜鵲發呆,她此時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也似乎沒有任何事情需要她想。

「在想什麼呢?」突然,一個低沉卻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在窗邊響起。

下一瞬,一個器宇軒昂,淺笑盈盈的男子就出現在了窗外。

他的眉宇間有種干淨大氣的感覺,她怔怔地看著他,她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她坐了起來,看著他,「你是誰?」

男子咧嘴一笑,笑的比窗外的向日葵還要耀眼,「那你是誰?」

她微微搖頭,又蹙眉,「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你能告訴我嗎?」

他低頭,將頭從窗戶里鑽進了屋內,右手一伸,一朵漂亮的向日葵便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向日葵猶如一張漂亮的笑臉,對著她笑得燦爛。

她抿嘴一笑,開心地將花接了過來。

他見她接過了花,于是看著她的眼楮開心地笑著,「你叫花無淚!」

「花無淚!」她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總覺得這不是她的名字。

男子點頭,「對,花不語,人比花嬌,生而無淚!」

她見男子說得煞有介事,而且他給她一種心安的感覺,所以她相信他!

「那你呢?你是誰,我們是什麼關系?」

男子邪魅一笑,「我叫落離,上窮碧落的落,不離不棄的離,就是說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

「我,就是你的愛人或者說是情郎!」

花無淚看著男子的模樣,總覺得有點想笑,不過她還是憋住了。

「情郎?我不相信!」

「為什麼不信!」落離一愣,英俊的面龐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下一瞬,便被他的笑容遮住了。

花無淚湊近落離,看著他的眼楮,輕聲細語︰「因為我覺得情人之間對視,定是會心慌意亂的,可是我這麼看你,只是覺得很安穩,卻沒有心動的感覺。」

「你呢,你有心動的感覺嗎?」

落離咽了咽口水,一直以來只有他挑逗別人的,沒想到今日他被別人挑逗了,而且還是一個清雅絕倫,冷若冰霜的女子。

「我有感覺啊,我覺得心跳得很快,無淚,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們的過往了嗎?」

花無淚一愣,不知落離說的是真是假!

落離見將花無淚唬住了,心中一喜,急忙輕松地從窗戶里爬了進來,坐在了花無淚對面,並握住了她的玉手。

「你呢,因為生了一場大病,什麼都不記得了,既然不記得了,那就不要去想了,以後有我陪著你,一定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也不會讓你流一滴眼淚的。」

花無淚怔怔地看著落離,他的手很溫暖,讓她有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

他的話也很有誘惑力,讓她有想要一直待在他身邊的渴望,她淺笑,沖他點頭,「好!」

落離笑的更開心了,「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別把你餓壞了!」

花無淚低頭看著肚子,這麼一說,她確實有些餓了!她爽快回應︰「好!」

落離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轉身就下了床,往廚房走去。

三個月前,他回了妖魔禁域。

「大哥,我查到魔界已經開始魔化凡人,應該很快就會對天界發起進攻了。」落離站在一棵桃花樹下,將一枝桃花放在手里把玩著。

暗月拿著花剪正在修剪落離對面的一棵桃樹,明明已經非常完美的桃樹被他一剪,完全又是另外一種韻味。

他沒有回頭看落離,只是不冷不熱地問︰「魔化?如何魔化?」

落離抿抿嘴,「還能如何魔化,不就是妖界的‘噬魂術’,加上魔界的‘噬魂香’,看來魔醫還是將他研究了幾十萬年的獨門秘術交給他的乖外孫了!」

暗月剛要動手的手停了下來,他扭頭看著落離,眼中開始凝聚一股怒氣,「那個秘術還沒有完全成型,看似厲害,實則是有巨大缺陷的。」

「那些人就是一群行尸走肉,而且他們的**是會慢慢腐爛的,這樣做太過殘忍了,他們這是胡鬧!」

落離將手里的桃枝往樹干上一放,桃枝立刻生根發芽,不過眨眼間,這枝桃枝比以前開的更加燦爛了!

他回頭看著暗月,「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的魂魄被他們全部給了風上瞑,風上瞑直接將這些魂魄煉了鬼丹!」

暗月收回剪刀,手一扔,剪刀便直直插在了地上。

他來到落離面前,「燕棲池和風上瞑勾結在一起了?」

落離淺笑,「大哥終于感興趣了啊!他們不只勾結在了一起,而且還在謀劃一件大事呢?」

「哦?」暗月饒有興致地看著落離。

落離也不賣關子,直接湊近暗月的耳邊,低聲細語,「他們在策劃拿下冥界!」

「拿下冥界?」暗月細細品味著這四個字,「如何拿下冥界?風兒是否也牽扯其中?」

落離將頭回正,「燕棲池也不知道煉了什麼功法,修為一日千里,即使是我,也無法跟蹤他。」

「不過我發覺他頻繁地出入冥界,可到了冥界,我就無法追蹤他的氣息,他現在的功力,在我之上。」

「有一次風上瞑和底下的人夸夸其談時,我偶爾听到的。」

「至于臨風,或者說木遠楓,他一直以來都是風上瞑的棋子,不過我找到辦法去除他體內的禁制了。去了禁制,一切都是他體內幾方勢力的較量了。」

「可若放任禁制留在他體內,我擔心會出大事,我覺得他們會讓他成為他們攻打天界的墊腳石。」

暗月細細思考著落離的話,「如何去除禁制?」

落離淺笑,「你忘了我的真身是什麼了?我知道克制世間所有鬼怪的辦法,也能提升世間所有鬼怪的功力。」

「那道禁制其實是能克制木遠楓修仙的還有能在關鍵時候左右木遠楓的行為,而禁制要得以成功實施,需要一個關鍵的妖獸!」

「而那個妖獸我也查到了,一百多年前,火神的侍從禍斗因醉酒燒了天界的幾座宮殿,被火神貶至凡間閉門思過,不過之後他就不知所蹤了。」

「他屬性屬火,與臨風還有那個魂魄相似,所以風上瞑讓他做了妖獸,挺說禍斗生性頑劣,定然不會听風上瞑的。」

「可是風上瞑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逼他就範,我相信他定然還是渴望自由的,所以我會想辦法去了壓制他的那股力量,將他釋放出來。」

「讓臨風與他斗,也比讓臨風與陰險狡詐的風上瞑斗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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