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宸顏在王府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
司墨讓人給了甘宸顏兩張凶手的畫像，而後前去上朝。
下朝之後，前往將軍府接霍瑜白進宮參加中秋宴。
馬車里，司墨將甘宸顏調查來的結果告知霍瑜白。
霍瑜白听到葉無雙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內心震驚不已。
「你確定，聶如意真的有可能是那個叫做葉無雙的公子，而不是叫其他的名字？」
司墨狐疑的盯著她，「確實是叫做葉無雙，怎麼了？」
霍瑜白的臉色一點點冷了下去，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她的堂姐前世就叫做葉無雙，會是堂姐嗎？
司墨見霍瑜白不說話，靜靜地注視著她，不再追問。
許久，霍瑜白內心平靜了，復雜的眼神看著司墨，緩緩開口，「知道曾經我為什麼說聶如意是借尸還魂的異世之魂嗎？」
司墨眸子微閃，「你也是？」
霍瑜白詫異，「你猜到了？」
「嗯。」司墨點頭，「曾經有所猜測，不過不確定，想听你說。」
霍瑜白笑了笑，司墨早就有所猜測，然後對她依舊好，她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其實，我也是異世之魂，來自一個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暫且稱之為未來世界。
我出生在一個古武世家，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修習高深武術，後來，只能專研武器，暗器，學有所成。
我漸漸在家族里露出鋒芒，受到重視，也引起了男子的關注。
我堂姐的未婚夫看上了我，對我表白，被我堂姐給看見了。」
司墨心里一酸，不是滋味。
「我堂姐表面上大度，心里卻記恨上我了，趁我沒有防備，用我給她制作的暗器殺了我。」
司墨皺眉，「你這堂姐，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她就算恨，也該恨她的未婚夫才對。」
霍瑜白無奈一笑，「有時候我也搞不懂，我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尤其後來，我與堂姐的未婚夫一直保持著距離，沒有再見面。
可堂姐就是恨上我了，恨到要殺了我，姐妹之情也比不過一個背叛了感情的男人。
我死後，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也就是聶如瑾。
很不幸，六年前又被人給害死了。
我前前世的名字，叫做葉筠七，我的堂姐叫做葉無雙。」
司墨震驚了，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霍瑜白與聶如意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糾葛，完全是孽緣。
「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很巧合？」霍瑜白笑的很無奈，「我真的沒想到聶如意會是葉無雙，可笑的，我兩次都死在她手中。」
她沒有想過主動去害別人，卻一次次被傷害。
是她太過無能，太過懦弱，還是敵人太過冷血？
葉筠七和葉無雙是堂姐妹，聶如瑾和聶如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世都成為了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卻都姐妹相殘。
司墨將霍瑜白攬進懷中，心情復雜，「不把你當姐妹的人，無需為她感到難過，不值得。」
霍瑜白嗯了一聲，倚靠著男人，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心里也變得暖暖的，「曾經還是葉筠七的時候，確實感到難過，不過現在沒感覺了。」
這都過了二十一年了，關于葉筠七的一切，基本都淡忘了。
葉無雙是六年前變成聶如意的，所以這一世，她與她之間，不存在姐妹情分，談不上為她難過。
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兩次都死于同一個人手中。
「墨，我兩次都斗不過聶如意，你說我是不是太無能了？」
「沒有。」司墨將霍瑜白擁緊，「你自己也說了，當初被葉無雙所殺，是你沒有防備，沒有想到葉無雙會恨你，以至于遭了她的毒手。
你還是聶如瑾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九歲的妹妹會想殺你，依舊是沒有防備。
這不是你無能，只是你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防備親人害你的心思。
親人之間如果相互防備，你防著我殺你，我防著你害我，這就不是親人了，相處起來會很累的。
只有敵人，才會讓人心生防備。
你沒有錯，你只是不曾將聶如意當成敵人，她辜負了你，她費盡了心機，可本王不覺得她過的有多好，不覺得她因此得到了些什麼。
人呢，總會經歷這樣那樣的事，想開一些。
總有那麼些不值得的人，會從我們的心上離開，依舊留在心里的，都是重要的，值得的。
我們自己不辜負心上的人就好了，辜負我們的人，漠視她，若她來傷害我們，就以牙還牙的還回去。
本王是這麼想的。
無需去記恨聶如意，她都不配讓你記恨，但這不妨礙我們要除掉她的心。
因為她妄想傷害你，妄想阻礙我們的幸福。」
司墨的語氣很溫和，霍瑜白每一句都听進了心里，笑了笑。
「我覺得你說的對，其實我不恨她，我就是開始討厭她，惡心她。因為她曾經殺了我，因為她現在還想殺我，所以想殺了她，我必須殺了她。」
可惜，她的暗器還沒有完全做好，不然的話，今天就可以動手。
時隔二十一年，她遺忘了很多東西，做暗器的速度慢了很多。
錯過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挺遺憾的。
不過轉念一想，中秋宴，這麼好的日子，不該染上聶如意骯髒的血，她不配。
聶如意猜到了她是聶如瑾，不過好像沒有猜到她是葉筠七，在這一點上，她佔了先機。
只要聶如意不知道她是葉筠七，就不會那麼防備她的暗器，她要殺她，相對容易一些。
現在就是等待，等她將武器做好，等一個除掉聶如意的絕佳時機。
……
宮門口，聶家的馬車早早就到了。
聶太傅已經帶著兒子聶勻滔先一步進宮了。
聶如意沒有與他們一起，她在等，等一個與司祁臻相遇的機會。
盛京各權貴陸續到來，宮門口停了很多馬車。
不知過了多久，春歌壓低聲音小聲說，「小姐，祁王府的馬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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