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轉身離開牢房,司祁臻和司褚珩跟隨。
站在遠處的葛詩彤微微福禮,恭送他們離去。
葛仲川走向女兒,神色復雜,「以後出門在外,小心著些。」
葛詩彤微微蹙著眉,「爹,為何判定那個人是死士,而不是別人雇來的殺手?」
「只有死士,完不成任務才會自殺,防止被人抓到問出些什麼。而殺手是拿錢辦事,沒道理拿了雇主的錢,就該把命搭上。」葛仲川說道。
葛詩彤點頭,「那什麼樣的人家,會培養死士?」
葛仲川神色凝重,「培養一個死士,需要耗費很多代價和心血,普通人家養不起,必是貴族或者大戶。
能夠去培養死士的,要麼圖謀不小,要麼總是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死士的武功一般都不低,不亞于殺手。
死士將生死置之度外,比殺手更加不顧一切,也更狠,可是今天這一個……」
葛仲川搖頭,「根據珩世子所說,這個死士的武功很一般,不像是別有用心培養出來的,可能夠去培養死士的,出發點就是別有用心才對。
這件案子的關注點不僅是霍二小姐遇刺的問題,還有死士背後的主人,會有什麼樣的圖謀。
這不好調查,畢竟人都死了,尸體上又沒標志性的印記,可以說毫無線索,短時間內查不到什麼。」
葛詩彤沉默了。
一旁的刑部尚書唐仁華,板著臉,「案情乃是機密,不該跟一個丫頭討論。」
葛仲川臉色僵了下。
葛詩彤面露歉意,微微低著頭,「唐大人,是詩彤逾越了,主要今天霍二小姐遇刺,詩彤也在現場,想知道是什麼人害霍二小姐,所以多嘴一問。」
「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容易惹禍上身,听你爹的,以後出門多帶幾個人。」唐仁華沉聲道。
葛詩彤笑了笑,「是,唐伯伯。」
「……」
霍瑜白遇刺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聶家和孟家。
天色漸暗。
孟允涵是個急性子,剛一听說霍瑜白遇刺,就著急忙慌的跑到了聶家。
「表妹……」
聶如意神色淡漠,清冷的眸瞥了孟允涵一眼,低頭品茗,「你這個時候來我這里,我該被人懷疑了。」
孟允涵坐到她身旁,壓低聲音,「是不是你做的呀?」
聶如意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眸色暗了暗,淡漠道,「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做的,見你一來,我就知道不是了。」
「不是你?」孟允涵皺眉,「不是我,也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是雲恬?或者是皇後娘娘?」
「是誰又有什麼重要?你只需知道,除了我們,還有人想要霍瑜白的命,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聶如意淡淡道。
孟允涵點頭,笑了笑,「這倒是,霍瑜白得罪的人還真多,一個個都想要她的命。」
「以後別總是往我這里跑,容易害我被人盯上。」聶如意說道。
雖然就算孟允涵不來,她也會被人盯上,但是孟允涵總是往聶家跑,她只會被更多人盯上。
她還準備接近祁王,若是做什麼都被人盯著,很不方便。
孟允涵斂了嘴角的笑,白天在雲恬和三公主面前,一直很憋屈,現在還要面對聶如意的冷臉,任誰也無法心情好。
「我以為事情是你做的,才特地過來問問,以後沒事,我不會來找你的。」
聶如意沉默了。
「對了,我今天去見了雲恬,還見到了三公主,我們一起去了茶樓,該說的,我都說了。」孟允涵說道。
聶如意隨意嗯了一聲。
「中秋節的宮宴,我想去參加。」孟允涵說道。
聶如意皺眉,清冷的眸睨著孟允涵,「你想讓我帶你去?」
孟允涵點頭,「是!」
「不可能。」
若是孟允涵在宴會上做了些什麼,被人查出來,會連累她的。
孟允涵臉色瞬間難看,「你我現在也算是共患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你想進宮做什麼?去戳穿霍瑜白?」聶如意詢問。
「不是!是你跟我說的,想要讓霍瑜白痛苦,不是非得對付她,而是她越在乎什麼,就毀掉什麼。」
聶如意眸子微閃,莫名的,竟是有些期待,沉吟片刻,「我不能帶你進宮,不過,我可以讓人帶你進宮。」
「誰?」
「等我消息,找到人會告訴你的。」
孟允涵點頭,「好!」
「……」
算上事發當天,調查了三天,霍瑜白遇刺的案子毫無進展。
霍瑜白當街遇刺,引起了司煌的關注,司煌讓大理寺協同刑部一起調查。
另一方面,關于街頭謠傳霍瑜白是聶如瑾那件事的後續,徐夫人黎菀以造謠污蔑未來王妃的罪名,被判刑五年。
同時,那些將海棠園發生的事捅出去,並且肆意討論的人,都受到了王府的問責。
雖然沒有受到太大的懲罰,但算是得罪了王府,很多人悔不當初。
八月十三,盛京發生了一件大事。
長公主司沁容來京。
長公主出了名的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對于與她同齡的世家夫人來說,簡直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好在長公主遠嫁卞城做了定遠侯夫人,至此盛京的貴族圈變得和樂太平。
可是每一次長公主回京,總會鬧出些動靜,攪和的很多人不得安寧。
听聞長公主回來,那些曾經與她有過節的人,不自覺寒毛直豎。
與此同時,很多人也想起了一件事
一個月前,長公主的女兒夏楠伊,與霍家二小姐發生了矛盾。
最後,夏楠伊被皇上下旨降為縣主,趕出京城,無召不得入京。
長公主本就是個護犢子的,女兒受了「委屈」,必然不會忍耐。
很多人直覺,中秋宴不會太平。
……
霍瑜白是中午的時候听說司沁容回京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頭痛。
她還是聶如瑾的時候,就因為夏楠伊,與司沁容有過過節,深知其有多難纏。
司沁容就不是個會跟人講道理的,大多數情況,都是利用她公主的身份,一橫到底。
橫不過別人,就會到皇帝跟前一哭二鬧,宛若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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