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白和司墨到荀家的時候正好午時,荀家人沒有吃午飯,他們也沒有吃。
一番談話之後,已經快下午四點了。
在荀家用了飯,司墨和霍瑜白從後門離開。
往荀家走這一趟,收獲不小,荀奕芸的案子有了調查方向。
不過如同跟荀家人說的一樣,只是能夠猜測凶手是誰,很難有確切的證據。
畢竟荀奕芸已經下葬一年多了,也沒有解剖驗尸,證明凶手有罪的物證是沒有的。
至于人證,基本上也可以說是沒有的。
凶手若是不肯承認罪行,所有的一切也不過都是一個猜測,盡管這個猜測九成的可能是真的。
馬車里,霍瑜白倚靠著司墨,「也不知道荀奕芸到底發現了聶如意的什麼秘密,才會招致了殺身之禍。」
「那小姑娘確實有些愛多管閑事。」司墨嘆息道,管到一個殺手身上去,不就是自尋死路嘛。
霍瑜白嘆息,「就算是多管閑事,也不至于……荀奕芸從護國寺回府途中就被殺了,她在聶如意身上發現的恐怕不是小秘密,所以聶如意才會如此著急地除掉她。」
「人已經死了,她所發現的秘密我們也無從知道。」
霍瑜白心情復雜,「先是曾經的聶如瑾,後是荀奕芸,若說荀奕芸是發現了聶如意的秘密被殺,可是我呢?真的死的很糊涂。
我至今都不知道聶如意為什麼要害我。
或許是我曾經無意之間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她,可她也不應該對我下死手呀?
若是一個人得罪了另一個人,對方就想把他弄死,這個世界不得亂套?我是真的理解不了聶如意,她像個麻木不仁的神經病。」
司墨將霍瑜白攬緊,「不是同路人,你自然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對于那些麻木不仁的人,你跟她講人性,講道德,講律法,都是枉然,只能除掉她。」
「對,只能除掉她,今天已經是八月初八了,八月初十她去護國寺的時候,我們要不要下手?還是要等甘宸顏調查清楚之後再下手?」
「本王想等她去護國寺的時候就下手。」司墨沉聲道。
無論有沒有甘宸顏的調查結果,都改變不了聶如意殺害聶如瑾的事實。
聶如意該死!
……
霍瑜白和司墨回到王府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剛下馬車,就見管家迎了上來,表情帶著幾分凝重,看了霍瑜白一眼,恭敬地低下了頭。
「王爺,今天城內多了一些對霍二小姐不利的傳聞。」
司墨眸色沉了沉,牽住了霍瑜白的手,「進府說!」
「……」
去了正廳。
司墨和霍瑜白端坐主位。
管家恭敬稟報,「王爺,約模午時,街上起了謠言,說霍二小姐其實是當初的聶家大小姐,說聶家大小姐沒有死,而是佔據了霍二小姐的身體,逆天還陽。」
司墨的臉色瞬間陰沉,不用說也知道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王爺,下午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盛京,老奴原本想將消息壓下去,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有人傳,說王爺知道真相,還包庇鳩佔鵲巢的聶家大小姐。
說七月十四日海棠園詩會那一天,霍二小姐的妝容和言行舉止都與聶家大小姐相似,還彈了聶家大小姐最拿手的《夢縈曲》。
說那天之後,王爺下令不允許任何人議論海棠園的事,是有意包庇聶大小姐。
現在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當初海棠園的事基本都被人捅出來了,世人都在議論,霍二小姐到底是不是聶大小姐。」
司墨的臉色沉得可怕,被他壓下去的事情竟然還能被捅出來,那些人竟然無視他的命令!
「去查!查清楚背後放出消息的人是誰!查清楚是誰最先將海棠園的事情往外傳!」
「老奴已經命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有消息。」
「退下吧!」
管家離去。
霍瑜白冷笑,「這個聶如意,我還沒開始對她出手,她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耐著性子,靜觀其變。」司墨說道,面色嚴肅,「這種時候,我們不做任何回應,先將背後操縱一切的人查出來,交給官府來處理。」
霍瑜白點頭,「我也沒想回應,這麼多年我承受了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如今的這一點算不得什麼。
總不能老百姓猜測我是聶如瑾,就能夠坐實我是聶如瑾的事實。」
只要她自己不承認,沒有人能夠證明她是聶如瑾。
總不能找個道士來捉鬼吧?
她也不是鬼!
司墨笑了笑,握緊了霍瑜白的手,「心態好是好事,你就是霍瑜白,獨一無二的霍瑜白。」
霍瑜白笑著,「那當然,我必須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我了。」
「折騰了一天,累不累?」司墨詢問。
「不累,就是馬車坐久了,犯困。」
司墨失笑,「先吃了晚飯,我送你回府,回府以後早點休息。」
「嗯,好。」
「……」
街上的傳言並沒有影響到霍瑜白和司墨,兩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晚些時候,司墨送霍瑜白回府。
霍家那邊,也沒有將傳言當一回事。
因為之前霍厲峰和霍凌軒在皇宮的時候,聶如意向司煌說過霍瑜白可能是聶如瑾的事情,所以在霍家人看來,街上的傳言是聶如意一次誣陷不成,進行的第二次誣陷。
霍家人沒有當一回事兒,也懶得去解釋和反駁。
第二天一早,司墨去上朝的時候,有大臣提起了前一天的謠言。
霍厲峰當場黑臉,只給了一句話,「謠言止于智者!」
至于司墨,相當淡定,只說,「一切還在調查當中,會揪出往外傳閑話,誣陷未來王妃的人。」
司煌認定是聶如意在背後搞鬼,除了憤怒,並沒有表示太多。
傳聞只是在民間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也就是犯了點水花,很快就沉寂下去了。
司墨下朝回府,暗衛來稟報,查到了謠言的出處徐家!
也就是霍瑜白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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