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二弟妹驚惶的情況下，聲稱是聶家三小姐聶如意害死了聶家大小姐。」司褚珩說道。
司煌銳利的目光看向聶如瀅，直看得她渾身僵硬，不敢抬頭，「聶如瀅，你自己說的話，你可承認？」
聶如瀅慌亂地搖頭，「不，不是，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為何說是聶如意害死了聶如瑾？」
「我……」聶如瀅忙跪下，心緊張慌亂得撲通直跳，「皇上，臣婦當時以為是做噩夢，被嚇壞了，說了些什麼都不記得了，都是被嚇到之後胡言亂語。」
「皇上，如瀅肯定是胡說的，如意當時才九歲，不可能害人。」聶鈞緊接著說道。
司煌掃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冷。
聶鈞心中一顫，拿不準司煌的心思，不敢再言語。
司煌威嚴銳利的眼神盯著聶如瀅，「聶如瀅，朕宣你進宮，是因為有證據表明，是你和聶夫人指使丫鬟害死了如瑾。
朕本該將你和聶夫人問罪，可是王說，你親口說出是聶如意害死了如瑾，所以朕找你來問話。
既然你矢口否認聶如意害人，朕且相信了你，朕也認為聶如意不可能害人。
真正的凶手是你和聶夫人，殺人償命……「
聶如瀅臉色刷白，面對生殺予奪的君王，一瞬間，渾身控制不住的發軟，顫抖，驚惶地搖頭，「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聶如意……是聶如意……」
司煌目光危險，怒聲質問，「聶如意當時只有九歲，怎麼可能殺人？」
聶如瀅被他的聲音嚇得身子一抖，焦急，「皇上，真的是聶如意，是聶如意出的主意，也是她給的藥。」
「你說是聶如意給的藥，誰能夠證明？」
「我娘，我娘能證明。」
「聶如瀅，你該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名？若是敢撒謊……」
「皇上，臣婦說的句句屬實，真的是聶如意害死聶如瑾的。」
聶如瀅僅僅只是回答了司煌的幾句話，就感覺渾身虛月兌了一樣，帝王身上釋放的威壓，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司煌沉著臉，「朕最後問你，聶如意給了毒藥，毒藥最終是誰下到如瑾身上的？」
聶如瀅目光閃爍，不說話了。
「回答朕！」
「臣婦……不……不知道……」
「說！」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是不準備說實話了，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若還是不肯說，就直接杖斃！」司煌冷聲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聶如瀅不停地求饒，最終還是被拖走，很快杖責聲和慘叫聲傳來。
聶鈞听著聲音自己都覺得疼，于心不忍，想要求情又不敢。
二女兒的話，讓他明白了，大女兒的死，真的是家里人做的，他的夫人，二女兒，三女兒，不是凶手也是知情者。
只是二女兒說的，是三女兒出的主意，並且是三女兒給的毒藥，始終讓他無法相信。
他的三女兒當年只有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深的城府？又上哪兒去弄毒藥？
這太不合理了！
「皇上！御親王府二少女乃女乃暈過去了！」
宮人稟報。
「拿水潑醒！繼續打！」
「……」
直到受刑完畢，聶如瀅才被重新拖回了御書房，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
畢竟是女子，養尊處優，承受不住杖責。
「朕現在問你，拿了毒藥，實際上給聶如瑾下毒的人是誰？」司煌沉聲問，「別想著隱瞞，就算你不說，朕也知道是誰！左右不是你就是你的母親！」
聶如瀅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上，虛弱開口，「是，是我……是我做的……我撒謊了……其實藥是我買的……也是我買通了大姐院中的丫鬟……都是我做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聶如瀅心里清楚，就算她不承認，她也逃不過一劫。
最後就算不死，也會落得跟長姐之前一樣的命運，會被休棄。
女人被休棄，這一生也就毀了。
左右都不會有好下場，倒不如自己將一切擔了，保住母親和妹妹的性命。
聶如瀅的內心一直都是糾結和掙扎的，之前供出聶如意，是想自己活命，現在擔下一切罪責，是想保住母親的性命。
相比于妹妹聶如意，她對母親孟氏的感情深厚得多。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聶如瀅會忽然擔下罪責，畢竟之前她還供出了聶如意。
聶鈞心疼女兒，磕頭求情，「皇上饒命！是微臣的過失，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司煌凌厲的眼神盯著他，冷聲道，「你確實有錯！身為父親，你對如瑾太過疏忽了！若是你多在意如瑾一些，早該發現她是被人謀害，而非自殺！
若是你對如瑾在意一些，你的妻女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朕就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懷疑過！
你是不願意去懷疑！你在包庇你的妻女！縱容你的妻女！
聶鈞呀聶鈞！你實在是辜負了當初固蘿對你的一片深情！
如瑾的性命，是固蘿用命換來的！
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麼照顧如瑾的？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固蘿？」
聶鈞匍匐在地，「微臣愧對皇上！愧對固蘿！愧對如瑾！
皇上如何責罰微臣，微臣都無話可說，只求皇上，對如瀅從輕處罰。」
司煌冷笑，心中不可抑制的憤怒，「聶如瀅的性命你在乎，可憐如瑾，含冤而死，嫁妝還被人謀算，你心疼聶如瀅，誰來心疼如瑾？
殺人償命！不僅是聶如瀅，你的夫人孟氏，還有女兒聶如意，朕都不打算輕饒！
來人！傳召聶夫人孟氏和聶如意進宮！」
聶鈞心狠狠地揪在一起，疼得厲害，他的妻子，女兒……
「皇上，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我娘和我妹妹沒有關系，求您饒了她們吧。」聶如瀅虛弱祈求，後悔，後悔之前供出了聶如意。
如果她早一點擔下一切……
「皇上，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愛慕司褚容，嫉妒大姐，所以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錯，是我一個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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