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白沒想到司墨會說出「沒有證據,就制造證據」這種話,在她看來,司墨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實事求是,最是不喜歡弄虛作假。
也由此說明,他真的很在意聶如瑾的案子。
若她不是聶如瑾,此刻恐怕該吃醋了。
偏偏她正好是聶如瑾,只覺得很窩心。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很在意她了。
「墨,制造證據若是被查出來,有損你的威信。」
「本王要做,必會保證萬無一失。」司墨說道,捏造證據證明聶家母女有罪,也是無奈之舉,「這件事,本王不會很唐突的去做,本王會先找父皇商議,然後讓父皇對聶太傅施壓。
如瑾是固蘿郡主唯一的女兒,也是汝郡王在世間唯一的血脈。
汝郡王當年戰死沙場,父皇一直是很愧疚的,對如瑾也很重視。
若是父皇知道是聶如意,聶夫人,還有聶如瀅合謀害死如瑾的,必然會大怒,對于整個太傅府也會有意見。
若是聶太傅無法給皇家一個交代,那整個聶家以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至少父皇不會讓他們好過。
是有罪的妻女重要,還是聶太傅和兒子的仕途重要,想必聶太傅心里自會衡量。」
霍瑜白不得不贊許司墨的做法,用皇上給聶家施壓,用她老爹對付自己的妻女,簡直是高招。
在皇權至上的世界,對于有權有勢的人來說,不是非要證據不可。
就好比皇後看不慣她,她隨便一句話,皇後就有理由懲罰她。
「你還挺聰明的嘛。」霍瑜白笑著道。
司墨笑了笑,手輕輕捏了捏霍瑜白的臉頰,「這叫什麼聰明?若是能找到證據,本王並不願意這麼做。
要想律法嚴謹,掌權者首先就得以身作則,面對犯罪事實,要講求證據,實事求是。
本王的做法,本身就已經違背了律法,不可取,但針對如瑾的案子,只能這麼做。」
他有私心,不想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
霍瑜白是理解司墨的,「墨,面對那些慣會出損招的人,沒必要堂堂正正的去對付,所以就算違背律法也沒什麼。」
司墨嗯了一聲,笑著,忍不住在霍瑜白唇上啄了下,「嗯,你懂我。」
霍瑜白笑得溫柔。
「爹爹,娘親,你們總是親親,我也要親親。」霍煜祺幽怨地小眼神盯著霍瑜白和司墨。
霍瑜白有些難為情,橫了他一眼,「快做功課!」
霍煜祺嘟嘴,郁悶,埋頭寫字。
他們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送他去宮學,他不在,他們就可以每天偷偷親親了。
他說娘親分給爹爹一半,現在感覺爹爹得了大半,他只得了小半。
答應給他生弟弟妹妹也沒有生,都是騙子。
霍瑜白可不知道兒子怎麼想的,只是意識到兒子就在一旁,她會提醒自己,不能跟司墨太親密了,對孩子影響不好。
司墨也是這樣想的,抬手幫霍瑜白捋了捋鬢角的發絲,笑著,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說,「以後,回內室。」
霍瑜白羞地嗔了他一眼,「你還真是……」
司墨低聲笑,「想親你,只能如此。」
霍瑜白紅著臉低下頭,笑得甜蜜。
「你們竟然背著我說悄悄話!」霍煜祺氣鼓鼓的,漆黑大眼瞪著霍瑜白和司墨。
司墨︰……
霍瑜白︰……
第一次覺得兒子有點多余。
「你們是不是不愛我了?說話都要悄悄的。」霍煜祺嘟著嘴,傷心了。
司墨笑著,起身走向他,默默將兒子抱起,然後坐下。
「怎麼會不愛你?悄悄說話是擔心說話大聲,影響你學習,現在爹爹陪著你,你寫字吧,不會寫的,爹爹教你。」
听了司墨的解釋,霍煜祺高興了。
「爹爹,我已經長大了,不能讓你抱著寫字了,這樣同窗會笑我的。」
司墨失笑,「那之前,我不是還抱著你看書嗎?」
「那時候我還小,還沒有上宮學。」
「那你要爹爹怎麼做?」
「你還是去陪娘親吧,不要打擾我學習,只要你們是愛我的就好了。」
司墨忍不住笑,不高興他和霍瑜白親密的是他,讓他去陪霍瑜白的還是他,真是個矛盾的小家伙。
「祺祺,爹爹帶你娘親到外邊走走,你專心學習,可好?」
霍煜祺乖巧點頭,湊近司墨,小聲說,「爹爹,你可以親娘親,但是你答應我的事要做到,我什麼時候有弟弟妹妹?」
司墨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得愉悅,真是好兒子,學著兒子,壓低聲音說,「會有的,你娘親不願意生,爹爹得想辦法哄著她,說服她。」
「那我等著。」霍煜祺悄悄道。
司墨忍笑,「嗯,好。」
「爹爹,我發現娘親最近脾氣變好了,雖然偶爾瞪我,但是都不凶了,謝謝你。」
司墨愣住,「謝我什麼?」
「謝謝你寵著娘親,讓娘親變得溫柔了,師公說的都是對的,有男人寵著的女人果然不暴躁了。」
司墨笑得不行,忍不住將兒子抱緊,這真是個開心果呀,听他說話他都能笑半天。
「你們父子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呢?」
霍瑜白不滿地盯著司墨和霍煜祺,難怪兒子剛才不高興,她發現,他們說悄悄話,把她隔離在外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愉快不起來。
這父子兩個,竟然有自己的小秘密。
司墨笑著看了霍瑜白一眼,低頭沖著兒子說,「祺祺,你學習,爹爹與你娘親出去走走。」
霍煜祺乖巧點頭,「好。」
「……」
司墨放下兒子,走向霍瑜白,牽著她的手往外去。
到了院中,不等霍瑜白追問,笑著道,「兒子剛才說,謝謝我。」
「謝你?」霍瑜白狐疑,「謝你什麼?」
司墨注視著霍瑜白,眸中盈滿笑意,「謝我寵著你,讓你變得溫柔,說你不怎麼凶他了。」
霍瑜白神色不自在,羞惱,「那臭小子!胡說什麼!我一直都很溫柔的,是因為他才變得暴躁的!」
「因為本王,又重新變得溫柔嗎?」司墨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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