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疑惑地看向碗里的兩滴血,難以置信,竟然真的融合了,一點結塊都沒有,這怎麼可能?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藍瀾笑著問,明顯心情好。
司墨百口莫辯,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祺祺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可他連女人都沒有,哪來的兒子?
可是兩滴血確實融合了。
難道是六年前那個女人?
可是她已經死了,他還讓人將她給埋了。
不可能是她,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皇,滴血驗親真的靠譜嗎?」
司煌板著臉,面上威嚴,「你還想怎麼狡辯?」
「兒臣不是狡辯,只是……」
「好了!事實俱在,容不得你辯駁!現在解釋一下,你哪來這麼大一個兒子?孩子的娘呢?」
司墨︰……
「父皇,祺祺真的是兒臣收養的。」
司煌沉了臉,「都滴血驗證是你的親生兒子了,你還想垂死掙扎?」
司墨深感無力,「兒臣還要去查案,先行告退!」
不等司煌答應,抱著霍煜祺就走。
「你站住!朕還沒有好好跟祺祺說話!」
「……」
司墨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金鑾殿。
「太不像話了!」司煌惱火道。
「皇上,墨不是故意的,或許是有難言之隱吧。」藍瀾安撫道。
司煌倒沒有真的生氣,只是遺憾沒有多抱一下孫子,不管怎樣,更多的是開心。
……
司墨帶著霍煜祺出宮,直接去了刑部。
徐家的人已經全都到齊。
霍瑜白也到了。
霍煜祺看到霍瑜白的瞬間,一下就興奮了,掙扎著從司墨懷里下來,直奔霍瑜白,「瑜姐姐!」
霍瑜白幽幽地看著奔來的兒子,表情莫測。
霍煜祺心虛,抱大腿,仰頭看著霍瑜白,「瑜姐姐,我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霍瑜白瞥過臉,神色淡漠,「不想!」
連親娘都不要的兒子,想他做什麼?
霍煜祺小臉委屈,可憐巴巴的,「可是我好想你。」
霍瑜白听著他的聲音就心軟了,察覺一抹凌厲的視線,扭頭望過去,就對上了司墨不悅的眼神。
額……她做錯什麼了?
「本王的兒子說想你,你什麼態度?」司墨沉聲道。
霍瑜白︰……
「爹爹,姐姐跟我開玩笑的。」霍煜祺笑著道。
司墨心里還是不舒服,他的兒子,不允許任何人怠慢。
霍煜祺沖著霍瑜白伸出食指,委屈臉,「姐姐,我手痛。」
霍瑜白瞥見他手指上的血孔,一下握住他的手,沉了臉,「怎麼回事?誰扎你了?」
「皇爺爺扎的,讓我和爹爹滴血驗親。」霍煜祺嘟著小嘴,軟糯的語氣跟霍瑜白撒嬌。
皇帝扎的,霍瑜白自然沒辦法生氣,放軟了語氣,「痛不痛?」
霍煜祺點頭,「痛,好痛。」
霍瑜白心疼,彎腰將霍煜祺的食指放進嘴里,啜了啜。
司墨看著這親昵的一幕,心里覺得怪異,在宮里,他問小家伙痛不痛,小家伙一聲不吭,怎麼見了霍瑜白就這麼委屈?
像是在告狀一樣。
霍瑜白很自然的將祺祺的手指放進嘴里,太親昵了,明明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難道是因為他兒子太招人喜歡了?
在場的,刑部尚書,刑部侍郎,京兆尹,還有徐家人,全都盯著霍瑜白和霍煜祺看,心里猜測,霍瑜白跟王是什麼關系。
霍煜祺得了娘親的安慰,抽出自己的手指,轉身跑向司墨,「爹爹,抱!」
司墨彎腰將兒子抱起,走到堂上主位上坐下,目光看著堂下眾人,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霍煜祺忽然將受傷的食指塞進了他嘴里,眨巴著漆黑水靈的大眼,「痛!爹爹呼呼!」
司墨呆愣住,渾身僵硬。
在場眾人全都呆愣住,回神之後,全都默契地底下了頭。
霍瑜白移開目光,悄然紅了耳根,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天啦……她兒子到底在搞什麼?
霍煜祺漆黑明亮的大眼看著司墨,期待他也像自家娘親一樣,幫他啜一啜手指,這樣就不疼了。
司墨默默拿下霍煜祺的手,俊臉尷尬非常,輕咳了一聲,「爹爹要審案,別鬧!」威嚴的目光看向唐仁華,「唐大人,說說情況!」
唐仁華嚴肅了面色,恭敬道,「下官讓人前往徐家,說明了厲害關系,讓所有人重新寫了訪錄,簽字畫押,與之前的結果,有所出入。
不少僕從改口,稱不明情況。
至于徐家的幾個當家人,徐老夫人和大夫人黎氏,還有大少爺徐九城,依舊堅稱杜氏在外被人打成重傷,回府不久就去世。
其余人,都聲稱不明情況。」
司墨面容冷峻威嚴,沉聲道,「拿杜氏的驗尸報告給本王看一下。」
葛仲川將杜氏的驗尸報告恭敬奉上。
司墨看得仔細,看到一處,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杜氏手指上有個血孔……不期然聯想到霍煜祺今日手指被扎了一針的事情。
霍瑜白腦中回想著杜氏的驗尸結果,也不期然想起了那個血孔,大腦中閃過「滴血驗親」四個字。
目光下意識看向站在黎菀身旁的三個男孩,最小的看起來約模兩歲,大的約模五六歲。
三個孩子都低著頭,異常乖巧。
霍瑜白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一聯系,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從心底躥起一股涼意,臉色沉了沉。
「王爺!小女有事稟報!」
司墨深沉的目光看向她,薄唇輕啟,「說!」
「當日杜氏到霍家,用污穢之詞侮辱于我,我氣不過,就聲稱杜氏生下的孩子都不是徐九城的。
剛才小殿下說手指被扎了,皇上取他的血滴血驗親,小女才想起,杜氏左手食指上,也有一個血孔,聯系之前的事,小女懷疑,杜氏回府以後,與孩子之間進行了滴血驗親。
小女想確認一下,徐九城手指上是否有傷口,是否也與孩子們做了滴血驗親的事。」
「你胡說什麼?」徐九城臉色有些發白,聲音發顫,「就算滴血驗親,也是用父親和孩子的血,哪有扎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