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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鮮卑族來訪

到了鮮卑一族來訪的那天夜晚,灩妃娘娘剛被封為貴妃,陛下就氣急敗壞地從娘娘宮中走出來,在別人那里留了宿。

奴當時不在娘娘身邊,這些,也是從其他宮的姊妹那听來的。

第二天早晨,就在陛下和來客們在大殿喝酒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灩妃娘娘與鮮卑王子私通的消息。那時整個重華殿的人都被調去款待鮮卑來客,沒有人看見那拓拔寒是如何進的後宮。

當奴婢和陛下趕到時,便看到了娘娘同那拓拔寒躺在了一張床上。陛下大怒,立刻將娘娘打入了地牢

「不,不可能,我母親不會做這種事的。」姬憐美激動地反駁。

「奴婢自然明白其中定有蹊蹺,在奴婢最後一次去探視娘娘的時候,她告訴我,陛下他」

暗處,一雙眼楮監視著殿內的一切,暗箭放出,準確無誤地刺進了蘇姑姑的胸膛。她悶哼一聲,應聲倒地。

「誰,誰在那里,出來!」姬憐美摟住蘇姑姑的身體,淚水奪眶而出,大吼道,欲追出門去。

此時蘇姑姑卻死死的拉住她的袖口,顫抖的雙手悄悄將一本書籍塞入姬憐美的袖口,沖她搖搖頭,微笑著,慢慢停止了呼吸。

「蘇姑姑,蘇姑姑」任憑姬憐美如何搖晃,老婦人,都沒有醒來。

吳帝寢宮。

「如何?」

「回稟陛下,解決了。」

「呵呵,姬憐美,一個小丫頭片子還妄圖與吾作對。」吳景公眯縫起眼楮,那向來和善的目光此刻變得凶狠異常。

「那陛下,是否要阻止二王妃繼續調查重華殿一案?」

「不必。重要的人證已死,她還能翻了天,將灩妃的魂魄請回來不成?她想查,便讓她去查。這幾日她要入宮都不要阻攔。」

這令那個暗殺的刺客很不理解。

「劉國公主屢屢入宮,行為古怪,干涉吳國朝政,泄露我朝機密,是為劉國細作。這個理由,是否足夠充足,讓我去討伐劉國呢?」吳景公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暢快地吐出一口氣。

「對了,過幾日就是鮮卑使者到訪的日子,你派人去準備一下。」吳景公吩咐道。

至于姬憐美,她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就像吳景公所說的那樣,她失去了重要的人證,一切的希望,都只能放在蘇姑姑臨死前交給她那本書籍和鮮卑王子的身上了。

可蘇姑姑遞給她的那本書,分明就是空白的,又能看出什麼玄機來呢?

罷了,還是先從鮮卑王子那邊打探消息吧。

三日後,鮮卑族浩浩蕩蕩的人馬走進姑蘇城,一路向皇宮行去,惹來了百姓的騷動和圍觀。

「我代表鮮卑一族,向陛下表示問候和衷心的祝福。」為首的男子向吳帝鞠躬行禮。他膚色黝黑,發色微微帶著金黃,長袍修身,腰系綴珠寶帶,兩撇小胡子顯現出一種豪放之美。不同于吳越國寬松飄逸的保守派服飾,鮮卑一族更注重于展現人體的曲線美。

他正是當年的鮮卑王子,名曰拓拔寒,只不過現在,他已經登上皇位,成了新一任的可汗。

姬憐美不太了解這些古代的少數民族,但是瞧鮮卑族人的長相,大概就是生活于蒙古與俄羅斯交接一帶。

這個時候所謂的譯官其實並不能完全讀懂俄羅斯語,只能根據他們的肢體語言猜他們所要表達的

意思,而鮮卑人卻能通習漢語。

吳景公听聞姬夏也來到了吳國境內,便邀請他一同來參加宴會。

姬憐美以王妃的身份坐在姒鏡塵身邊,正對面則應對著姬夏和另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側方,既是各位皇子和公主。

「各位貴客請入座,來人吶,獻歌舞。」吳景公大悅,拍拍手喊道,便有一群身段曼妙的姑娘們從宮門口盈盈走進。

姒玉承始終坐在那邊自酌自飲,鮮卑族到訪也好,美人上前獻舞也好,他都沒有抬一下頭,似乎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至于姬憐美,她既不喜歡歌舞,也不喜歡安安分分地坐著,于是,她便只能四處東張西望,尋思著能不能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情來解悶。

視線來回飄轉,忽然,裙訣翩飛間,她看見坐在姬夏身邊的那個人,似乎一直在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甘,後悔,還有思念。

姬憐美被他盯地好生難受,她湊到姒鏡塵耳邊,問道︰

「喂,姒鏡塵,我對面的那個人是誰阿?」

姒鏡塵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說︰「他是燕國的皇子陸游原,自小就作為義子被送到劉國去了,同你的關系似乎挺好的。咦?憐美你怎麼會不認識他呢?」

「我我我,我父皇給我生了這麼多哥哥,我哪還記得誰是誰阿。」姬憐美心虛,搪塞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陸游原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劇烈地疼痛著,腦海中飄過凌亂的片段。

難道,這是之前的姬憐美的記憶?

迎接鮮卑族的宴會要到夜晚才結束,流程也同平日的宴會無多大區別。姬憐美揉著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心想︰

要不是為了調查事情,打死我都不會來這種宴會。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眾賓客也都各自散了。而鮮卑族的來客也都由高公公引著,到皇宮後院的廂房去休息。

姬憐美一邊揉著已經麻木的雙腿,一邊跟在這群人身後。

正當她想要開口喊住拓拔寒的時候,一只手從暗處伸出來,一把捉住姬憐美的手腕,將她拉入了一旁的暗房。

「啪!」那人重重的關上了門。

他將姬憐美的雙手扣住,她能感受到那雙手上傳來的炙熱,以及撲面而來的男子的氣息。

姒玉承嗎?這混蛋又想做什麼。

「憐美」這個聲音渾厚沉穩,甚至帶著喑啞之色。

姬憐美一個激靈。不對,他不是姒玉承。

姬憐美抬腿猛的一腳踢在那人的大腿上。按在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不少,姬憐美掙月兌開,質問道︰「你是誰,居然敢這樣對本公主。」

「嘶憐美,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陸游原啊。」

此時,借著一點朦朧的月色,姬憐美看清了那人的臉。原來是宴會上的那個男人,因姬憐美是個大近視,她並沒有看清他的樣貌。此番離近了看,他雖不是什麼驚塵絕艷的美男子,但相貌還算得上俊朗,尤其是那雙邪魅的眼楮,看上去尤為蠱惑人心。

「游原,陸游原」姬憐美的口中不知為何呢喃出這三個字,心髒在看清楚那男子的臉的同時,像被刀子刺入一般,近乎窒息的劇烈的痛楚。腦海中略過很多凌亂的記憶碎片,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了。

是誰在哭泣,不,不是

我,是姬憐美

她捂住胸口奪門而出,陸游原沒有跟著追出去。

看不清路了,只知道向前跑。真正的姬憐美的意念,驅使著她遠離那個男人。

跑著跑著,她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姬憐美?你怎麼了?你看著我。」那人的面容朦朧,語調柔軟。

「是姒玉承嗎?」

「你別怕,是我。發生了什麼事。」

在得到了肯定回答後,姬憐美一下子撲進他的懷抱,淚水肆意流淌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哭,心也痛的厲害。」

「若是不願想,就不要想了。我送你回家。」姒玉承像安慰孩子一般拍拍她的後背,將她抱起來,一路走回承王府。

回到府內的時候,姬憐美已經睡著了。姒玉承輕輕將她放在床踏上,掖好被角,繼而一臉陰沉地走至走廊,喚道︰「司徒。」

蕭翊歌應聲從房檐上飛身降下,「是。」

「你去查清楚,那個叫陸游原的男人。」

蕭翊歌楞了一下,領命道︰「是。」

在宴會上,姒玉承就察覺到了這個男人看待姬憐美的眼神。不甘,留戀,溫柔,愧疚。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會讓姬憐美如此傷心欲絕。究竟出過什麼事,會讓一個男人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姒玉承慢慢攥緊了雙手。

姬憐美躺在床上,夢見了自己身處雲間。她好奇地四處打量,卻瞧見雲端深處的一名女子女子,長著和她一模一樣的面孔,身著華服,恬靜美麗。

她開口微笑道︰「你好,佔據我身體的女子。」

「你是姬憐美公主?」

「是的。」

「公主殿下,你這是」

「如你所見,我已經死了。在你佔據我身體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去了。」

「對不起,我」

她的手指踫住姬憐美的嘴唇,溫柔地笑道︰「不用說對不起。那時我已萬念俱灰,就這樣離開,我反而輕松不少。」

「你之所以身患重病,是因為,那個叫陸游原的人嗎?」

「是啊。」她苦澀地一笑,「他是燕國的義子,也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們一起長大,終有一天,他對我表白了心意。他對我說,無論艱難險阻,他都會娶我,帶我離開皇宮,給我想要的幸福。但當父王告訴他,可以給他高官厚祿,並在之後輔佐他成為新一屆的燕王時,他就完全忘記了對我說過的話。」

「皇宮對我而言,是深淵。我能看到危險,但我阻止不了它靠近我身邊,所以,我想一死了之。但在我的意識快要磨滅的時候,你來到了我的身體。我很抱歉,是我將災難帶給了你。」

「公主您千萬別這麼說,這世事難料嘛。」

「你的本名叫安洛菲是嗎?你是個樂觀的女子,但宮廷之爭過于危險,千萬不要,失去本心。」

女子的身影逐漸模糊,她微笑著,拉住姬憐美的手,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我就要消失了,祝你一切順利。如果可以的話,請代我對陸游原說︰‘我不怪他,喜歡上他,我也不後悔,只是過去的恩怨,我想到此為止了。’」

她化作光電散去,姬憐美猛的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而她,躺在一張青竹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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