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丫想兩個都一起保,一個都不想失去,可是總要將一個分輕一個分重的來處理,不然兩個都保不了。
「一定要保住孩子……」翠花的越來越弱,不多一會兒,大丫趕緊扎針止血,宮口還沒開,現在只能剖月復取孩子。
孩子還會有,但是娘只有一個,恕我不能從命,「梅花,把我的工具箱提過來。」大丫一邊吩咐著一邊挽袖。給翠花扎了喲一止血針,可是似乎這已經是不管用了。
「丫頭。」翠花的手拉著大丫的手,兩行情淚就掉了下來,有氣無力地看著她,「你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娘……求了你,不能讓你爹這一輩子都做村里的絕戶頭,求你……」翠花用盡最後的力氣要求大丫力保孩子。
看著翠花這個樣子,她那里忍心,只想保住母親的命。醫學無止境,四十歲的女人生孩子也不是說沒有。
「娘,我知道。」大丫忙著帶手套什麼的,但是心里卻是酸酸的,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命?一個做子女的怎麼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這也太不現實了。自己怎麼又忍心呢。這分明就是要自己接間性地要子女母親的命。
看著大丫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一個確切回答,自己怎麼能甘心,若是她給自己用意麻藥,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定要……做到……」翠花忍住疼,她不想將這最後的力氣用在喊疼這上面,她要將這些事情給交代清楚。「丫頭,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給你爹生個兒子,丫頭,既然這一胎是兒子,那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
大丫咬了咬牙,「娘,好我答應你。」取出銀針去,翠花漸漸睡去,「月兌衣服。」
梅花趕緊過來將翠花身上衣物出去,鼓鼓的肚子上還微微的在動,拿起手術刀,「把箱子里的藥拿出去,讓他們趕緊熬制。」說話之余,到已經將翠花肚子給切開了。
「小姐,你真的要……」梅花欲言又止,難道真的要親眼看著自己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嗎?
「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怕是……」翠花血流不止,宮口也沒有開,這孩子又要出來,這里也沒有氧氣。這還真是一個棘手的事情,要麼用藥將孩子致死在月復中,強行用藥將大人給止血,可是這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可能。
梅花頓時愣住了,小姐這是要干嘛,這樣夫人還能活命嗎?梅花一頭的霧水拿著藥出去,房門剛一打開,一群人就圍了上來,問東問西的。
「小姐吩咐,趕緊去煎藥。」梅花將藥遞了出去,小月趕緊接過藥,就往廚房里跑。梅花轉身將門一關就有進去了。
他們一個個探頭探腦地想要望穿這隔著的門,想要知道里面的一切,張老爺子叼著煙袋在院子里徘徊。王氏坐在石凳上,一手緊緊地握著拐杖,那滿是疤痕
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看到那雙眼里閃著一絲的不安。
張大發急步地走來走去,一會兒坐著一會兒又起來。李氏嘆了口氣,叫你不要亂跑的,不信,非要來,好了吧,這說不定整得一尸兩命的下場。
……
「哇」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外面的人說不出來的激動,張大發瞬間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生了,翠花生了!」張大發一下跳了起來,可是他不知道這嚴重的事還在後面。
大丫清理子宮,縫合傷口,可是翠花出現了大出血的癥兆。「趕緊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繼續煎藥,不要停!」大丫催促著。孩子是平安出來了,可是翠花娘還危在旦夕。
梅花將門一打開,眾人就圍上來,一大堆的問題也蜂擁而至,「藥煎好了沒有?」梅花才不管他們這麼多。
「藥來了。」小月端著藥走了過來。
「快給我,小姐吩咐繼續煎藥。」梅花接過藥,一轉身就把門給關上了。他們的脖子似鴨脖子一樣拉得老長的想要看看里面的情況,但是被這一扇門給擋在外面。
將藥給翠花灌了下去,又扎針,可血還是一直的流,身邊的孩子在哭,翠花的臉越來越白。
大丫拿出自己設置的輸液管一頭插在翠花脈搏上,一頭插在自己脈搏上。這些她早就準備了,只是用來防範,誰知還真的用上了。梅花徹底的傻眼了,看著小姐的血慢慢地流進翠花的身體,頓時兩股清淚就流了出來。
早就測試了這一家人的血液,也就只有自己的血液和翠花的血型一樣,小丫和張大發一個血型,其他的根本就用不上了。
「梅花,趕緊通知下去,叫王伯過來,記住不許任何人進來,只準王伯。」大丫怕自己一會兒撐不過去,誰來給翠花娘急救 。看了一下,似乎翠花的大出血的癥狀有些止住了,但是也不能大意,過了今天才是安全期。
「是。」梅花一抹眼淚,就沖了出去,「趕緊去南街藥鋪找王老爺過來!」梅花帶著哭腔道。
頓時大家心里都緊張了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張大發一把抓著梅花的肩膀,著急地問道,其他人就想要進去看看。
「你們不要去打擾小姐,夫人大出血,小姐在急救!」梅花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娘也死了,這哭得就更是傷心。
「都回來!」張老爺子低著頭,一臉的不知所錯,此時沒有誰去關心孩子,因為孩子還在哭,這就是給他們最大的安全感了。
張大發一**坐在地上,頓時就傻眼了,想著本來是要一家人好好享福的,怎麼就出這麼一回事了。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應該要孩子,兩個閨女有什麼不好的。一系列的不好的事兒瞬間就閃現在張大發的腦海里。
「唉,我都要她不要出來,在府里好好
的歇著,她就是不听,這下好了吧,這都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李氏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
眾人看了一眼李氏,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們都知道翠花這人就想閑不住。
這好日子才來,怎麼就這麼不會享福。非要折騰些什麼,一把年紀了好要生什麼孩子,也不看這行不行。
……
王伯一听出事了,放下手上的活,一邊交代著二娃和伙計,一邊提著衣角出去,駕著馬車往香滿樓趕。
香滿樓的食客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也在議論,這下肯定是一尸兩命的下場。李建南也在這里守著。肇事者已經被被李建南給放走了,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只有自己在這里堅守著崗位。
希望不要像這些食客說的這樣,最好是母子平安,不然,按照大丫的性格怎麼能甘心,她又怎麼與皇家抗衡。
大丫一手搭在翠花脈搏上,看著梅花不停地給換衛生棉,這邊不停地給輸血,那邊就不停地流血。
自己開始感覺到頭暈了,臉色也越來越白,梅花也不停地給翠花灌藥,但是還是血流不止。她知道,這肯定沒得救了。只是自己還在固執地施救,在做無謂的犧牲。
王伯急急忙忙地進來,見床上躺著的臉色慘白,梅花不停地將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面抬,大丫臉色慘白,眉心微皺。
「丫頭,夫人已經沒有救了。」王伯看了翠花的脈搏,這般的微弱,已經是不行了。
「爺爺,趕緊扎針,用我教你的那一套針法。」大丫似乎是快要衰竭了,但還是堅持住,還是在騙自己。
王伯看著這不停流向翠花體內的血,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但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大丫這是再給翠花輸血。再這樣下去,怕是大丫也會應為失血過多而死亡。王伯將大丫手上的針管拔掉。
「等一下,爺爺,您趕緊扎針搶救,只要我沒有暈過去,就不要放棄。」大丫知道翠花沒有流血了,只是因為她的血已經流干了,雖然翠花眼楮閉著,但是她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已經成功地將孩子給生出來了,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已經沒有用了,丫頭,放棄吧,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呀,一家子都還要靠著你來養活。」王伯希望大丫能放下心里的執念,不要在做無謂的犧牲。
大丫無力地將手搭在翠花的手腕上,這手腕的脈搏已經是沒有了,「娘,您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弟弟不能沒有娘……」大丫忍不住的就哭了。旁邊的嬰兒在一旁哭得一個傷心,這場景,王伯都止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這心一陣陣的疼得厲害,自己的母親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自己還有命,卻要放棄給救施,最無奈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的親人將要里去,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梅花,你出去讓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