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布月兌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睡不著,想了想又從枕頭下拿出一本書來看,想著一會兒等蒙塔回來他就去找福臨練練手,雖然福臨一直否認是他做的,但總總跡象顯示,這件事情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你在看什麼?!」
賽布月兌拿書的手一頓,立刻抬眼去看身邊的女人,見她還是閉著眼楮,苦笑一聲,出現幻听了,這女人天生就是來折磨他的,再不醒自己就要瘋了!
「賽布月兌,你個蠢貨!想死是不是?!老子在跟你說話!」
轟!賽布月兌手上的書自動滑落,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見心上人確實醒了鼻子一酸,紅著眼圈道︰「阿寶!你終于醒啦!太好了!太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了沒有?!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不對,還是叫大祭司來看看最好!阿寶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大祭司!」說完連忙爬起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覺得現在最靠譜的就是大祭司了!
「嗯!」這個賽布月兌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的去找大祭司不被轟出來才怪,不去管他,我集中精力想抬手,果然,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記憶瞬間回籠,糟了!當時那閃電是朝臉上劈的,不會是毀容了吧?!毀容再加上高位癱瘓,老子不活了!
賽布月兌衣衫不整光腳跑出去的樣子驚動了門口的阿木爾幾個,阿木爾激動的進寢殿查看,見公主果然醒了,幾個人都露出了十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醒了就好,還是大祭司有辦法!
「阿木爾,拿面鏡子過來!」
「是!公主殿下!」知道自己主子心里想的什麼,阿木爾飛快的從梳妝台上拿了一面小鏡子走過去輕聲道︰「殿下,您的臉沒事,真的,不信您睜開眼楮看看!大祭司說您之所以動不了是因為中了引血咒,等解了就好了!」
睜開眼楮見臉確實沒事之後,我心里一松,忍著頭暈咬牙道︰「說!是誰?!」你妹的,要是讓本公主知道是哪個敢算計老子,要他全家的小命!
阿木爾義憤填膺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希伯來人獻禮的事,末了說道︰「署長大人當時就懷疑事情跟您的表弟月兌不了干系,追了兩天愣是把他給抓回來了,現在軟禁在飛鷹堡的迎客堡里!雖然還沒有收到大汗他們的消息,但奴才們也是這麼認為的!還有,殿下昏迷這十天城里也不知什麼時候起了些流言蜚語,說是公主殿下作惡太多所以遭了天譴,暗部的人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源頭,看來這城里還有內奸沒有清干淨,殿下,您說,我們要不要挨家挨戶的徹地清查一番!」
竟然還有這種事?!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歇夠了氣才輕輕的道︰「不用!你們馬上去把那個希伯來人控制起來,今天就把本宮越來越虛弱的消息放出去,過個三天直接宣布本宮駕鶴西游了,記得裝得像一點兒,去吧!」說完我直接閉上眼楮開始養神,看來這城里還有更深藏不露的高人啊,只有把水攪渾了才能模得到大魚不是?!既然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這麼個絕佳的機會,到了真正出手的時候,他絕對是不會錯過的!
阿木爾愣了一下立刻面露悲戚,彎腰行了個禮出去了,希望殿下這次能抓到這只可惡的老鼠!
一個時辰之後,賽布月兌終于小心翼翼的托著一個托盤回來了,見阿木爾等人臉上都掛著愁容心里咯 一下,推開寢殿的大門繞過屏風朝床上看去,見心上人睜著眼楮看他才稍微放了心,把托盤放在旁邊的小桌上端起玉碗微笑道︰「女人,這是大祭司親自熬得藥,他老人家說了,你這次身子虧損很了,這個藥里加了一千五百年份的人參,每兩天一碗,連喝十次保證比之前的身子還要好,你這次要是好了可要好生感謝一下大祭司他老人家知道麼?!他老人家可是說了,當時你要是不在祭台上早就沒命了!來,乖!張嘴!」
感謝個毛線,我憤恨張嘴的把黑乎乎的藥汁喝進了嘴里,咦!竟然是甜的,一碗藥湯下肚,我閉著眼楮把頭歪道一邊道︰「不要了!」死老頭,別以為藥湯里面加了紅糖就能彌補他的過失,老騙子!本宮好了一樣跟他勢不兩立!
賽布月兌見心上人噘嘴賭氣的樣子笑眯了眼,手腳麻利在碗里到了些白水涮了一下之後自己三兩口喝進了肚子,這可是正宗的千年人參,可不能浪費了!
「這幾天本宮要抓老鼠,你就不要出去了!在這寢殿陪本宮可好?!」賽布月兌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思淺,什麼都表現在臉上,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出了端倪,那就不妙了!
賽布月兌聞言端托盤的手一頓,瞬間想起了剛才門口那一幕,微微挑眉道︰「既然公主殿下都這麼要求了,本王子就只好從了你了,誰讓咱家您官兒最大,大事小事都由您做主呢?!你先等著!」說著像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一刻鐘後,一個影子飛快的沖進了寢殿,鞋子一甩直接跳上床裹好被子,就像演練過幾百遍一樣,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賽布月兌抱著懷里的女人炫耀道︰「怎麼樣?!哥哥我厲害吧?!這麼短的時間,不緊洗了澡,連頭發都擦干了!」
看著賽布月兌眼下濃重的黑影和眉宇間的疲憊,我輕輕的道︰「剛剛喝了藥本宮有些困了,賽布月兌哥哥再陪本宮睡一會兒可好?!」
賽布月兌聞言閉著眼楮滿足的喟嘆一聲道︰「嗯!阿寶,你醒了真好!知道嗎?我寧願你天天對我凶,罵我,用鞭子抽我!也不想看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我覺得害怕!這場戰事過後我們就去看大海吧!我已經打听過了,基輔城再過去,還有三天的路就能看見大海,還有小黑奴,你不知道,他們真的很丑,又黑又丑,我本來想抓一個回來給你看看,但珈坤那家伙說怕嚇到你所以沒弄,還有那些洋毛子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身上臭死了,怪不得喜歡珈坤那小洋婆子每天身上都要燻香,現在沒人幫她燻了,那味兒就出來了,隔了老遠就能聞到,前天我從哪里經過的時候差點兒沒燻吐了,只好命令守衛天天給他們搓澡,要不是怕他們離飛鷹堡這麼近,怕燻到你,老子才懶得管嗯!」
這家伙絮絮叨叨的可真是個話癆,有把人說困的本事,我蹭了蹭他溫暖的下巴勾起了嘴角,蔚藍的大海麼?!可真是太久沒看了!
蒙塔回來的時候阿木爾在門口報告了情況,悄悄的推門進去之後差點兒沒氣歪了鼻子,但他沒說話,輕輕的退出去處理事情去了,既然要抓老鼠那就要把聲勢鬧得越大越好!
傍晚時分,黃金之城里悄然刮起了一股流言,說慧靈公主身子越來越虛弱,這沒有到吉日也不能祭天,連大祭司也是束手無策,剛開始人們是不信的,可流言傳來傳去就變成了慧靈公主擅自干預前線戰事,往敵方軍營投放天花病毒害死了幾十萬人,所以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所以降下神雷來劈死她,既是上天的懲罰所以無藥可救!
流言傳成這個樣子,城里的百姓紛紛站出來聲援,他們都有親人在前線,這打仗哪里會管敵軍的死活,所以,他們認為公主殿下這是做了大好事,早點兒結束這場戰事他們的親人也好早日歸來!
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始終保持沉默,他們是剛剛獲得戶籍的平民,他們有親人在敵營,但他們又獲得了蒙古帝國的戶籍和土地,所以他們不能多說什麼,只希望慧靈公主的身體能好,只有慧靈公主的身子好了,對他們的政策才不會改變,要是換一個掌權者,會不會再有如今的好政策還真是兩說!
時間到了第二天傍晚,慧靈公主早已昏迷不醒已經兩天吃不下任何東西的流言塵囂直上,飛鷹堡開始戒嚴,沉重的氣氛讓城里的老百姓紛紛走出屋子跪在地上祈禱,暗部的人在人群里觀察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跟同樣一頭霧水的蒙塔走進了飛鷹堡的大門!
听完兩人的匯報之後我看著蒙塔冷笑一聲道︰「蒙塔哥哥,我們換位思考一下,要你是這個人,你現在會怎麼做?!」
賽布月兌摟著心上人的縴腰,樂得當人肉座椅,大祭司這藥果然是好,才喝了兩次這女人都有勁兒發脾氣了,真好!
見蒙塔半晌沒有說話,我斜了他一眼道︰「你們盯錯了人,現在直接去查人多的那一撥,看看哪個人平時比較低調,這幾天突然活躍起來了,又或者,這個人平時很活躍,這幾天突然不吭聲了,但該做的,該說的他一樣也沒有少說!」說到這里,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我停頓一下才又道︰「這個人待在城里的時間至少在兩年以上,甚至更久,這樣大家才不會對他有所懷疑,要知道,最好的偽裝就是跟自己的敵人打成一片,混到他們中間,讓他們以為你是自己人,這樣,他要做點兒什麼就方便多了!二位,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們當初就是這麼做的,不是麼?!」說完就徹底癱在了賽布月兌身上,這身子骨實在是不濟,不過好歹已經有過兩次經驗了,這次至少脖子能動,老天爺還是挺給面子的!
「原來是這樣!屬下告退!」兩個人一臉恍然,蒙塔狠狠的瞪了一眼抱著佳人的賽布月兌之後行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如今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他要多立些功勞好讓阿寶有資本在大汗面前討價還價,還是阿寶聰明,這個內奸事件就是個機會!
走到飛鷹堡門口,蒙塔就被珈坤攔住了,問了公主的情況之後就默默的轉身走了,珈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知道她醒了之後,他反而不敢去見她了,他很怕再一次听到那斬釘截鐵拒絕的語氣,又怕自己過于激動傷了她,她剛醒就是一大灘事兒,這個時候去鬧她實在不是什麼好時候!
路過木籠子的時候珈坤一陣冷笑,做了個手勢之後大步朝前走去,賤人,他的女人在受苦,她竟然笑得那麼開心,該死的!
籠子里,尤利婭正笑語嫣嫣跟兩個守衛**,任由兩個人時不時佔些便宜,安娜表情麻木的靠著籠子坐著,她到現在也不敢相信,才短短半個月,尤利婭竟然會主動去跟那些佔她便宜又低等卑劣的男人說話**!不!這不是她安娜的女兒!她的女兒應該美麗高雅,跟最上等的貴族相配結婚!
丹尼爾這幾天清醒多了,對于女兒的樣子雖然擔心,但見女兒也沒有吃大虧也就隨她去了,就算他呵斥了又能怎麼樣?!現在的尤利婭又不听他的話了,再過半個月就出去了,到時候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找好男人嫁了就是,反正人家也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反正他們有錢,怕什麼!
尤利婭這兩天心情大好,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看眼前這兩個丑陋的守衛也順眼很多,太好了,慧靈公主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終于要死了,她真是太高興了!一個守衛模了一會兒不過癮,直接從後面咬住尤利婭的脖子一路向下,雙手也不老實的開始拆解尤利婭的裙子,安娜本以為女兒會反抗,誰知尤利婭不但沒有反抗反而拉過另外一個守衛摟著他的脖子舌吻起來,三個人的樣子讓外面的守衛紛紛瞪大了眼楮!
「我的個娘,怪不得貴族都不敢娶洋婆子,這洋婆子就是生猛,我說二位哥哥,你們可不要丟了我們雄獅部兒郎的臉,一定要把她給拿下才行!」
「就是!我說眾位兄弟,既然是這小洋婆子主動的,那公主殿下就不會怪罪我們了吧,今天就讓她伺候我們哥兒幾個好不好?!」
「賤人!三番四次陷害我們小王子不說,如今公主殿下病危,人人都在為殿下祈禱,她卻在這里笑,真是不知死活,兄弟們,上!」
尤利婭本來以為守衛們跟之前一樣跟她鬧著玩兒的,哪里知道他們來真的,丹尼爾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守衛把堵住嘴女兒扛出籠子,黑夜里,二十幾個人圍成一道人牆,擋住了里面的春光,「刺啦!!!」他雖然看不見里面也听不到女兒的聲音,但能想象到女兒會受到怎樣的侮辱,丹尼爾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道︰「先生們!先生們!丹尼爾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尤利婭她還小,她是無心的!」
「嗤!」負責守衛的隊長嗤笑一聲道︰「十六歲了還小?!我們殿下十歲就能打理自己的封地了,知道我們公主殿下才多大嗎?!我們公主殿下今年正月也才滿十六歲而已,但我們殿下今年忙著趕路,連她自己生辰都忘記了,她為了帝國忙前忙後,如今被人陷害昏迷不醒的時候,這個賤人竟然笑得這麼大聲,這是對我們殿下的極度不尊重,既然她不懂得,而你們也沒有教過她如何學會尊重,那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就讓這個賤女人徹底的記住!剛才你的女兒笑了整整半個時辰而你一直視而不見,那麼現在,你也閉上眼楮,就當看不見吧!」
「就是!要不是怕驚擾到殿下,老子就讓她再叫得大聲一點兒,賤人!」
「安娜!」丹尼爾紅著眼楮看向妻子!
安娜面無表情的看向天上明亮的月光,那不是她的女兒,絕對不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