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月兌衣的動作一頓,她也沒有拉燈,迅速悄無聲息地模到門邊。
側耳貼著門板,仔細地听著外面的動靜。
當一股濃烈的酒氣味兒從門縫鑽進來的時候,她心里一緊,瞳孔瞬間縮緊。
這股子酒氣味中帶著臭水溝氣味的味道,她曾經聞過。
在楊海東的生日宴上,在那個飯店二樓的房間里,她重新活過來,還沒睜開眼楮的時候,聞到的就是這股子難聞的氣味。
老瘸子,老酒鬼,林大壯!
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半夜里模到自己的房門口來了。
‘不對,如果不是有人默許的話,他不可能進得了院門。’
院門是雙開木門,一到晚上就會從里邊用木梁卡住。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放他進來,他絕對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地就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
「好一個林家,好一個林老太太。」
她都同意退親了,竟然還不死心,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黑暗中,雲清握緊拳頭,氣得直發抖。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弄的,木栓很快就被什麼東西撬動了,幾下之後,‘ ’地一聲,門竟然就開了。
雲清已經來不及想其他了,模黑迅速從角落里拿起了一根大木棍,屏住呼吸緊貼著土牆,躲在了門後。
門‘吱丫’一聲,輕輕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黑影彎著腰,將腦袋伸了進來,好像是在觀察里面的動靜。
說時遲,哪時快,雲清雙手舉起木頭,咬著下唇,狠狠地一棒子敲了下去。
‘砰’
敲得很準,正好一棒子敲在了來人的後腦勺上。
黑影都來不及慘叫,就‘撲通’一聲趴倒在了門廊上,一半身子在門外面,一半身子在門里邊。
‘呼呼’
雲清雙手柱著木棒,看著地上死生不知的黑影喘著粗氣。
她在等,等著林家的人過來。
可惜,等了好一會,都沒有人過來。
冷白的月光鋪散在院子里,周圍除了豬欄里偶爾會傳來幾聲細微的豬叫聲以外,安安靜靜的。
‘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林家的人不是應該上場了嗎?
雲清疑惑了一會,很快就反應過來,林家這是在等著‘這邊完事’呢。
哼,心可真毒啊!
冷眸眯眼看了一眼地上,雲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撇清這件事,還要讓林家的人自食其果。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絲動靜,雲清的神經現在本來就像一根拉緊的弦,一感覺到不對,看都來不及看,手上的棒子就反手橫揮向了後面。
「是我,是我。」莊越一手抓住了木棒,一手從後面將她整個摟進了懷里。
莊越一身狼狽,身上衣褲上還黏著一些土和草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完成任務,就一刻也沒有耽擱地跑來了。
聞到熟悉的氣息,听到熟悉的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的雲清不由自主地大松了一口氣。
「怎麼是你?嚇死我了。」她以為那老太太幾次暗算都失手了,所以這次還藏了後手。
「別怕別怕,有我在呢,天塌不下來。」他其實同樣差點沒被她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