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點，在當初第一次看到試卷的時候，她也察覺了。
讓她想不通的是，她一個鄉下的小丫頭，是從哪里學來的？以他們家的條件，應該是接觸不到才是。
英語不像數學那麼復雜，雲清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寫完了。
見她放下了筆，老校長‘嗖’地站了起來，瞪大了渾濁的眼︰「就做完了？」
雲清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點頭︰「是。」
「林招娣同學，還有時間，你要不要好好地檢查一遍？」老校長有些不放心，這可是外語，學生們一致叫苦的，最難學的外語啊。
「不用了。」雲清搖了搖頭，站起來，將手中的試卷交給了溫老師。
溫紅接過，跟幾個英語老師湊在一起，開始批改。
另一邊，幾個數學老師一個個兩眼發光，還有人忍不住拍桌子。
「妙啊，這算題方法真是妙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是啊，這減少了好幾個步驟，但更容易讓人看明白。」
其他科目的老師不太懂，也湊不過去，只得著急地催促。
「老張，到底怎麼樣？多少分？」
張老師是越看越興奮︰「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麼不出你所料，你倒是快點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哈哈，滿分，一題也沒有錯，真正的滿分啊，哈哈哈，咱們清溪高中這回可出了個數學天才了。」
張老師整個人都有些癲狂，其他幾個數學老師也是一臉抑制不住的興奮。
溫紅看完試卷之後，將它遞給其他幾個英語老師，這才不同意地反駁道︰「林招娣同學可不只是數學好。」
說著，她十分感興趣地走向了雲清︰「咳咳，林招娣同學，我想問問，你在英語的口語方面怎麼樣？」
頓了片刻，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當然，我絕對不是故意為難你，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我只是單純地好奇而已。」
雲清遲疑了片刻︰「還行吧。」
為了讓自己優秀一點，為了能配得上莊越，以前在莊家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努力學習。
特別是在心里難受的時候，或者深更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她都會拿出莊越寄給她的收音機，听英語詞帶，或者听听國外的播音台。
除此之外，其實在精神病院，她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一個清醒的人，卻跟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只能尋找一切能證明自己是正常人的方法。
就算別人不相信自己是正常人，但她自己也要時時提醒自己。
醫院的廣播，又或者糊窗口和牆壁的報紙，這些都是她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告訴自己，她還是一個正常人，還是一個好好活著的正常人的動力。
溫紅眼楮一亮，便開始用英語簡單地向她問好。
雲清沉呤了片刻，在心里默念了幾句，感覺並不太生疏之後，就慢慢地開口了。
于是，眾人就看到，雲清跟這位據說是一年多前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溫老師交談上了，而且用的還是英語。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磕磕絆絆，後來越說越順溜，語速也加快了不少，就跟他們用中文交流一樣，絲毫也沒有違和感。
門口，郭易峰眼神越來越亮，心里一片震驚︰「莊越，你確定她真是一個」
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丫頭，能說一口這麼流利的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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