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黑暗,許崇新和金風在黑暗中快速交換了幾個手勢,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
緊接著,許崇新拉著如許作為主要誘餌吸引殺手的注意。金風則是鑽了空隙,在林中快速穿梭,而後上了樹梢頭。
許崇新的耳力絕佳,听聲辯位拉著如許躲過了好幾次劍氣和暗器。金風在樹梢上,借著暗淡的月光拔出劍,朝著周圍劃出去幾道劍氣,中了劍氣的那一大片樹便齊齊被削掉了樹頂,有人慘叫著從樹上跌落下來。
黑夜是很好的庇蔭。以金風為中心,周圍的樹木都被削去了樹頂,只有她所在的高樹鶴立雞群,一下子成了敵人共同攻擊的目標。許崇新見大家轉移了目標,于是拉著如許伺機沖出包圍圈。
金風的四面八方忽然出現了許多穿著黑衣的蒙面人,他們手持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著她群攻而來。
「老子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就行好事送你們去黃泉走一趟!」金風揮動著手上的劍,從四面八方匯聚了巨大的藍色劍光。
許崇新抬頭,愕然的看著她,他這才意識到金風是什麼樣的存在。這麼深厚的功力,也許他這輩子都不可企及。看來平日里,金風大佬都是跟他們小打小鬧的,要是真動起真格來,上百個許崇新也不是金風的對手。
六尺巷的殺手都是死士,一旦出了任務,要麼是暗殺成功,暗殺對象死亡。要麼是自己在執行任務中死亡,二者只能有其一。所以就算他們錯愕于金風深不可測的武功,也不會退後一步。
緊接著,金風的劍上匯聚了一團巨型藍色劍光,隨後她勾起嘴角,快速揮動著手里的劍,朝著她剛剛在林間已經發現的敵人甩了過去。
幾乎在一瞬間,那團藍色的劍光化成了無數道藍色的利刃,朝著敵人的方向飛速射過去。緊接著就听到周圍有樹木倒塌的聲音,人的慘叫聲。
許崇新和如許抬頭看著上方的畫面,都震驚了。藍光像是流星雨一樣從天而降,卷著雪花,削鐵如泥輕輕松松的砍倒了樹木,刺穿了黑衣殺手的胸膛。
緊接著金風又飛身而下,快如利箭穿梭在密林間,像是鬼魅般的突然出現在敵人的身後,身手利落的將他們一劍斃命。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圍立刻安靜下來。直到金風跳躍著來到許崇新和如許身邊,他們才回過神來,許崇新激動地都結巴了,「金……金女乃女乃,請受晚輩一拜。以,以前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請勿放在心上。從今天以後,您指東……我絕不往西……」
金風伸手削了他的腦袋一下,對他們低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沒用的!此地不宜久留,還不趕緊離開。這些殺手只是六尺巷的小嘍,剛剛我已經發覺有幾人偷偷逃走了。估計是去搬救兵了,等他們的高手來了,我就算以一敵百,也難以保你們平安!」
許崇新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然後兩人飛速拉著如許鑽進了密林里,幾人貓著腰在林間拔腿飛走,終于來到了之前停放馬車的地方。
「你們終于回來了!」那個領頭的正準備說什麼,馬上被金風打斷了。
「現在什麼也別說,我們趕緊上馬車。六尺巷馬上要追來了,我們要趕緊趕回城中,城里有祁陽的城營軍,他們不敢亂來!」金風快速把如許和其他三個隨行的侍衛趕上了馬車,其中一名侍衛作為車夫,直接被金風拎著丟上了馬車的前轅。
「當然是我們騎馬保護你們,姑娘你這是要干什麼!」領頭的看著金風的動作,伸出手要制止她。
「你保護我們?」黑暗中,金風揚起了一個血腥的笑容。她正要說什麼,許崇新趕緊伸手把領頭攔在金風面前的手拽了回來,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哎喲蔣頭兒,我說你就別墨跡了。你要相信我們金女乃女乃!她絕對是個神級是存在。」許崇新說了幾個如許教他的詞,蔣頭兒明顯沒听懂,但是還是听懂了大概。他撓了撓頭,只要支支吾吾的上了其中的一匹馬。
金風和許崇新便趕緊翻身上了另外兩匹馬,侍衛駕著三匹馬的馬車開始行進了。
由于還在深林的範圍內,道路曲折不平、顛簸起伏。馬車的速度很慢,金風和許崇新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著周圍的動靜。
這時候馬車上的如許發現了車上的姜太醫,她看向車里其他兩名侍衛。侍衛們剛剛被金風一通催,精神也弄得很緊繃,他們現在才反應過來,「哦許先生……剛剛頭兒就想告訴你們了,姜太醫我們找到了,就是這位。」
如許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難不成這姜太醫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們在深林中找了他將近一個時辰,結果他現在卻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馬車上。
「事情就是這樣,然後頭兒怕他把六尺巷招來,所以就把他劈暈了。」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許在心里暗喜了一下,卻在這時候,空中破空而來一直飛箭。穿破了馬車,直直射向如許的腦門。
「許先生小心!」其中一個侍衛眼疾手快,馬上拉住她躲了過去。
金風已經听到了箭的聲音,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于是便對許崇新大聲道,「你拉著我的馬!」
許崇新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只能照做了。蔣頭兒行走江湖多年,馬上知道了金風的想法。他拉住金風道,「姑娘,這太危險了!」
「事到如今,我們也別無他法。你只管讓你的手下加速趕車,其他善後的事我來做。」金風看著他。
朦朧的月光下,蔣頭兒看見了金風眼中篤定的目光,鄭重的朝她點點頭。
緊接著金風站起身腳下一點,便借著馬背上了馬車頂。這時候許崇新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腦門突突的跳著,立刻厲聲道,「金風你給我下來!」
金風剛剛上了馬車頂,正貓著腰站在馬車頂上,听到了許崇新嚴厲的聲音嚇了一跳,低頭望著他。
這男人真奇怪,剛剛還把她供做女乃女乃,現在居然敢直呼大名了。還有這說話的語氣,真讓她太不爽了。
回去再收拾你!金風狠狠的瞥了許崇新一眼,誰知道許崇新穩如泰山,並不轉移視線。兩人對視了片刻,許崇新見金風不為所動,自己也一腳騰空上了馬車頂。
他一上去就拉住了金風的手腕,「你跟我下去!」
「你上來干什麼!快下去!」金風跟他推搡起來。
兩人又對峙了片刻,許崇新忽然暴怒的低吼了一聲,「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你一個女人怎麼這麼要強!」
金風被他吼得愣住了,一時間語塞了,「我……」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從四周飛來無數大大小小的劍氣,這些劍氣無聲無息,以飛速劃破夜空,馬上就要擊中馬車。
金風無暇理會許崇新,快速在手上聚集了一個藍色的光波,雙手化開光波到馬車四周,將劍氣都阻斷在馬車外。車頂上風雪不停的刮著,劍已經失去了優勢,現在只能雙拳相搏。
六尺巷的殺手也馬上反應過來,竟然有此等高手在。整個六尺巷騷動起來,周圍立即起了熱烈的動靜。他們已經許多年沒有獵殺這樣的獵物了,個個都露出興奮的目光。
「快!快加速!」金風感覺到情況不妙,趕緊朝著趕車的侍衛大喊了一聲。
馬車的速度漸漸快了。
車頂上逆風的雪夾著風,冰冷的打在許崇新和金風臉上,兩人眼楮都睜不開,耳邊的風雪聲呼呼的刮著,耳目失聰的情形下,兩人還是艱難的背靠著背,貓著腰屹立在上面。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忽然的,左右兩邊飛出了幾支利箭,箭上帶著紅色的肅殺之氣。直接穿破了藍色的光波,直直朝著兩人襲來。雖然耳目都不能用,但是許崇新的反應很靈敏。他一把拉過金風的手臂,將她直接甩起來躲過了朝她腰部射來的利箭。
金風隨即飛快的朝著利箭的方向,打出了一掌,「 !」一聲,對面立即爆了一個人頭。
于此同時,許崇新一只手托住金風,另一只手在空中輕輕轉動,慢慢的將一團風化作了掌力放在手心里。將手掌輕輕的推出去,便把正面而來的利箭都阻斷在身前。
從戰術上來看,許崇新是負責防守,金風負責攻擊。一旦失去了攻擊,防守也只是坐以待斃,而且他心里其實特別在乎金風。總之不管出于哪一方面,他都一定要優先保住金風的安全。
緊接著,金風又在許崇新的牽引下,在空中連續翻了幾個跟斗,腳上一發力踢出了藍色的光波,將利箭又反彈回去,反彈回去的利箭又射中了幾個人。
下一秒,金風趕緊氣運到了掌心里,從雙掌中打出了一道凌厲的掌風,四邊立刻炸了起來,旁邊的雪堆都飛濺起來,濺到人身上擊出個個小洞。
離祁陽越來越近,六尺巷也沉不住氣了。領頭的人在一旁的樹頂上飛速前進著,速度居然跟飛馳的馬車齊平,而後便縱身一躍,朝著馬車砍出了一道紅色月牙的霸道劍光。
金風馬上意識到了這波沖擊的強大,借著許崇新的手在空中翻卷了幾圈,而後伸出雙腿直直朝著劍光踢了過去。
「不行!」許崇新想拉住金風,可金風的動作太快。他的厲吼聲夾著風雪,在黑夜里顯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