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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開渠爭議

錦瑟已經研制出了給別蕭的解藥,但這只是初步成果,需要進一步實驗。所以這一天一大早,錦瑟帶著行李就要出發去笑金山了。

「我年前會回來,不用太掛念我,照顧好你們自己。」錦瑟對眾人說道。

「門主放心,我和玉露會照看好家里。」金風抱拳,玉露在旁邊也跟著行了一禮。

錦瑟朝她們點了點頭,又走過來對如許輕聲道,「你師父日日夜夜的念你,你也不要太責怪他了,日後若是有機會,要回去看看他。」

如許點點頭。

錦瑟走之後,如許又把一封信交給金風道,「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涼州岷山縣,交給一個叫吟心的女子,我听說她開了一個綢緞莊。」

金風伸手捏住了信的一頭,準備拿走那封信。可如許抓著信封不放,鄭重的看著金風道,「這封信,你千萬千萬派專人親自送到她手里,一定不能假手于人。」

這封信關乎著孟家幾十口人命,是沉甸甸的滅門冤案,當然不能有半點紕漏。

「岷山縣離清川並不遠,不過五天路程。如果事情重要,為何你不親自去見她?」金風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許皺著眉道。

說完了話,如許回屋換了一身衣裳,整理了身上的儀容。

她馬上要去見知府和州府的河工。

不多時,俞瑜便來到了歸靈府上,跟如許一起出發去知府大人的府上。一路上,俞瑜給如許大概介紹了一下這個知府。

知府姓魏,名揚州,原籍是揚州人,本來在京都做官。因厭煩了朝中的爭權奪利爾虞我詐,所以自請到清川做了個知府。他為官清廉,待人寬厚,樂善好施。清川民風淳樸,人人安居樂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知府。

而且,這個知府年年都會寫奏折,將玉壺堤壩失修之事上報朝廷。雖然因此遭到冷遇,但是並不退縮畏懼,實在是個很有骨氣十分執著的人。當然,這是如許從千霧那里得知的消息。

依如許所見,百姓們應該還不知道朝廷對他們冷漠鄙夷的態度。這也是魏知府的好品性,不引民憤,不激起百姓對朝廷的怨恨,最大程度的保護他的百姓。

兩人進了府里,如許一看這府里的布置,就能知道魏知府為官清廉了。院子里除了幾棵樹和一處池塘,其他的再沒有什麼好的了。

通報的下人領著他倆來到一個房門口,房間門沒有關,如許一眼就看到了魏知府和另外兩個人坐在一起。那兩個人,一個年輕硬朗,一個駝著背已經上了年紀,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州府的河工了。

「他們來了。」俞瑜和如許剛剛走進去,屋子里的三個人都站起來表示尊重。

如許打量這位魏知府,他長得很高,身體瘦弱,留著長胡子,看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麼太大區別。

魏知府請他們倆坐下來,俞瑜介紹幾人道,「許弟,這位是魏知府,這位是老河工紀老,這位是新上任的河工江楓。」

如許跟大家一一行了禮,紀老板著一張臭臉道,「一個小女圭女圭知道什麼引水開渠!」

「紀老,我們先听听許公子怎麼說的。」魏知府拍了拍紀老的肩膀,「江楓,把地圖拿出來。」

江楓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地圖,攤開來擺在桌子上,扯平了幾個角後,皺著眉頭道,「紀老的意思是,下游地區開渠的難度很大。下游雖然田地多,但是有一座大山橫在中間。」

「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著手開渠,一來是因為這座山,二來是因為資金不夠。」江楓道。

「雖然有山阻擋,但是並不妨礙開渠。」如許認真看了看地圖,思考了片刻後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道,「你們看,南邊這一塊有一條太河,若是我們把渠道延長,一直連接上這條太河,又當如何?」

「這絕不可能!」紀老暴跳起來,「太河是南蠻子的地盤,我們怎麼能跟他們的河流連接起來?」

「南蠻子?」如許苦笑道,「難道非得是京都的百姓才算百姓?京都的人命才算人命?京都人稱清川百姓南蠻子,清川百姓稱太河百姓南蠻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子民莫不是皇上的子民,這種歧視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你說的輕巧,若是朝廷怪罪下來,由你一人頂著嗎?你一人能頂得住嗎?」紀老哼了一聲。

「既然是南蠻子,皇上根本不會理會我們的生死!」如許忽然有點生氣。

「你胡說!皇上對我們清川愛護有加,每年都會減低賦稅,時常還會撥款!怎麼會和那些南蠻子一樣!」紀老也是氣極了。

「皇上對清川愛護有加?那玉壺呢,玉壺修堤壩的折子呢?這麼多年了,魏知府上書了多少次你恐怕不知道吧?魏知府的折子寫得字字泣血,可是皇上看都沒看,直接甩給了南王爺!」如許一連問了好幾句話,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暴露了身份。

如許瞄了俞瑜一眼,他探究的眼神讓她心里一沉。

「皇上沒有給批示我知道,但是你是如何得知折子被送到南王爺手里?」魏知府奇怪的問。

如許心里一緊,只得硬著頭皮編了一段話。

「我沒來清川之前,是在京都謀生。在京都認識了一個朝中人,是他告訴我的。」她睜著眼楮說瞎話,只是希望俞瑜千萬別往心里去。

「揚州,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紀老听了魏知府的話,就知道如許說的話可能是真的。

魏知府猶豫了一下,沉重的點了點頭,「我不想將此事宣揚出去,百姓們知道了只會加深對朝廷的怨恨,到時候民憤四起,傳到了京都又是一場風雨。不僅對玉壺毫無幫助,情況只怕反而適得其反。」

「你啊你!」紀老指著魏知府,真是氣的七竅生煙。

「如許雖然年紀尚小,但也知道人命關天。不僅玉壺的百姓是命,太河的百姓也是命。不管紀老您答不答應,我今日一定要將開渠之事定下來!」如許鄭重的說道。

「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管了!」紀老說著話,弓著背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隨你們去吧……我老了,干不動了……」

魏知府和江楓起身扶他,又被他一把甩開,接著紀老就慢慢的走出去了。

幾人沉默了片刻,江楓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方才你說要將玉壺的渠道連接到太河?」江楓低頭想了想,「此事恐怕也不易,因為洪水的水量太大,一兩條水渠無法引導方向。」

「如果我要開八條呢?」如許鎮定道。

「八條?」最吃驚的竟然是魏知府,江楓倒是十分冷靜,他又看了看地圖。

「八條倒是可以,其中四條引水到下游農田,在大山附近挖出山溝,讓水進入山後的樹林。」江楓抬起頭,眼里閃爍著光,「另外四條引水到下游的太河,與太河會合後水量就平衡了。」

「正是!江兄說的極是!」如許激動的說道,「如此一來,玉壺的水災就徹底解決了。而且只要不是雨季,日後我們還可以廣開漕運。連通上游的瑞河和下游的太河,兩者一通,不管是對商業還是旅游,都將有益處。」

江楓看著如許道,「可是八條水渠,最少需要六十萬兩銀子。其中有四條要延長到太河,保守估計要七十萬兩。沒有錢,都是空話。」

如許看著他們幾人,行了一禮道,「若是諸位信得過如許,錢的事情由如許來解決。但此事宜早不宜遲,請知府大人和江兄盡快召集人手,將河道施工一事落實下去。否則再等,若是玉壺的堤壩真的決堤,那玉壺的百姓就真的無望了!」

江楓看著如許的眼楮,知道她是真的為百姓們著急,鄭重的起身向她行了一禮,又朝著魏知府行了一禮道,「這項工程我同意實施,請知府大人早做決斷。」

魏知府將兩人扶住,聲音里壓抑著激動的顫抖道,「後生可畏!清川有你幾人,當真是福分。玉壺的百姓總算是有希望了!」

俞瑜坐在旁邊,一直盯著如許。不知道為何,此刻他的心跳的很快,看著如許認真的樣子,就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無法得知這種感覺是什麼。

如許和俞瑜從府中出去,江楓將他二人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上了馬車,朝著馬車作了一揖。他心里由衷的尊敬起馬車上的兩個人,俞瑜有大善,如許有魄力。

如許上了馬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才發現俞瑜一直盯著自己,于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俞大哥怎麼了?怎麼一直看著我?」

「許弟你怎麼看待……斷袖之癖?」俞瑜有些猶豫的問。

「斷袖?」如許想了想,隨後笑道,「我不反對啊,因為愛不應該有界限。」

俞瑜心里偷偷的歡喜了一下,這麼說,如許是接受斷袖之癖的,那麼也可能接受自己。

他終于確定了,他是喜歡上這個毛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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