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教你讀書識字，就是讓你用這些去羞辱他人的嗎？」
小姑娘聞言一愣，好一會兒才嗤笑一聲，「我都學會了，怎麼用那還不是我的事兒？顧先生怎麼會知道？再說了，我說你，那是你的榮幸，一個連學堂都沒有去過的人，這些詞你听都沒有听過吧？」
「我听沒听過這些詞，都不是你能隨便用這些詞來羞辱我的理由。」紅豆搖頭。
「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別說是顧先生不在這里，就算是顧先生在這里又怎麼樣？我……」
「你怎麼樣？」
「我……你……顧……顧先生，你怎麼也在?」
李月月是真的嚇壞了，她怎麼也沒去想到，正說著顧先生呢，就被顧先生給抓了個正著。
不對，話不能這麼說。
應該是她一直在當著顧先生的面兒編排顧先生。
學生背後議論先生，被人知道了，那名聲可就壞了。
誰敢娶個這樣的媳婦?
李月月年紀漸大，家里也已經開始給她找人家了。
一想到剛剛的事情會影響以後，李月月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顧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就是她」
李月月說著指著紅豆，「是她故意引導我去說先生的。」
即便是在黑夜里，紅豆依舊能看到李月月拿起充滿憎恨的眼神。
不過紅豆根本不把這眼神放在心上。
和眼神相比，誰能別的過張蘭分。
那眼楮一翻，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憎恨，簡直讓人如芒在背。
和張蘭芬相比，眼前這個就明顯的不夠看了。
「我只是詢問一聲你在哪兒讀書罷了，後頭的話不都是你自己說的?」紅豆嗤笑，「再說了，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冒出來找事，可不是我逼著你開口的。」
「你！」李月月哼哧哼哧的喘著氣，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
背後說先生被抓個正著，讓她心跳如擂鼓，哪還有心思去想什麼反駁紅豆的話。
「娘，你就看著她欺負我，都不幫我說句話吶？」
听到李月月搬出了她娘，紅豆也認真側耳傾听，想听听她娘會說什麼。
誰知道都等了半晌，只听一個婦人涼涼道，「你自己作妖要找事，說不過人家還不趕緊閉嘴?」
聞言，紅豆無聲的笑了，這倒是有意思。
難不成是因為重男輕女，所以才懶得幫閨女出頭?
李月月也就此沉默下來。
車上恢復了片刻的安靜後，王翠翠忽然道，「我昨晚要買綾羅綢緞來穿的。」
「要是實在買不起，我就在夢里穿。」
王翠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嚴肅認真，听的紅豆忍不住想笑。
「咱們肯定買得起，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紅豆認真道。
听到紅豆的話，王翠翠一雙眼楮都亮了，「是吧？紅豆你也這麼覺得吧？哈哈哈，咱們想的一樣。」
兩人繼續說笑著，卻再也沒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李二縮著脖子趕著車，藏在棉襖領子里的嘴早已經笑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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