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沁看著我極有深意的笑了笑「是是是,淨兒就是你的貼身小棉襖好了吧?話說你今天不去找令雪?還是要先用膳?轉眼間都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下午吃撐了,要吃的話你們吃吧,我要緩緩。」我努努嘴巴「令雪現在估計還在教潯兒呢,我現在去也是打擾他們,等晚膳過後再說吧。」
「你說宋予安能把你送回來待多久?要我說的話估計不到十天那個弱不禁風的皇帝就又要叫你去看病了,嘖嘖嘖,到底人家見識多有辦法。」欒沁玩笑似的說道,估計是看我現在已經倒霉的不行想說兩句好玩的話哄我吧,真別扭。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種事懶得考慮了。」
「要不就想想辦法讓姐姐先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現在姐姐回到維諳許是還可以主持大局,起碼不似現在感覺寄人籬下的。」淨兒也開口說道,顯然是沒听出來欒沁的玩笑話。
我很是溫和的模模淨兒的臉頰笑了笑「你別著急啊,咱們總會出去的,只是不是現在而已。現在維諳唐淵也就是吊著一口氣而已,大局還在唐悅的手里,要是我現在回去的話估計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我扶額嘆了口氣「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好惹的主,看我自己偷偷溜回來估計要直接廢了我順帶廢了唐韶翊,就算是回到水門咱們還是偏向弱勢啊。」
「難道就要一直在這里麼?」淨兒真誠的看著我問道。
結果我余光一掃就看著欒沁趴在我的床上撲哧一笑,我喝了口水繼續說「當然不可能,但看樣子是要在這里過個年了。我們還在等一個機會。」
「機會?」淨兒疑惑。「難道?」
「你沒猜錯哦。」欒沁在一邊插嘴「現在等機會的話也就是要等著宋予安做錯什麼事,又或者是唐韶翊做對什麼事讓我們有一個契機,一個不會被人議論的契機。雖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方法我不贊成,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不知道就在你走的這十天里章丞相已經給我使了多少的絆子。」
听到這里淨兒也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即使是他不說我也知道,就連欒沁都受到牽連了,估計這個小東西也沒少受委屈。我模模他的發「別擔心,等姐姐給你報仇。」
「淨兒倒是沒什麼,令雪大哥在這里,所以一般的事都沒什麼,只是淨兒有些擔心萬一令雪大哥走了的話姐姐該怎麼辦?縱使小少爺天資聰穎但始終還是個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潯兒以後是要登上大位的人,我能給他的東西不多,現在這一次就全當是給他歷練了,若是有什麼事的話不是還有哥哥麼?」我指指欒沁笑道。
欒沁懶洋洋地擺擺手「你就省省吧,現在想起我來了?」
「不不不,我的心里一直給你留著最最重要的位子哦。」我笑了笑調侃道。
「少來。」
話已至此淨兒爺放心地點點頭又問「那姐姐為
什麼要收留剛才那個姑娘?」
我打個哈欠搖搖頭「我可沒打算收留她啊。只不過是在給她機會而已,如果她沒有什麼用處的話就只能一輩子當個打雜的丫頭,但是如果她有用處的話我倒是可以稍加考慮一下,畢竟人才是有限的嘛。反正是我救下來的人,送佛送到西嘍。」
「那淨兒需要提點她什麼麼?」
我看了淨兒一眼「當初你來我身邊的時候湘凌和流鳶有提點過你什麼麼?照著以前那麼做就行了,沒必要刻意往上扶。」
淨兒點點頭。
「行了,你不餓我倒是有點餓了,先吃飯去了。」欒沁趴起來伸了個懶腰之後出了門。
「姐姐是不是遇到什麼人了?看起來心情很差。」淨兒這話說得很婉轉。
我搖搖頭隨手撥弄了一下手上的鐲子瞬間感覺事情一堆接著一堆,我看著淨兒緩緩地問了一句「如果流鳶知道了該怎麼辦?感覺好像很對不起她。」
淨兒愣了愣之後明白了我的話又笑了笑「姐姐還是很善良啊。」
「你居然管這叫善良?」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淨兒居然很純潔的點點頭「姐姐是我見過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何出此言?」
淨兒思考了一會之後還是沒回答我,我心里已經滿是黑線了,這傻孩子怎麼說話之前都不過腦子呢?「淨兒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姐姐在淨兒心里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為了確保沒有叛徒偷偷給你下蠱的普通女孩子?」
「淨兒心里早有分寸,所以姐姐說出來淨兒也沒覺得有什麼的。」淨兒解釋「這是姐姐作為女君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拋開這些姐姐不還是一個普通女孩子麼?」
我嘆了口氣笑了笑「真是服了你了。」
「至于流鳶姐姐會怎麼想在淨兒看來姐姐也不必擔心吧?畢竟又不是姐姐的錯,即使是退幾萬步也還是和姐姐沒一毛錢的關系啊。」淨兒說道「可能是因為喜歡世子的人不是淨兒,淨兒才會這麼說。但是流鳶姐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估計冷靜下來之後就不會多想了。」
「你可真是個活寶。」我扯開嘴笑了笑。「萬一以後你娶妻了估計我會很寂寞的。」
「姐姐放心,淨兒會一直陪著姐姐的。」淨兒很虔誠的說道。
我整整他耳際的發絲笑了笑「說什麼傻話呢。」
結果到頭來我還是早早的去令雪那里了,令雪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看著赫連潯的眼光卻透出了贊賞的目光,見我來了也示意我不要打擾赫連潯練功。給赫連潯布置了功課之後才走過來讓我坐下還自顧自的開了棋子讓我陪他下棋。
此時我只想說,我特麼的不想下棋!結果又被他一個眼神直接否決掉了,當初到底是誰說女君一手遮天來著?我咋就絲毫沒有一手遮天的那種爽感呢?接著就硬著頭皮開始跟令雪下棋了。
「我什麼時候回去?」令雪
問道。
「你就這麼想回去啊?」我扁扁嘴「就不能稍微表現的舍不得一點啊?要不然顯得我多母夜叉一樣。」
令雪抬眼看我一眼「雖說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但是我陪著你我更糟心,簡直歸心似箭。」這一句話就跟渾身上下澆了一桶可樂一樣透心涼,結果他又說「現在赫連潯也練的差不多了,我放心。」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越快越好。」
我簡直啼笑皆非,看著令雪還是一副撲克臉的樣子我低下頭落一子「雖然你說的發自內心,但是這麼直白我還是超級火大的說。」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說?」令雪問道,又瞥見我的手「新手鐲?」
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每個人見到這個手鐲都要提一句,「是啊,別人送的。」我擺擺手笑道「好看麼?」
令雪微微皺皺眉頭看我一眼又落下一子,這一下子吃掉了我好幾個棋子「還可以,就是不知道是誰送給你的。看起來成色也很不錯。」
就連令雪都覺得不錯的東西估計真的是上等貨色了。我頓時有些得意「是息少存。」
令雪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又瞬間恢復,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那個平國侯世子息少存?」
「還能有誰?」
令雪猶豫了一下又道「雖說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據我所知草原上紅色的首飾代表著心甘情願臣服,通常都是用作契約之物,這個血玉看起來可是十足十的沁血之物。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息少存的母親應該是當初草原的嫡公主,我勸你還是問清楚再說吧。」
這下子就尷尬了,意思是就我一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又故作淡定的干笑一聲「說不準就是把我當成是好朋友才會給我呢?你也知道我人緣就是好。」
「在草原送通紅首飾的情況有三種,丈夫迎娶妻子,臣子奉獻君王,奴隸契約主人,你覺得你和他屬于哪一種?這東西就跟厭勝之術一樣,雖說沒什麼依據但也有些詛咒的意思,我勸你還是提早處理比較好。」
「呵呵,這種東西收下容易送出去就不容易了。」我喃喃的說道「先收著吧,等以後閑下來再說,現在這還都是小事。」
「我準備兩日之後出發,行裝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令雪突然說道。「若是順利的話估計不到一個月就能回來接你。」
這還像句人話!我滿意的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在這里也不算多委屈,你別擔心我就行了。」
「我倒是沒擔心你,過了春天花就要開了,你不去弄的話我很麻煩的。」令雪幽幽開口道。
虧我剛才還溫暖了一下!真掃興!這才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已經快把棋輸光了,我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你去照顧潯兒吧,我先回去了。」
「你多加小心。」令雪醞釀許久之後才說出來。我輕哼一聲「放心吧,我就是天生蟑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