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後是水令霜背著包袱可憐兮兮的看我一眼「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拋棄我!」
我抱歉地笑了笑輕哄一聲「是是是,我錯了還不成麼,等我回去之後別說是一晚上,就算是十晚上我都陪著你玩美了等你玩膩了還不成?若不是實在是沒辦法的話我怎麼會讓你回去呢,但是現在我也是窮途末路你回去看看等處理好了立刻過來接我不就好了?」
「你就吹吧,我要回去沒個半年哪可能解決的了,也就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水令霜說道「等我走了之後你記著日日監督潯兒練功,有時間多陪陪潯兒,其實那孩子雖說早熟,但是還是心底里粘著你的。而且一定一定防著點杉泠皇帝,千萬別再把令雪給弄走了,要不然的話你就真的窮途末路了。」
我點點頭「這次也麻煩你了,如若不是真的沒辦法的話也不可能讓你回去。」
水令霜敲敲我的額頭「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好了,若是你不在了我們估計連活都不知道怎麼活了。」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但是這句話確實讓我觸動了心。
「等你去了之後想想辦法給我發點信件過來,這里估計都已經被封死了,一點消息都透不過來。」我皺皺眉頭說道「宋予安估計用意也不純,希望我在你們處理完之後還有余力能讓我月兌身而出。」
水令霜看看我最後終于頭也不回地走了,我送完他之後回去看著欒沁還沒回去,等我坐穩了之後才遞給我一封信「這是近日門口的一個小乞丐直接遞給我的,看樣子是要給你的,你看看?」
純白的信封中微微透出薔薇花的香氣,一看就知道定是尹岑墨的信件,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看了一眼,大概內容也就是現在墨國局勢還算是安穩,但是唐悅已經開始處處清掃我的勢力,讓我多加小心。我和唐悅兩個人從小到大就如同是兩只豹子為了爭奪食物而互相攻擊,絲毫看不出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曾經我有一個視我為掌上明珠的母親,但現在我的母親居然和我就像是買家與賣家互相算計計較一樣,每每想起這件事都讓我心塞的不行。
「真不知道唐悅到底當初為什麼會生下你,話說你和她到底簽下了什麼協議能讓她默許你的存在?」欒沁在我身旁問道,若非我和他的關系到現在他也絕不會這麼問,估計是多少次的話到嘴邊都問不出口,若非現在那個導火線已經逐漸燃起火星的話他現在還依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看著我和她斗智斗勇。
不論是溫雅還是唐悅,對于我來說好比是一個永遠在空中的箭,我不知道向前還是後退,因為總會有幾率被射中後流血而亡。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我和唐悅是生理關系上的母女,我,柳毓,唐悅三個人就像是在三個世界中的人一樣,但是命運往往就是這麼
巧妙讓我們成為一家人。估計當初她為了自己的一絲執念生下我之後希望父君回心轉意,但是父君接受了我卻沒有接受她。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估計她內心也是極其糾結,有希望得到肯定又害怕自己失去,簡直就是一個矛盾結合體。而就是因為這樣才造就了現在的局勢。即便是溫雅的名字名鎮無果,維諳第一公主的品級揚名天下卻還是無法滿足她,我簡直不敢想象當初為了能和父君有一個孩子她到底是費了多少的手腕。
「算了算了,你若是真的不想說我就不穩了。」欒沁聳聳肩沖我溫柔的笑了笑「估計你現在心里也不清楚吧。」
「當初我沒有回到水門的時候一直呆在在杉泠做生意,七歲的時候跟著一個名叫鐘瑞的窮書生一起創業,他算是有點小才華也能說會道,我有腦子,我們兩個人就說好了一起做生意。」我淡定地講述著曾經發生的事情「當初我一開始做的就是化妝品生意,設計衣服,女人的錢到底是好賺,所以很快就有了名聲,那就是妙衣坊的原型。」
「當時雖說不算是富甲天下也算是吃穿不愁,九歲的時候,有了煙雨軒。」我淡淡的說道「從其他地方買來了長相不錯的孩子之後稍作培訓就有了比常人更加通透的小心思,但是畢竟青管不是哪里都能開的,所以我即使是身邊有美人也不知道如何找到渠道。十歲的時候溫雅突然間出現在我面前,帶來了翡。那時的翡似乎才剛剛八歲,瘦瘦小小的跟現在相比差的遠了。雖說我當初已經被父君認回去了,但是水門的權利不能隨處亂用,若是要打通人脈還是要我自己入手。」
說著說著我覺得我渴了,就端起一杯水猛灌「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是我知道估計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但是她居然沒有帶我走,還說把翡留給我。她跟我第一次面對面地談生意,就像是兩個肚子里滿是油水的商人明面上有說有笑但背地里還在處處算計。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一炷香的功夫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從頭到尾都不把我當作是孩子,我也靠著自己養活了自己,這是我的本事也是她的疏忽。」
欒沁溫和的眼眸微微閃過一道白光,手輕輕握著我的手「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我不是很想知道。」
「沒事。」我放開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滿園開得正艷的秋菊,一兩只喜鵲也會從這里飛過。「我和她當時約定,她不再管我任何和事,也絕不會干擾我做的人和事,相同的她要給我開拓道路讓我有辦法可以把我的生意做的五國之內舉足輕重,代價是我四分之一的收入。整個煙雨軒四分之三的收入。後來我才開了蜀味樓和妙衣坊,因為煙雨軒的收入實在是太豐厚了,我若是不做出對策的話我絕不可能有能力和她相抵抗的。」
秋天都到了,杉泠冷
的慢一些,現在燕子才陸陸續續的開始遷徙。「她現在之所以可以翻雲覆雨有極大部分的本錢都來自于我的煙雨軒,好在她要的只有錢,否則的話我一定會無處翻身的。從十歲到現在快七年了,她現在之所以要查封煙雨軒不過就是為了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若是我的花魁真的都被帶走的話還哪有她的財路?我生來就是個很糾結的人,從家庭,到事業再到愛情沒有一件是可以理得清清楚楚的,有時我倒也奇怪,明知道我是個這麼大的危機她卻到現在還不舍得拔出,難道還念著分娩時劇痛而產生的母女情分麼?」
「欒欒,你我認識多少年了?」欒沁問道。
「快九年了。」我回答道。
欒沁點點頭「那就代表著你早在九年前就知道總有一如你會用到欒氏是不是?那你又如何察覺?」
「我自然是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有用到欒氏的一天,但是一旦用到了估計就是需要月兌手莫如昔名諱的時候了,當初我起了莫如昔這個名字你們一個個的都笑我起的名字俗的嚇人,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有代表性的名字才更能讓我知道千萬不要重蹈覆轍。我想過有一日什麼都不要只是作為一個普通女孩欒欒活下去,但是誰都沒有給過我這個機會,唐悅,唐淵,柳毓,軒轅知瑾,宋予安,尹岑墨。天意弄人讓我降生,明明都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卻是那個讓我走到絕境的人。」我楞楞地看一眼欒沁「哥,你若是變了的話我真的就無依無靠了。」
「放心吧,沒事了。」欒沁把我攬到懷里緊緊的抱了抱「從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要給你收拾殘局,既然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倒是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拼一把,說不準笑到最後的人就是你了?」
我平復一下心情默了默「不知道柳毓和令雨現在如何了,一個苗疆難道真的這麼難搞定麼?雖知道宋予安必定設下了千難萬險就為了讓我留在杉泠,但若是令雨的話應當也是游刃有余才對啊。」
「宋予安能到今日的位置,身邊的能人異士估計都是一抓一大把的,而令雨只有一個人。你不是常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麼,估計他們一群人想辦法拖住水令雨總是想了些極端的方法,稍安勿躁,令雨畢竟都是你水門的尊主,總會解決的。」欒沁柔聲安慰我。
我微微點點頭「道理我都懂,但是現在這里密不透風估計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監視,到現在為止連只信鴿都飛不進來,讓我如何能不著急?尹岑墨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讓我收到了一封書信?」
「我以前從未跟你提起過,但是相信你的內線消息能知道,宋予安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他的手腕能讓太後情願寫下退位詔書名正言順地讓他繼承大統,這等心計手段估計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