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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有愛生怨1

維諳的天氣大好,我閑來無事令流鳶從妙衣坊弄了一匹紅錦緞來裁一件新衣。紅錦緞模起來又順又滑像是嬰兒的肌膚一般,金燦燦的金線在陽光下閃的人眼楮都有些痛。

良笙泡的茶味道不錯,我原不是喜愛品茶的人,但有兩位公子在我身邊又平添了幾分雅致。「主子,這麼好的一匹布是要做給誰的衣裳?」良笙看著一匹紅綢感嘆。

「姐姐一般若是要做衣裳一定是做給清影大哥的吧,清影大哥和青蕪姐姐的婚期雖然還沒有訂下,但一定已經不遠了,姐姐是不是在給清影大哥做婚服?」淨兒笑呵呵的說道。

我默默的畫出了白線「我如果現在給清影做一件婚服,那青蕪估計會把我千刀萬剮了?」我調笑道「有位朋友,我似乎欠了他一個人情,還是做一件衣裳權當賠罪了。」我看一眼淨兒又道「那些個公子的身世是不是都查清楚了?」

也許是良笙還在,淨兒也不敢直接說出來了,我笑了笑想去拉良笙的手卻被他躲開了,我抬頭一看他臉頰通紅,純啊!現在變態滿大街都是,但是這麼純的小孩可是少啊。

淨兒拽拽良笙的袖子示意他先走。良笙像是受驚的小獸一樣動也不敢動站在原地,這個樣子活像是我第一次見到淨兒的樣子。「你姨娘我已經派人去接出來了,她生了病已經安排在偏房了,你若是思念她的話就去看看吧,若是有什麼不夠用的直接找淨兒要,你別看他在我面前乖的很,不知道自己私底下藏了多少的私房錢。」

淨兒拽著我撒嬌似的叫了一聲‘姐姐’,良笙想我跪下叩個頭後說道「主子對良笙大恩,良笙莫不敢忘。」我笑著扶他起來時感覺一陣暈厥直直的就往地下倒,良笙急忙將我攏在懷里,「姐姐?姐姐這是怎麼了?」淨兒在我一邊嚷嚷一陣。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良笙便將我抱到廂房中,我感覺意識漸漸地回來了一些便道「我沒什麼事,讓你們擔心了,可能是剛才的日頭太毒了,有點低血糖,弄點糖水喝了就好了。」

估計這個時代的人也不知道低血糖是個什麼東西,但淨兒听聞後還是急忙出門去廚房端糖水,我緩緩的起身在良笙耳邊小聲道「良笙,去想辦法把我這枚竹簡交給賀蘭殞,被讓別人知道。」

「是不是別人送了你面首你就一定假戲真做?」尹岑墨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對良笙道「快去吧。」良笙疑惑的點點頭。

我看著尹岑墨「你在說什麼?」

「我在問你剛才在做什麼。」尹岑墨第一次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跟我說話,「那孩子叫我主子。」我回答道。

「主子?你的下屬還真是夠多的,翡,淨兒,現在多了一個良笙,是不是只要做了你身邊的人就可以隨便對你做什麼?」尹岑墨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薄怒,可是我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憤怒?我們不是應該有心靈感應?

「尹岑墨是稱心要跟我吵架?」我有些氣惱他的話「你是覺得你這麼質問我很好玩是不是?」

「你的性子我當然知道,要不然怎麼會區區十天內就把賀蘭丞相玩入股掌?」尹岑墨的話讓我一瞬間感覺五雷轟頂,他是在吃醋還是在質問?

「你若是真這麼想的話我也沒辦法,如果是受不了我你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啊,你現在質問我是什麼意思?你若是如此在意過去,如此不相信我的話你就不要

跟我在一起啊。」我近乎嘶吼的說出我的話。

「姐姐,快喝口糖水吧。」淨兒此時進來感覺很是尷尬。

而淨兒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直接將糖水遞給我,我接過糖水一飲而盡後覺得已經好多了。我看著尹岑墨不斷地喘著粗氣,尹岑墨走近我關心道「欒兒

欒?你怎麼了?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我搖搖頭,我並沒有痛?他為什麼這麼問?雖然心里很懷疑但也沒有深想「我沒事,就是有些喘不上氣來,已經三日了,你快些回去吧。」

尹岑墨的眼神中似乎出現了一絲暗淡,一瞬間又恢復以前的樣子,「好吧,你多保重,若是有什麼問題記得一定要來找我。」我點點頭看著他走出廂房。

令雨下午來時我還在拿著那件衣服繡花,我有些猶豫金線配上紅綢會不會有些俗氣就听令雨道「這一身紅衣看起來真是巧奪天工,殊不知賀蘭丞相那等傾城絕色之姿穿上會有多麼風光。」

我放下針線看向令雨「真沒意思,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這金線比普通的絲線硬多了,我剛才光是戳綢子戳的眼楮直掉眼淚,「這麼一匹紅綢若是要送的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給賀蘭丞相的。」

「那你可知道我是要向你討教什麼事?你這麼正大光明的進來就不怕一會被抬出去?」我揉揉眼楮才發現手指已經繡的通紅了。

「近日啊,墨國確實是有許多的事要忙,而且你也知道墨國之內墨王掌權堪比皇帝,走了也就算了。」令雨喝口茶又道「不錯不錯,這茶是誰烹出來的?」

「良笙,唐淵送給我的面首。」我回答道,「墨國有什麼事我才不關心,那是他的事他也沒有讓我幫忙。我是想知道在我失憶的時候他都做了什麼?又或者說在我從墨國到維諳時他是不是做了些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事?還有他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你心中既然都已經有所了解了,那麼你還何必再來問我?就怕是你自打你恢復記憶起就已經對他有疑,你又何必苦苦地追求一個真相?」令雨將一杯茶飲盡後說道。

我看著他翻個白眼「得了吧,你跟我還裝什麼高人?你到底說是不說?」

「我說的話你就真的會信?我一無證據二無證人的,你听了又有什麼用處?你的心里也就只知道他在危急關頭對你如何如何的好,那會真的生他的氣?我所知道的你似乎已經和他私定終身的吧?所以你現在這麼問我,你讓我跟你說什麼?」令雨一席話听我的感覺難受不已,令雨說的話一點也沒錯,我即使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心里還是在幫著尹岑墨開拖,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想清楚。

「你想知道的我也跟你說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令雨又問道,「收拾收拾準備去苗疆,和我哥哥。」我回答道。

「你要去苗疆?恰好近日我也準備派人去苗疆取點東西,不如就讓令雪和你一起去吧,你這麼沒分寸,他在的話好歹能護著你。」令雨又添一句「這麼不讓人省心,不知道光是令雪夠不夠。」

「行了吧,我身邊還有千梅和令風呢,哥哥身邊還有令霜跟著,令雪還是跟著你在水門守著吧。」我調侃一聲「你想要什麼東西?我給你弄來就是了。」

「白蠱蟲吃的雙葉花種子,帶一盒回來知道麼?只要是苗疆的人應該都知道這個東西。」令雨說道。

「知道了,你即使是不相信我還是要相信哥哥的。不過我現在餓的不行,要不咱們先用膳吧。」我吩咐湘凌先去傳膳。

「你若是真的有一絲危機之心的話就收一收自己的感情,雖說我知道我說的話也沒什麼用處,但是還是希望你可以遠離他,你在失憶的時候我們誰都不敢瞎說,你好了之後又和他日日如膠似漆的。你的事情我沒理由過問,但是我還是不忍心看著你就這麼白白的把自己給搭進去,莫要學著飛蛾去撲火才好。」令雨看著我又道,「我知道你也是能控制的人,所以起碼不要燒到了自己。」

「我知道。」

「姐姐,賀蘭丞相過來了,你見是不見?」淨兒進來問道。我看了看令雨「你先到我的廂房用膳吧,我把他打發走了再說。」

令雨白一眼我「我順便把你的沒做好的衣裳也帶走吧,省得人家看見了。」我笑著點點頭。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垂涎欲滴,才不管賀蘭殞來做什麼先夾了幾筷子喂到嘴里「你看看你這個吃相哪里擔得起霖王?」

賀蘭殞悠哉悠哉的進來坐在我的對面「這是為我準備的碗筷?真貼心。」

我看著賀蘭殞拿著為令雨準備的碗筷優雅的和我同桌而食總感覺有一些怪怪的,「澈兒,你有沒有什麼不適?就像是心很痛之類的,或者是心跳加速?」

什麼問題?我好笑的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沒事啊,就是總感覺容易餓,心不會痛啊,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了吧?」我塞著生煎就往嘴里喂,「我估計最近一定是胖了不少。」

賀蘭殞微微一笑「不會,我的澈兒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嘟嘟嘴巴「你長的就夠好看的了,還跟我比什麼啊,還有,誰是你的了。」

轉眼間賀蘭殞便出現在我的眼前吻上我的唇角,賀蘭殞身上的曇花香味在我的腦海中慢慢地擴大,我竟沒有推開他,卻還在和他糾纏。

「你並非對我無情吧,若是以後你不和尹岑墨在一起了,我可是一直很歡迎你啊。」賀蘭殞夸張的給我一個擁抱「我知道你要去苗疆,我也準備去,恰好就一路吧。」

「賀蘭殞,你知道很多時候長得好看的人耍流氓會讓人覺得我在強搶良家少男。」我看著賀蘭殞說道。

賀蘭殞在我身上亂模一陣後笑道「你的竹簡我收到了,但是你若是不讓我開心了,我可不願告訴你。」說罷便走了。

晚上我沐浴過後看著淨兒正幫我整理著我扔在四處的針線盒,「姐姐這線好硬啊,差點都把我的手劃爛了。」

「這是金線,硬點也是應該,就怕洗的時候不好洗,所以只是勾了個邊角,中間還是用棉線在繡。」我回答道。

「姐姐繡的青鳥栩栩如生,旁邊的彩雲也很是好看,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有時間也給淨兒繡個香囊?」淨兒湊近我問道。

我勾一下淨兒的鼻子「好,等我有時間了。咦,良笙他的姨娘現在如何了?」

「良笙的姨娘常年做苦工還染了肺癆,身體很是虛弱,已經找了清影大哥治了,也開了藥,但清影大哥說姨娘應當是熬不過明年夏天了。」

「有空便替我去看看吧。」我習慣性的模模手指卻發現尹岑墨送我的戒指怎麼不見了?又想起今日賀蘭殞來過了,估計又是那個不自覺的人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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