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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春雨貴如油,我原本想著維諳的內戰應當回熱鬧的很,所以準備多等兩天看看局勢再做打算什麼時候去。自己在軟榻上坐著坐著竟給睡著了,手里的書也是落了一地,流鳶突然進門向我跑來道「慘了慘了,軒轅公子給你送了一封信,千里加急特地讓令風使送來了。」

我猛地被驚醒又听到流鳶的話立刻拿了知瑾的信又道「令風使來了?快點讓他來見我!」流鳶緩緩氣又道「你急什麼?我都還沒說完呢,令風使來時又接了千蘭一起來護著你,殊不知有什麼事。」我皺皺眉頭,「令風使和千蘭現在在哪?」「自然還在前廳候著呢。」

我一拍桌子「快讓他進來啊。」說罷理理發絲擺擺手讓流鳶快去請令風使。看著流鳶走了我一陣的心煩,水氏一族有令風使,令雨使,令霜使,令雪使四大內使,又有千梅,千蘭,千竹,千菊四位掌司,我曾經下令水門之內若是知瑾有什麼要求不必過問我的要求直接按他的吩咐,而知瑾倒是鮮少動用我的力量。

但這次卻直接動用了一位掌司一位內使來見我,倒是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事,這是我有些暗自竊喜今日尹岑墨進了宮,要不然我估計連令風使的一根頭發絲都見不著。

正當我正在沉思之時,令風使和千蘭已經進了門向我拱手行禮「水令風見過女君,女君金安常在。」

我伸手道「令風,千蘭快起來,來這里坐。」令風使和千蘭依我的命令坐在對邊的椅子上。「知瑾可有什麼事?」我一面問一面拆開了信件。

令風使一向少言寡語,倒是千蘭一雙水靈靈的眼楮道「女君有所不知,正當西廖城主娶親之時還帶了一位神秘女子,可是人人都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可近來才知道那女子倒是有幾分來路。」

我聞言看向千蘭「這是怎麼回事?他有些什麼來路?」

千蘭起身給我行一禮「主子恕罪,千蘭無用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但是,但是公子卻,卻已經準備迎娶那女子了!」

我拍案而起有些惱怒「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千蘭見我的樣子又行大禮道「主子別急,這旨意是衫泠新皇在奕閣宣的旨,當時這皇帝前一天還好好的,後來第二天突然之間就一道聖旨說要賜婚,公子知道主子一直著急又極其擔憂主子安危才又傳令叫千蘭來護著主子安危。」

千蘭一席話倒是讓我想起了皇甫暄前日來的一封信頓時心中一凜,宋予安,皇甫暄,加上前不久才來的賀蘭殞,我揉揉太陽穴道「不必再查了,我知道那人是誰,流鳶,上文房四寶,我要寫封信。」

流鳶在門外突然听到我的話才匆忙的去為我準備,一張潔白的宣紙和絳紫色的墨,我仔細思考後寫下了一封信以封緊後印上水門私印,後來又展開了知瑾給我的信

玉娘,一切安好,賜婚之事切勿著急,衫泠奕閣結為一氣此乃和親並無大礙,一切以安全為重,皇帝多疑一定小心。知瑾

這下就全都明了了,宋予安估計是容不下知瑾,知瑾怕憂及我才叫了千蘭來照顧我。我將寫好的信交給令風使「將這封信送到皇甫暄手里,一定親送,讓他寫好回信速速送來。」

令風使接過我的信向我行禮告安後就準備走了,「令風,不必操之過急,妙源風景甚好,多游歷兩天也好。」

令風使向我作揖「多謝主子體恤。」

我看著令風使走後又問道「千蘭,你實話告訴我,知瑾準備如何?」

千蘭回答「公子以不願娶妻為由推月兌,可是皇上還是硬把那女人塞進來了,只不過是側王妃。」

我淺笑一聲還未說話尹岑墨的聲音就傳來「欒欒這里忽然來了這麼多人當真熱鬧,可是出什麼事了?」

我比個手勢示意千蘭下去「你不是去皇宮見了赫連岑夜?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尹岑墨原本有些陰沉的臉又恢復曾經滿面春風的樣子,可眼中又帶了幾分無奈,「赫連岑夜的根骨還算不錯,跟他說起話來不費勁,一會就說完了。」

「知瑾他被予安賜婚了,是奕閣的元舒公主。」我淡淡的提了一句,尹岑墨

沉思一陣「你是準備明日就去維諳?」

我思忖一陣道「一個時辰後,速速啟程,你先收拾收拾東西,我去找淨兒說些事情,此次走的急,需要囑咐他好好看守墨國家業。」

說罷我出了門吩咐湘凌去叫淨兒來書房見我,淨兒來時剛準備向我問好就被我打斷,我介紹道「淨兒你看,這是千蘭,我這次十萬火急趕往維諳,但我的家業全數在墨國,千蘭和流鳶教淨兒今日起開始接管煙雨軒事務,有任何問題直接拿著令牌去找赫連岑夜,湘凌也留下照顧淨兒,我與尹岑墨騎快馬而去實在不便多帶他人,還有,現在速去給水門各處發令知瑾的命令以後不必再听,水門與錦王再無關聯。」

千蘭拱手道「主子起碼留下一個親信照顧您啊,主子此次只身而去路途遙遠不說,若是被他人暗算那可該如何向先主和公子交代。」我起身威嚴道「不必說了,如今我才是水門女君,這是命令。」說罷轉身離開。

我估模著若是騎著千里馬省去吃喝時間滿打滿算也要三天時間,我進屋隨便找了幾件舒服的衣裳打包過後就出門發現尹岑墨已經牽了兩匹好馬站在我身前,笑道「俗話說關心則亂,婚期尚早你又何必這麼著急?」

我一步跨上馬「自我來了墨國之後,我就感覺有些不對,看來真是低估了皇甫暄的心計,這也算我咎由自取,我現下必須速速回水門,不然定有大亂。」

尹岑墨听聞我是要回水門像是松了口氣,「那快走哪,我們現下就速速趕路回去。」

我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拼命,前一世我覺得騎馬還是挺好玩的,時常為了減肥去騎馬,結果現在騎了整整兩天的馬已經累的要虛月兌了,尹岑墨看我臉色慘白便道「我們再趕一趕,這里荒郊野嶺的,過了前面的一條小路就進入維諳邊境了,那里定有客棧。」

我微微點點頭停下馬忍不住下馬走到路邊將剛吃下去的豌豆黃吐了個干淨,尹岑墨為我喂了點水順順氣,「看你還這麼逞強,好好的女孩子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我搖搖頭,硬生生的扯一個笑容「無礙的,曾經比這苦的事多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揉揉尹岑墨耳垂上光彩熠熠的紅寶石「相思,我沒事的。」我看尹岑墨剛想說什麼又忽然轉身展開腰間的一柄骨扇掃向一個黑衣人,尹岑墨武功不俗,但若是在瀕臨虛月兌的情況下以十對一就有些困難了,那十個黑衣人一看便是高手,而且並未有傷害尹岑墨的意思,主要就在于正坐在樹邊被尹岑墨護著的我。

尹岑墨示意我快走,我剛剛吐的渾身無力,起碼已經騎的虛月兌,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尹岑墨故意將殺手的視線移開,一扇之下殺死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看同伴死了也就不再畏首畏尾直接殺向尹岑墨,正在尹岑墨無力招架之時我並未發現身後有一人正在我身後欲將一把尖刀插入我的胸口,只覺身後寒光一凜,尹岑墨看向我吼道「欒兒快躲開!」我聞言立刻躲開了黑衣人的尖刀卻直接跌倒滾落。在我跌倒滾下山崖時看到尹岑墨左肩被刺中。

我剛想開口就控制不住滾下了山坡,我只覺得一陣暈眩惡心,後來突然感覺肩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後來又繼續滾下去一頭栽到一棵樹上,感覺全身動彈不得頭痛欲裂,不知道多久我听到尹岑墨的聲音在叫我「欒兒,欒兒不能睡著啊,快醒來看看我。」

後來我感覺進入了溫泉中全身被清洗一遍,後來又躺在了一出極其松軟的地方。頭還是很痛,很想醒來有怎麼也醒不過來就像是被困在一個盒子里,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欒兒,我們已經到水門了,我知道你很孤單,可是對不住,我也沒辦法。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是我醫術不精治不好你,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絕對不能一睡多年不醒,現下唯一能讓你醒來的就是你誓死保護的次塢蠱,你醒來後打我罵我都無所謂,但是我想你醒過來。」說罷在我手腕內側扎入一根針,無感覺的到但卻不太痛,一只小蟲子順著動脈爬入了我的體內,我此時才覺得現在處處為我著想的男人是有多麼珍貴。

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

陣像是在冰寒深淵一般寒冷,一陣又像是在萬重岩漿中一般灼熱,左肩和頭上的痛已經不是那麼痛了。身邊的尹岑墨還是沒有走,我知道他現在該是和我一樣渾身難受,次塢蠱是世間名蠱,中蠱之人必須情愛成雙,有苦一起痛,有樂一起擔,而且百毒不侵,治傷之效奇佳。可當其中一人無法配合時就雙雙而亡,這也是我不願意給翡的原因之一。

漸漸的我覺得身上不是那麼難受了,我覺得我一定是馬上要醒過來了,可是自己又很困,很想睡著。我漸漸的閉上眼睡著了,沒有夢魘,只有一雙桃花眼和一枚紅寶石瓔珞耳環。

我低低的叫著「相思,相思。」突然驚醒過來。

這里什麼地方?我是誰?我眼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的翩翩少年,長了一雙很勾魂的桃花眼,左耳戴著一枚紅寶石瓔珞耳環,少年向我溫柔一笑「你醒了,渴不渴,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我很花痴的看了許久後「你是誰?這里是哪里?」

少年微微一愣,「尹岑墨,你常常叫我相思,這里是水門,你的,嗯,家。」

我想了想「相思?水門?那我是誰?」

尹岑墨為我倒了一杯水「你原名叫水玉欒,一直化名欒澈,是這水門的主人。」我喝了口水捋捋思路「那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又跟我是什麼關系?」

尹岑墨笑道「你受了很重的傷,若是自然好的話不知何時才能醒來,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絕對不能久睡過去所以我用了次塢蠱將你救醒,誰知道你傷到了頭,竟因為治愈過度而失憶了,但你不必擔心,最多就失憶三個月你就會全部想起來的。」我點點頭剛想說點什麼肚子就不爭氣地叫起來了,尹岑墨對我笑了笑「用點東西吧,我早就準備好了,你睡了整整五天,再不醒來就要餓死了。」

我看著尹岑墨端來的藥膳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那我為什麼會相信你啊,你有什麼證據?」

尹岑墨模模我的頭又指指那枚紅寶石瓔珞耳環「這是你六歲那年給我帶上的,因為你側腰有一枚櫻花胎記,那年我九歲生辰時你讓我閉上眼楮為我戴上生辰禮物,我閉上眼時就覺得一陣疼痛,才發現你已經將這個戴在我的耳朵上了,後來我說這一點也不劃算,所以你就說將你身上的一枚胎記送給我作生辰禮物。」

我突然浮現出一張畫面,一個美雕玉琢的男童拽著一個女童的手腕說「好痛啊,一點都不公平,我戴上了你的東西不就成了你的人?這哪是生辰禮物,就是張賣身契!」

女童斜眼看一眼男童「行了行了,別搖了。」說罷將自己的錦衣褪下光留個綠色繡金魚的小肚兜指指側腰的胎記「我把我的胎記送給你吧,這樣我身上不就也有你的東西了?」

畫面一閃而過,像是走馬燈一般。我看了看眼前的尹岑墨「那個,相思,我能不能下去轉轉?身上好累啊。」尹岑墨點點頭準備將我扶起來,兩個丫頭過來給我又是沐浴又是換衣的,尹岑墨看我快打扮好了變過來給我化妝為我選珠釵。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自己被自己迷住了,「你長得很美,我一直都沒跟你說過,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越大越好看。」尹岑墨一面為我畫眉一面說著。

「你畫的妝真好看,手真巧。」我贊美道。

有一個人急匆匆的進來向我走來不由分說的為我診脈「怎麼一陣子弄成了這個樣子?」又看向尹岑墨「你,用了次塢蠱。」

尹岑墨並未理他,反而對我道「這是清影,你的好伙伴,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高哦。」

我看向清影「你是清影?那個,我叫水玉欒,嗯,好久不見。」

清影看著我額頭青筋跳了兩跳,微怒道「她傷到了頭?你是怎麼看著她的?」

我有些心疼尹岑墨被清影罵,辯護道「不是他的錯,是我沒用保護不了自己,你這是干什麼啊。」

清影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我一陣又瞪一眼尹岑墨「你好本事!」說罷就出了門。

尹岑墨溫和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一陣道「欒欒,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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