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其他人，皇上才沉著臉看向站在下面的姬毅承，開口斥道，「姬毅承，枉朕如此信任于你，對你這般信任，將這般重要的事情交于你，可你就是這樣對朕的？你居然如此欺騙于朕，還將朕的女兒養成了那樣。」
姬毅承眼神復雜的看向一臉憤怒正瞪著他的皇上，嘆息一聲，開口說道，「陛下，有些事情，臣當初沒敢告訴您，是怕您太過于傷心，至少給您留點念想，如今陛下也可算是歷經了生死，還過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也能看開了，臣就告訴陛下當初的真相吧。」
皇上沉著臉應道，「你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真相，難道你還不止是這事兒欺騙了朕？」
姬毅承嘆息應道，「陛下，其實姬飛燕也並非您的女兒。」
皇上怒瞪著姬毅承，「你什麼意思？那朕的女兒哪兒去了，還是你把朕的女兒怎麼樣了？姬毅承，你簡直大膽。」
姬毅承一臉無奈開口勸道，「陛下，您先听我說完。」
皇上冷哼一聲，卻是最終沒再打斷姬毅承，打算繼續听姬毅承繼續說。
便听得姬毅承開口繼續說道，「陛下，姬飛燕其實確實是歐陽文婧的女兒，但是卻不是您的女兒？」
皇上眼楮微眯的看著姬毅承，「你這是什麼意思？」
姬毅承嘆息一聲應道，「當初陛下將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交給臣之後，臣就發現了端倪，一查便知道了真相，歐陽文婧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陛下您的，臣先是去找了歐陽文婧，她自己也承認了，但是她卻求微臣，將此時瞞下來，不要告訴陛下您，臣當然不能答應。」
皇上听得面色黑的可以，但卻還是沒有打斷姬毅承，繼續听他說著，「可萬萬沒想到，她會做出如此選擇，她說她對不起陛下您，不想讓您傷心，所以求微臣不要告訴您真相。」
皇上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姬毅承應道，「陛下，微臣是什麼人您應該清楚的，飛燕是不是您的女兒，您驗一驗便知。」
皇上答非所問的開口應道，「她哪兒會怕朕傷心？她就是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知道你心善，肯定不會舍得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這樣求你。」
姬毅承保持沉默，歐陽文婧死前確實有求他，求他孩子是無辜的，讓他不要告訴陛下，不然皇上氣急之下，孩子會沒命，那時姬如歡也剛出生，姬毅承看在如歡的面上，終是答應了下來。
姬毅承覺得自己還是對得起姬飛燕了，可是姬飛燕長大了卻成了這般模樣。
雖然她長歪可能跟雲姨娘有些關系，他也有些責任不該將人交給雲姨娘，所以即便是姬飛燕做了過分的事情，他最後都沒有過分責罰她。
只要姬飛燕安安分分的，他便只當自己多了個女兒，給她找個好婆家，有姬家在她身後做後盾，這一輩子定然會過的安安穩穩。
可是姬飛燕太能折騰，也是他低估了雲姨娘，居然打探到了這些事情捅到了陛下跟前。
路上他就听了和順告知了今日的事情，為了姬家也為了如歡，他定然不會再繼續縱容這姬飛燕為所欲為。
皇上雙眼無神的靠坐在龍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姬毅承便靜靜的站在下面，等著皇上慢慢消化接受這些事實的真相。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開口吩咐一旁的和順，「派人去取些她的血來，讓太醫過來驗證。」
和順應下，就轉身出了門，大殿里只剩下姬毅承跟皇上，姬毅承開口說道，「陛下這些年對如歡的好，如歡肯定都一直記在心里，否則也不會為了救陛下去宮里冒險，更不會為了大明舍身忘死，陛下，如歡從來不知道陛下對她好的原因，她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但是她卻一直都知道感恩。」
皇上一直保持著沉默，沉著臉沒有說話，姬毅承開口繼續說道，「陛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孩子們都大了，如今大明還風雨飄搖，有些事情，您也該放下了，您應該知道，當初那歐陽文婧來到您身邊就目的不純的。」
皇上嘆息一聲，「朕都知道，只是朕沒有想到，連這種事情她都要欺騙朕，哎，罷了，現在想來，其實朕就是不甘心罷了，現在人都老了，也沒幾年好活了，若那個丫頭真的不是朕的女兒，就讓她回去姬家吧，你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朕也算是對得起她娘了。」
雖然太醫還沒來得及驗證，但听得皇上這語氣，差不多已經是信了姬毅承了。
若說之前他心里還可能存在一些忌憚，但是經歷過一遭生死，看到姬家的所作所為，他絕對是相信姬毅承對大明的忠誠，對他的忠誠的。
沒多久和順就帶著人來了，他不止是帶了太醫過來，跟在身後的還有哭紅了眼楮的姬飛燕。
剛受盡了委屈被皇上呵斥禁足，此時姬飛燕倒是不敢太過于張狂了，乖乖的跟著施了禮。
和順施禮過後就開口說道，「陛下恕罪，飛燕姑娘不讓太醫取血，老奴只能帶了飛燕姑娘跟著太醫一起過來。」
姬飛燕這上前一步開口問道，「父皇，為何要讓太醫取飛燕的血？」
她當然是一進大殿就注意到了站在大殿正中的姬毅承，她明明打听到姬毅承已經被打入了天牢？為何現在會出現在大殿？
姬飛燕心里總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只得心懷忐忑的開口詢問。
皇上冷聲應道，「先別急著叫朕父皇，等滴血驗親之後，認證確實是朕的女兒，再叫父皇不遲。」
姬飛燕瞬間就慌了，她也是從雲姨娘口中知道的所有一切，她自己當然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女兒。
姬飛燕慌亂應道，「父、陛下，肯定是姬如歡父女想害飛燕，才故意這麼說的，陛下您不能相信他們。」
姬毅承冰冷的眼神看向姬飛燕，「我養你多年，難道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一個人？」
姬飛燕本就有些怕姬毅承，听得姬毅承的話，便強裝鎮定的開口說道，「那、那你為何將我跟姬如歡的身份對調，你本來，本來就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