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歡每天都很忙,但也沒忘了掐算著時間,眼看著九皇叔離開的日子,離三個月越來越近,姬如歡也越來越憂心。
姬如歡抽了個時間過去了子期師兄的院子,子期見到姬如歡,倒是有些吃驚,「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自從被九皇叔說教別天天往子期師兄這邊跑,加上姬如歡也越來越忙,她過來子期師兄院子的次數,就差不多一只手都掰的過來了。
此時听得子期師兄的話,姬如歡有些尷尬應道,「那個,子期師兄,我來是想問問,子書師兄的藥只配了三個月的麼?這眼看著三個月就到了,子書師兄會不會有危險?」
子期師兄故作傷心的看著姬如歡,「小六,你太讓我傷心了,這麼久不來看我一眼,還以為你是來特意看我的,結果還是因為擔心四師弟。」
姬如歡尷尬陪著笑應道,「那個,您也知道,子墨師兄天天監督著我練武,實在是時間緊,我這不是太忙了沒時間過來麼。」
子期師兄冷哼一聲,「算了,不跟你計較,你放心,有我給四師弟配的藥,即便晚點回來,也暫時死不了。」
姬如歡松了一口氣,諂笑這夸贊道,「子期師兄的醫術可真厲害。」
子期師兄嫌棄的揮了揮手,「得了,別給我獻殷勤,跟我進屋吧,剛研究了幾瓶藥,你拿去試試藥效。」
姬如歡帶著笑跟著子期師兄進了屋拿藥,她心里當然明白,這藥肯定是子期師兄特意給她準備的,只氣惱自己不常過來,才故意這般說給她听。
年三十和初一,子墨師兄難得大方的讓姬如歡休息了兩天,島上為了過年也準備充足,到處掛著大紅燈籠,是不是有孩子成群結伴玩兒著放幾發鞭炮,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島上擺了流水席,老老少少的都聚在一起吃著年飯,熱鬧異常。
姬如歡看著這般熱鬧的場景,想起在北境的父親和哥哥們,想必此時也都聚在一起,少了姬飛燕母女和姬成安,這個年應該過的不錯吧。
姬如歡面上掛著笑意,卻隱隱透露著一絲遺憾,可惜她不在,不能跟父親哥哥們在一起過年。
兩天過去,姬如歡又恢復了她忙碌緊張的生活,心里的擔憂也越來越盛,三個月時間晃眼的功夫就快到了,九皇叔卻還沒有消息。
眼看著十五元宵節到了,姬如歡還是沒將九皇叔盼回來,倒是天機老人跟鈴姐趕在十五前一天回來了。
再見到兩人,姬如歡明顯覺得兩人的關系跟剛開始不一樣了,因為鈴姐居然是讓天機老人扶著下的船。
倒是兩個人看到姬如歡,嚇了一大跳,金鈴瞪大了眼楮看著姬如歡,不敢確定的道,「你是如歡丫頭?」
姬如歡無奈笑著點了點頭,金鈴不敢置信的道,「怎麼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
之後金鈴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便射向了一旁的子墨,原本面色坦然的子墨,被金鈴盯的莫名的有些心虛,並開口說道,「這樣挺好的啊,不但長高了,身體也更壯實了。」
金鈴狠狠剜了一眼子墨,冷聲應道,「她一個水靈靈的丫頭,你是想把他折騰成漢子?」
姬如歡汗顏,尷尬笑著應道,「鈴姐,我這樣也挺好的。」
金鈴瞪了一眼姬如歡,「好什麼好?黑不溜秋的像坨黑炭了還挺好?這個樣子哪兒還像個女娃子?」
子墨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小聲應道,「還是沒那般夸張的。」
一旁的天機老人忙開口打圓場,「好了,鈴兒,舟車勞頓的,咱先回去再說,你放心,我定會想辦法讓小丫頭恢復成之前水靈靈的標志模樣,比以前更標志。」
金鈴听得天機老人的保證,便也沒再糾結著不放,只是也沒給子墨好臉色,過去拉了姬如歡的手,便往島上去了。
只是模到姬如歡手上的硬繭,又再次黑了臉,不客氣的對子墨又是一通訓斥。
看到一旁師父都俯小做低小心討好著的金姨,子墨即便是覺得冤枉,心有不忿,也只得忍著。
自從姬如歡搬去了九皇叔的院子,她原來住的院子便空置了下來,天機老人當然不放心金鈴一個人住在這院兒里,好一番哄勸,總算是讓金鈴搬去他院里。
眾人也漸漸察覺出來,天機老人跟鈴姐兩人跟之前都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過這樣的變化,大家都是樂見其成。
正月十五鬧元宵,因為天機老人跟金鈴趕了回來,變的更加熱鬧了。
姬如歡一直坐在鈴姐身邊,陪著笑听大家說謎面兒猜燈謎,心里卻是越來越憂心,憂心三個月差不多已經到了,九皇叔卻還沒回來。
然而不管如何憂心,日子還得過,武還是得練。
過了元宵節,姬如歡便恢復了之前的日子,不過如今倒是不用蹲馬步跑步了,現在姬如歡跑的是梅花樁,高矮長短不一的梅花樁,必須在規定的時辰內到達終點,姬如歡也不負所望,飛快跳躍著如履平地,一次比一次速度快。
當然不止跑梅花樁,子墨師兄還教了她一套劍法,至于找島上護衛對打喂招,自從上次子書回來之後,便逼著子墨答應了他不再如此。
如今的姬如歡,經過子墨師兄這半年來的魔鬼訓練,在武學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鈴姐回來之後,便時常去看姬如歡練武,既然她去了,天機老人當然也在一旁跟著。于是兩人偶爾都會指導姬如歡一二,讓姬如歡受益匪淺。
但子墨卻是沒機會罰姬如歡了,每次一開口,迎接他的便會是鈴姐似乎要生吞活剝了他的眼神。
子墨有時候甚至懷疑,這如歡小師妹其實是不是就是金姨的女兒,你然為何跟金姨這般相像,而且金姨還這般護著她?
姬如歡也感覺到金姨這次回來,對她似乎與之前又不同了,總感覺待她更親近了些。
姬如歡倒是沒有多想,畢竟金姨原本對她就不錯,可能是這麼久不見了,所以才更親近。
還有便是子期師兄陸陸續續的給她送來了各種藥膏,洗臉的,敷臉的,擦臉的,擦身的,還有泡澡的,總之應有盡有,而且還派了一個僕婦過來親自伺候監督。
姬如歡原本黝黑的皮膚,漸漸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一天比一天白皙,而且不管如何曬,也不再變黑。
女子都愛美,姬如歡當然也一樣,之前想著既想學有所成,肯定會有所犧牲,曬黑了就黑了吧,沒想到還能兩全其美,姬如歡也甚是高興。
正月底,在姬如歡的憂心中,總算把九皇叔也盼了回來,看著九皇叔明顯比之前瘦了,姬如歡很是心疼。
回來當天,子期就強行勒令四師弟子書必須臥床靜養,這次子書倒是沒有了異議,乖乖听從子期的吩咐,躺到了床上。
姬如歡也徹底拋下了練武的事情,等到子墨找過來,便見著如歡正忙前忙後的在四師弟床前伺候。
子墨很是無語的看著靠坐在床上明顯精神還不錯的四師弟,正指揮者如歡替他忙前忙後,待到如歡端了水出去,子墨便忍不住開口說道,「手腳也不殘,你至于讓小六這般鞍前馬後的伺候你麼?不打算讓她學武了?」
子書看了一眼子墨,開口應道,「這段時間勞煩大師兄了,以後如歡便跟著我,我自會教導她。」
子墨吃驚的看向子書,「你打算收他為徒?」
子書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子墨,「她是我佷女兒,再說,她叫師父一聲大師伯,我這個做師兄的理應教教她。」
子墨不甘道,「我也是她師兄,我之前也教的挺好,你干嘛突然要搶過去。」
子書眼楮微眯看向子墨,「不如你去問問如歡,她是願意跟著你,還是願意跟著我?」
子墨想起小六鞍前馬後小心伺候子書的模樣,很是郁悶的應道,「罷了,你想接手,我還樂的輕松。」
他也是覺得這丫頭天賦好又刻苦,哪個當師父的不喜歡這樣的學生呢?雖覺得不能再教導這丫頭有些可惜,不過倒也不是非教不可。
等到姬如歡在端著熱茶進來的時候,便听得九皇叔開口說道,「我跟大師兄說好了,你以後便跟著我學,不必再麻煩大師兄了。」
姬如歡眼楮發亮開口應道,「好呀。」
應完才想著子墨師兄還坐在旁邊,她這般反應實在是有些不妥,忙陪著笑對一旁子墨師兄施禮說道,「謝謝子墨師兄之前半年的教導,如歡受益匪淺,武功大有精進。」
子墨笑罵道,「沒良心的小丫頭,歡呼就差寫在臉上了,別跟我這兒裝模作樣了。」
如歡忙急著解釋道,「我是真的很感謝子墨師兄的。」
子墨笑著應道,「知道,不過你還是更想跟著你的九皇叔,放心,不會跟你這小丫頭計較的。」
姬如歡嘿嘿笑著將托盤上的茶杯遞給了子墨,討好著說道,「子墨師兄您喝茶。」
靠坐在床上的子書卻黑了臉,冷聲說道,「那是我的茶。」
姬如歡應道,「您剛喝完,等會兒再喝。」
看著四師弟吃癟,子墨之前的那點不快一掃而光,高興的接過茶杯,不客氣的喝起了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