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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如願

一直等到客棧老板娘從不遠處過來,小金子才舒了一口氣,忙迎了上去,急急問道,「鈴姐您這是去了哪里?可急死人了。」

一直沉著臉的金鈴,看著小金子一臉擔心的朝自己沖過來,面上總算是露出了跟之前一樣的笑容,笑著調侃的,「怎的?擔心我跑了把你們丟這兒?」

小金子看到金鈴面上熟悉的笑容,緊繃的情緒也漸漸放松了下來,忙陪著笑應道,「鈴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是關心您。」

金鈴伸手拍了拍小金子的肩,笑著道,「算你還有良心,你家小姐呢?」

小金子眼神閃了閃應道,「在屋里呢。」

他沒好說自家小姐在屋里睡覺,不然鈴姐該認為他家小姐沒良心了。

不過即便他不說,金鈴進了屋,也看到了躺在小榻的姬如歡。

好在姬如歡听見門口的動靜,便迅速睜開了眼楮坐起身,看到是金鈴,便迎了過去,將金鈴上下打量了一圈,擔心的道,「鈴姐您身體沒事了?」

金鈴自己在屋里桌邊坐下,不客氣的道,「沒良心的小丫頭,居然就把我丟給別人不管不問了。」

姬如歡尷尬應道,「這不是您的老熟人麼,肯定會照顧好您,您怎麼過來了?身體真沒事了?」

金鈴揮了揮手,端起小金子給自己倒的茶輕抿了一口,應道,「老毛病,吃了藥緩一緩就好了,能有啥事。」

姬如歡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金鈴倒是沉默了下來,繼續抿著茶,似是在想著什麼。

姬如歡眼神閃了閃,開口勸道,「既然來都來了,要不咱先住下?而且鈴姐,您可是答應了我的,讓天機老人收我為弟子。」

姬如歡的話說完,過了好一會兒,金鈴才低著頭開口應道,「我會讓他收下你之後再離開。」

看著面色略顯蒼白的鈴姐,姬如歡嘆息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屋里一時沉默了下來,不過很快外面便傳來了聲音。

很快門口就巷起天機老人略帶急促的說話聲,「鈴兒,不是讓你在屋里好好休息的麼,怎麼跑這里來了。」

金鈴瞬間冷下臉來,一點不客氣的冷聲應道,「我想去哪里還要跟你匯報嗎?」

天機老人很是無奈地開口應道,「鈴兒,不管如何,你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金鈴冷哼,「我身體到底如何跟你有什麼關系?」

眼看著兩個人這又對上了,姬如歡忙開口說道,「鈴姐您別生氣,前輩也是為了您好。」

听得姬如歡開口勸阻,金鈴倒是稍稍收斂,沒在跟天機老人針鋒相對,說話的語氣也總算恢復了正常,並開口說道,「既你覺得對不起我姐姐,便答應我一件事情。」

天機老人應道,「鈴兒,別這樣說好麼,何事,你盡管開口。」

「將我女兒收到你門下。」

天機老人微微楞了楞,看了一眼姬如歡,有些無奈開口說道,「鈴兒,我發過毒誓,此生再不收弟子。」

金鈴面色陰沉的看著天機老人,冷笑一聲,「當我沒說,如歡,我們走。」

姬如歡一時有些模不著頭腦,說好的一定會讓她拜在天機老人的門下呢?怎麼這會兒就要走了?

可是看著鈴姐陰沉的表情,卻是什麼也不敢說,乖乖的跟著站起身開,乖乖跟在鈴姐身後打算離開。

然而天機老人卻是攔在了金鈴的身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並略顯嚴肅的開口說道,「鈴兒,在我還未確定你的病情,你身體沒徹底痊愈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離開蓬萊島的。」

金鈴眼楮微眯泛著冷光盯著攔在她面前的天機老人,冷聲質問道,「若是我一定要離開呢?」

天機老人卻一改之前的態度,語氣強硬的道,「你應該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

說完便又放軟了語氣,「雖說我不能收弟子,但是既是你女兒,我也能當她半個大師伯,她若願意,我也定會悉心教導。」

姬如歡眼楮發亮的看向天機老人,天機老人此時所有的注意力卻是都放在金鈴身上,「但是你不能離開蓬萊島,待你的病治好,再想要離開,我自是不會攔著。」

金鈴冷笑著應道,「馮邈之,你真是夠虛偽,躲在這蓬萊島上多年對我不聞不問,若不是我找來,你……,這個時候倒是假惺惺的關心起我來了。」

天機老人嘆息一聲,「鈴兒,我以為你……,我以為你過的很好,便不想再打擾你。」

金鈴揮了揮手,「算了,看在你願意收如歡的份兒上,我懶得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情,我這病沒得治,你若不信,我便再住上一月,一月之後,你若沒辦法,我就離開。」

看來兩人總算是暫時勉強達成了一致,自己雖然不能拜在天機老人門下,但天機老人已經答應會教導她就夠了,姬如歡內心雀躍,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真的能得天機老人的教導。

果然天機老人開口應道,「好,那你們收拾一下,跟我搬去內島吧。」

金鈴應道,「不必麻煩,住這兒挺好,你既答應了教導如歡,安頓好她即可。」

姬如歡忙開口應道,「我也住這兒吧,鈴姐我陪著您。」

金鈴揮了揮手,「忘了你辛辛苦苦的來這里是干什麼的?听你大師伯的話。」

姬如歡當然不會留金鈴一個人住在這里,不過想要勸她跟著搬走,以鈴姐事事都要跟天機老人對著干的性子,估計是不可能,便開口說道,「那我先陪您在這兒住著,以後再搬可以麼?」

邊說著姬如歡將目光看向天機老人。

天機老人本就是想讓金鈴搬去自己的院子方便他照顧,見金鈴不願,也知道沒辦法強求,只得點了點頭。

不過姬如歡的表現倒是讓他挺滿意,至少沒有丟下金鈴一個人住在這里。

金鈴也沒再說什麼,之後便以休息為由將天機老人趕走了。

看天機老人對鈴姐這般上心,姬如歡本想勸導鈴姐幾句,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還是作罷。

她們就這樣在這小院兒里住了下來,金鈴不待見蓬萊島上的人,派來伺候的人便都被她趕走了,小院兒里只留下了自己帶來的人,住著倒也挺自在。

第二天一早姬如歡剛用過早飯,天機老人的大弟子子墨便過來了,難得金鈴倒是沒趕人,只當沒看見。

子墨倒是恭敬的給金鈴施禮,之後才對姬如歡說道,「如歡師妹,師傅讓我帶你各處去看看,熟悉一下環境。」

姬如歡面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不過還是顧忌一旁的鈴姐,眼神不自覺的飄向她這邊。

便見著鈴姐不耐的揮了揮手說道,「趕緊的走吧,別再這兒礙我的眼。」

「子墨師兄,您跟大師伯都學了些什麼呀?」姬如歡面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跟在子墨身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子墨笑著應道,「你既然叫師傅一聲大師伯,便也跟著大家一起叫我大師兄即可,你也不必心急,待我帶你熟悉了島上一應事物,下午便會帶你去見師傅。」

姬如歡點了點頭,便見著子墨師兄指了指不遠處的處小院兒說道,「那邊是三師弟子期的院子,三師弟善醫,平時都在院子里鑽研醫術,不怎麼出來,三師弟的院子過去,便是我住的院子。」

姬如歡好奇道,「大師伯有幾個弟子?」

子墨應道,「一共五個弟子,不過二師妹子菲早年嫁了人,便已經離開了蓬萊島,四師弟子書也不常在,至于五師妹,不說也罷。」

姬如歡眼楮閃了閃,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伯是不是因為五師姐才發下毒誓不再收弟子的?那五師姐可還在麼?」

子墨嘆息一聲,應道,「誰知道呢,你只當不知道這個人,記得以後也不要再提起。」

姬如歡乖乖應道,「是。」

再往前走,居然是一片農田,還有不少人在田里勞作。

姬如歡吃驚的不覺感嘆出聲,便听得子墨師兄笑著應道,「島上能自給自足,倒是不用上岸采購,所以島上的人甚少外出。」

路經一座小拱橋,子墨指著橋下面清澈的湖面說道,「這是咱島上唯一的淡水湖,咱吃的用的都是這湖里的水。」

再往前走,遠遠便看見了一處稍大的院子,子墨繼續介紹,「左邊那處便是師傅的院子,左邊那一排房子是島上僕從下人的住處。」

「還有子書師弟的院子,離這邊比較遠,還要往那後面走,他如今不在島上,我便不帶你去了。」

「那子菲師姐的院子呢?」姬如歡好奇問道。

子墨應道,「你們住的便是。」

圍著農田轉了一圈,僕役下人見到子墨,都會起身施禮跟子墨打招呼,子墨便順便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姬如歡的身份。

之後便又繞回了子墨自己住的院子,邊繼續往前走邊開口說道,「帶你去見見子期師兄。」

姬如歡想著小花在蓬萊島的遭遇,這子期師兄擅醫,雖是把小花拿來試驗他的醫術,但還是不能否認,這子期師兄是小花的救命恩人。

剛到了院子門口,便見著一個中年婆子在院子里搗弄草藥,見著子墨帶著人進來,忙站起身施禮,「見過大公子,大公子怎的這時候過來了?可是找三公子有事?」

子墨站在院子里,應道,「你去叫他出來吧,給他介紹個人。」

那婦人笑著招呼道,「三公子在藥房配藥,不若大公子先進屋坐坐?」

子墨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你去吧。」

那婦人應下便轉身往里去了,子墨繼續對一旁姬如歡說道,「子期的院子里都是各種草藥,那可都是他眼里的寶貝,一般不喜人進他屋里弄亂了他的草藥,我也不太喜歡那味道,所以甚少進去。」

剛說完便見著一青年男子面目俊秀卻衣衫凌亂,看著有些邋遢的少年快步從屋里出來,邊出門邊大聲說道,「大師兄找我啥事兒,趕緊說,我忙著試驗新配方呢。」

出了門,才看到站在子墨身邊的姬如歡,愣了愣才開口說道,「島上來外人了?」

子墨點點頭,「師傅故人到訪,這位是金……小師叔的女兒,叫如歡,可能會留在咱們島上一斷時間,如歡師妹,這便是你子期師兄。」

姬如歡忙帶著笑意招呼道,「如歡見過子期師兄。」

子期瞪大了眼楮沒有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吃驚的開口說道,「師傅不是發過毒誓,再不收弟子?」

子墨應道,「如歡師妹並未拜在師傅門下,只是小師叔托付師傅,暫時幫忙教導一段時間。」

姬如歡施禮說道,「以後還請子期師兄多多關照。」

子期將姬如歡打量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挺不錯。」

說完便又開始趕人了,「今兒就不招待你們了,我正配藥呢,你們自便。」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姬如歡尷尬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子墨笑著說道,「他就是這個樣子,搗鼓起他的醫術來誰都不搭理,你不必在意,習慣了就好了。」

姬如歡點點頭,子墨繼續說道,「該見的差不多都帶你見了,子書師弟便等他回來再說吧,先過去我院里用午飯吧,下午再帶你去見師父。」

姬如歡吃驚的抬起頭,「啊?去您院子里麼?可是鈴姐……」

子墨應道,「無礙,我派人過去通知一聲即可。」

姬如歡還是有些不放心鈴姐,正準備開口,便听得子墨開口說道,「不必擔心,有我師傅在呢。」

姬如歡愣了愣才回過神來,看著子墨師兄已經往她院子走去,她只得乖乖跟上。

「公子,您回來了?這位便是您說的剛來的如歡姑娘麼?」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院里修建花枝,見到兩人進來便停下了動作招呼道。

子墨點了點頭,應道,「立夏立秋呢,讓她們趕緊準備午飯,我要招待客人。」

少年充滿了活力,笑著應道,「我去叫她們。」

說完便蹦蹦跳跳的往里面去了。

姬如歡卻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走起了神,听得子墨師兄的立夏立秋,她便想起了九皇叔,一晃分開差不多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九皇叔在哪里,他身上的傷也不知道如何了?

「小姐,小姐?」

姬如歡被身後的小花叫了兩遍回過神來,看著前面站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子墨師兄,姬如歡抱歉了笑了笑,忙快步跟著進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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