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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當佷女兒疼

趴在床上粗喘了一會兒,緩過來勁兒,姬如歡才喃喃說道,「這身子倒是越來越嬌氣了。」

之後便又用手肘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用力一鼓作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在了床上,可臉色卻變的蒼白如紙,開始冒起了冷汗。

九皇叔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姬如歡這般模樣,皺眉斥道,「你在干什麼?」

邊說著話,便已經如一陣風一般刮到了床前,在姬如歡無力倒下之前,小心的摟著人趴在了自己的懷里。

聞著熟悉的薄荷味,轉眼的功夫就已經趴在了九皇叔懷里,姬如歡在心里感嘆,看來九皇叔是真拿她當佷女兒疼了,她還以為九皇叔不打算管她了。

只看到拿著個恭桶愣愣的站在門口的春曉,姬如歡蒼白的面上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這是讓她就在這屋里解決?

春曉此時還端著恭桶愣愣的站在門口,在自家主子的一系列動作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拿過來。」

只到自家主子出聲,春曉才回過神來,忙拿著恭桶到了床前,將恭桶放在了床邊。

姬如歡的臉更紅了,想著之前照顧自己的冬雪,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那個、那個冬雪、不在麼?」

不等獨孤馳硯回答,春曉便先一步應道,「快過年了,冬雪可來不成呢。」

獨孤馳硯看看床邊的恭桶再看了眼懷里的人,也有些為難了。

姬如歡看了看那恭桶,果斷緊緊的抓住了九皇叔胸前的衣襟,結結巴巴的道,「那個,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去茅房。」

說完姬如歡恨不得將整張臉埋進九皇叔的懷里,實在太丟人太尷尬,讓她在屋里就著恭桶解決,一會兒還得人收拾,想想那般情景,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獨孤馳硯感覺到胸前衣襟上,和努力往自己懷里鑽的力道,終是應道,「好。」

為了不踫到背上的傷,姬如歡紅著臉趴在九皇叔的背上,覺得自己在九皇叔面前真的是什麼臉面都丟盡了,九皇叔真真是見證了自己各種最為狼狽的時刻。

出了屋,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冷的姬如歡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卻原來天空中又揚揚灑灑的飄起了雪。

姬如歡也看清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一處茂密的竹林,兩間修建雅致的小屋,其中一間屋子還冒著炊煙,應該是廚房。

難怪九皇叔一直跟自己呆在一間屋子里。

他們這是出了京都了?京都不少私人宅院里倒是有種竹林的,可這般茂盛的看不到邊際的一大片竹林,卻是沒有。

可是動作能這般快麼?她記得昨天自己還在宮里,宮中遭遇了刺客,能這般容易出京都?

姬如歡眼楮微眯的往竹林外面看,那隱隱約約的宮殿樓宇,姬如歡心里咯 一下,吃驚的道,「這里是紫竹林禁地?」

她們竟然還在宮里,宮里這一片紫竹林禁地,基本無人敢闖入,不僅是因為這一大片竹林是禁地,而是這片竹林更像是一個迷宮,有進無出。

之前倒是有人不信邪跑了進來,可進來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之後這皇宮里便開始流傳起各種關于紫竹林禁地的傳說,什麼吃人的妖怪,冤死的鬼魂,亂七八糟各種說法在宮里流傳,便也再無人敢靠近一步。

卻原來這紫竹林里,居然還有這樣的小屋?

姬如歡看著這小屋,一臉疑惑,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便听得九皇叔開口說道,「放心,這片竹林沒人能進來。」

姬如歡嘴角微抽,她並不擔心有人進來這紫竹林,而是好奇他們是如何進來的?還帶著她住進了這竹林里的小屋?

突然想到這個人是九皇叔,姬如歡便不覺吃驚了,或許這片禁地,還跟這個神秘的九皇叔有些關系呢。

不過九皇叔看著也不過弱冠之年,姬如歡倒是有些好奇,開口問道,「九皇叔,您貴庚?」

然而姬如歡並沒有等到答案,因為九皇叔已經在一間茅草屋前停下了腳步,茅房到了。

自己上了個茅房,可是把姬如歡折騰的夠嗆,趴在床上好半晌才稍稍緩過勁兒來。

看來春曉說的沒錯,他們要是再晚點到,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太後的手里了。

想著這莫名的血光之災,姬如歡微微眯起了眼楮,若太後真的是因為自己跟吳越軒的親事想置自己于死地,那還真是莫名的無妄之災了。

有了第一次這般喂藥喂飯的經驗,第二次便自然的多了,九皇叔動作熟練,姬如歡積極配合,沒有瞎折騰,自己倒也跟著少受了不少的罪。

身上的傷讓她易覺疲倦,加上藥效的關系,姬如歡趴在床上,沒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卻不知此時的京都,因為刺客一事又鬧的滿城風雨,然而這次卻不是鳳陽郡主遇刺,而是鳳陽郡主失蹤,京都開始滿城搜尋鳳陽郡主的下落。

年關將近,外面的雪也開始越下越大,姬如歡傍晚醒來,外面已經是白茫茫一片,那一根根挺拔的青竹,也被大雪壓彎了腰。

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來,讓背上還蓋著被子的姬如歡也忍不住抖了抖,好在屋里燒的地龍,那陣冷風散去,也並沒覺得有多冷了。

姬如歡看向窗邊,便看到九皇叔總算是沒一直盯著手里的書看了,而是斜靠在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似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九皇叔轉過頭來,看向了趴在床上的姬如歡,眼楮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醒了?」九皇叔坐直了身子,站起身來,並關上了窗戶,擋住了外面的寒風。

之後便轉身出了門,再進來了時候,手里便端著給她熬好的藥。

待給她喂下了藥之後,又去靠牆的架子處拿了一個小箱子過來,放到了床邊,對姬如歡說道,「得換藥了。」

姬如歡紅了臉,感覺到九皇叔揭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忐忑開口說道,「那個,能不能把我身邊的丫頭接過來照顧我?我保證,保證讓她們不隨便亂說。」

然九皇叔馬上就拒絕了她的提議,「現在不行,劫你一事動靜太大,如今宮里守備太森嚴,咱們現在出不去。」

嘴里說著,手已經開始麻利的動作了。

之前姬如歡身上的傷,便是獨孤馳硯親自給她處理的,那時姬如歡昏迷著,他也一心想著救她性命,倒是沒多想。

如今見姬如歡這般,便也知道,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叔佷,也還是該注意些。

可背上的傷還是得處理,于是便拿了刀直接劃開了她背上的衣物,這樣也能避免一些尷尬。

感受著背上傳來的些微痛意和絲絲涼意,姬如歡便干脆紅著臉閉上了眼楮。

獨孤馳硯一直都吃驚姬如歡的忍耐力,看著背上的縱橫交錯的傷痕,都忍不住微微蹙眉,然而上藥的整個過程中,都沒听見床上的人喊過一聲痛。

姬如歡前世經受過太多折磨,這樣的傷經歷過一次又一次,所以這傷對她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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