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此處太過熱鬧,越來越多路過的行人被此處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又一波人群過來圍觀,外圍的人推擠著中間的人,中間的人推擠著里面的人。
忽然的,不知是誰撞了一下緊挨著擂台的林鈺瑩,正巧撞在她胳膊肘的麻筋上。
她手一抖,手中的烤餅就那麼呼啦啦飛了出去,掉在了擂台上。
「呀!我的烤餅!」林鈺瑩驚喊出聲。
她這人一向認為浪費糧食可恥,方才忙著看熱鬧,沒功夫啃烤餅,就用紙袋將烤餅包裹得嚴嚴實實,想著等會兒看完了熱鬧再吃。
因此,那烤餅雖然飛了出去,卻一點也未弄髒。她想也未想,手掌一撐擂台的台面,輕輕松松就躍了上去。
拍了拍手心沾染的灰塵,她正欲彎腰拾起地上的餅,那廂熱切的中年大叔察覺台上多了個人,心中一喜,雙眼放光地轉過身來。
「姑娘這是要打擂?」
視線快速地將林鈺瑩上下打量了一遍,中年大叔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心中激動得不行。
「敢問姑娘是哪里人士?年方幾何?家中都還有些什麼人?可曾許了人家?」
林鈺瑩眨了眨眼,彎腰的動作卡在一半,腦袋也忽然有些卡頓。
她貌似……不應該……到這擂台上來?
她現在……跳下去還來得及嗎?
中年大叔見她半晌沒有回應,以為她是有什麼難處,比如家中長輩已經替她定下了親事,但她不喜歡長輩替她選的夫婿,所以想要上台搏一搏。
又或者,她心中還存有疑問想要問明白,比如他家公子財力到底如何,準備以多少聘禮迎娶她過門。
雙眸眨了眨,那中年大叔兩片唇瓣一陣翕動,似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絕。
「許了人家也不要緊,等回頭,我與我家公子一起登門,替姑娘回絕了先前的婚事就行。」
「至于聘禮方面,姑娘放心,我家公子家底殷實,已經備下了豐厚聘禮。」
「只要姑娘能贏得過在下,明日我家公子便會攜帶聘禮登門求親!」
林鈺瑩︰「……」
這腦回路……要不要這麼清奇?她什麼都沒說好嗎?
還有,他家公子不是頂好的一個人嗎?他用得著這麼急切?
他這麼著急,反倒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家公子是有什麼隱疾,娶不著媳婦兒。
所以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跑到京城來擺下擂台,想騙個媳婦兒回去。
似乎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台下圍觀的人群中,漸漸傳來竊竊私語聲。
「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大張旗鼓地擺擂台比武招親,還許下豐厚聘禮,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瞧著確實像騙子。家境真要有那麼好,哪里會愁娶不著媳婦?別說娶一個了,便是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就是,我看八成也是個騙子。我估模著,家境殷實是假,這人就是個窮光蛋,想騙個傻丫頭回去。誰要信他們的話誰是傻蛋。」
「就算不是騙子,我看這人八成也有什麼不治之癥,或者那方面有問題。一個正常的人,還有不錯的家世相貌,是不可能擺擂招親的,完全犯不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