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木頭樁子齊刷刷站得規規矩矩,大殿里,寒庭鈞低眼瞥了眼懷里的人,就抱著她大步前行。
前行的方向,正是後面的寢殿。
林鈺瑩看這架勢不太對勁,心里頓時就慌了。
「姓寒的,你到底想干什麼?你信不信我喊人了?」
聞言寒庭鈞輕笑了聲,「這是在宮里,你覺得你能喊來什麼人?」
林鈺瑩心頭一噎。
是了,這里是皇宮。
宮里的人,自然都是听命于寒庭鈞的。
她就算喊破喉嚨,殿外那些人只怕沒有一個會理她。
只是,心中卻清楚得很,她卻仍舊不死心。
「是,不管我怎麼喊,他們的確會裝作沒有听見。」
「但過了今日,他們指不定會在心里怎麼想你,你這位君王的形象只怕會就此坍塌,倒地不起。」
寒庭鈞又「呵」了聲,聲音溫潤悅耳。
不過在林鈺瑩听來,卻是刺耳無比。
「朕若就這麼放你走了,朕的形象才是真的不保。」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朕與你早有肢體接觸,你也說了要嫁給朕,朕若不為你負責,還算得上男人嗎?」
「一個連責任都不敢擔當的男人,又如何配為南齊的君王,統領整個南齊?」
歪理!
全是歪理!
堂堂一國之君,嘴里竟能說出這麼多歪理,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胡說八道!」林鈺瑩嗤了一句,然後扯開嗓門就開始胡亂大喊。
「救命!非禮啊!你們陛下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啦!」
「哎呀!你干什麼?你亂模哪里?想不到你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是無恥下流之輩,南齊的百姓有你這麼位陛下真是他們的不幸!」
外面的木頭樁子們聞聲心肝兒抖了抖,但沒人敢動,依舊立在原地繼續當樁子。
寒庭鈞勾了勾唇,手指輕輕一動,唇瓣翕翕合合準備繼續抹黑某人形象的林鈺瑩,忽然就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了。
她一怔,怒目圓瞪,怒罵︰「混蛋!快給我解穴!」
可惜,她說了什麼,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很快,寒庭鈞抱著林鈺瑩來到她昨夜休息的寢殿,將她安置在龍榻上。
不能動不能言,林鈺瑩就只能用自己的雙眼使勁地瞪著寒庭鈞,以表達她的不滿。
寒庭鈞凝著她,神情是溫和的。
「在劉太醫找到醫治你的方法之前,你就先住在這里,朕會派人照料你的衣食起居。」
林鈺瑩瞪著他,無聲地喊︰「快放開我!」
寒庭鈞說︰「你身上的穴道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自行解開了,你先好好睡一覺,正好劉太醫也讓你多多休息。」
說完,寒庭鈞就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寢殿。
林鈺瑩望著他漸遠的身影,肺都快氣炸了,更多的是懊惱和自責。
果然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她那天就不該手賤調戲別人。
這下好了,一不小心調戲了南齊皇帝,偏偏還是個死腦筋的月復黑貨,把自己給坑了。
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想著自己再生氣眼下也無濟于事,林鈺瑩干脆真地閉上眼睡覺,打算養足了精氣神,等身上的穴道解了,再慢慢跟寒庭鈞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