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賀謹之投去一記暗含感激的眼神,賀謹之被他眼神里的古怪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那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眼神?」
「再這麼盯著我看,當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賀謹之說完不忘搓了搓手臂。
太詭異了!
真的是太詭異了!
寒城瑾默了默,語聲誠懇︰「多謝皇叔。」
賀謹之搓手臂的動作一頓,翻了個白眼。
「我做這些又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什麼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這種東西,在他眼中就算個屁!
寒城瑾眸色深了幾許,半晌才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賀謹之沒什麼好臉色。
「知道就不要在這里道謝,省得我受了你這聲謝,會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
寒城瑾果斷噤聲,不再說只言片語。
賀謹之也懶得再理會他,起身在殿中四處瞎走。
直到過去半個時辰,賀謹之才慢悠悠回到榻前,將他身上的銀針收起,開啟機關鑽入地道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日子,喬瑾瑜和賀謹之每日都會進宮探望寒城瑾。
寒城瑾的癥狀,每天都在一點點變好。
但恢復的速度,慢到可以忽略不計。
對于此,喬瑾瑜和寒庭鈞是一點也不著急,心情平靜得很。
寒明澈和皇後,卻是急得都快上火了。
這日,待喬瑾瑜和賀謹之探望完寒城瑾出了宮,皇後將寒城瑾的主治太醫叫到了跟前,臉色陰沉。
「怎麼回事?不是說過個三五日,陛下便能像從前那般說話流利咬字清晰了嗎?」
「現在都過去七八日了,陛下吐字還是那麼磕磕巴巴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
樓太醫額上隱有冷汗滲出,心髒撲通撲通仿似石頭一般跳得很緩很沉。
「這個……或許是陛下先前中毒太久,已侵入五髒,所以祛毒的藥劑服下去後見效很慢。」
皇後秀眉一挑,隱有發怒征兆。
「見效慢?那就想法子加重藥效!」
「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陛下在五日之內吐字流暢,做不到你就給本宮提頭來見!」
心肝一顫,樓太醫戰戰兢兢地俯身。
「臣……領旨!」
「沒事的話就退下吧!」皇後神色不耐地揮了揮手。
「微臣告退。」
躬了躬身,樓太醫就急忙退了出去。
唯恐走得慢了,皇後現在就下令摘了他的腦袋。
瞥了眼龍榻的方向,皇後一甩袖子站起身來,朝龍榻走了過去。
寒城瑾正躺在榻上休息,但皇後剛才和太醫說話那麼大聲,他自然不可能睡著。
耳听腳步聲逼近,他睜開眼來,眼神冷漠地瞥了皇後一眼。
揮了揮手示意邊上的宮人退下,皇後輕「呵」了聲,在床沿坐了下來,保養得當的玉手撫上寒城瑾的脖頸輕輕施力。
「陛下,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把玉璽藏在哪兒了?養心殿?太和殿?甘泉宮?雙雲殿?」
「你信不信,你再不說,我明兒個就叫人潛入趙府,給你的寶貝女兒下毒?」
「又或者,我應該讓人去到信陽,將連鈺的尸骨挖出來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