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瑜眼角狂抽了幾下。
看一眼要收五兩銀子?
他怎麼不去搶?
跟戲精上身的某人沒辦法交流,喬瑾瑜別過頭,撩起窗簾往外瞧了瞧。
皇宮里安安靜靜的,只遠遠瞧得見幾個宮人在宮道上穿梭奔行。
遠處巍峨聳立的宮樓,在瑟瑟寒風里,愈發顯得莊嚴肅穆。
一路上並無意外,馬車順利駛達養心殿。
下了車,車夫留在原處看守馬車,余下三人則沿階而上,來到養心殿門口。
養心殿還是從前的養心殿。
殿中的擺設,跟喬瑾瑜從前來時一模一樣。
但侍立在殿門外的宮人,卻全是陌生臉孔,喬瑾瑜一個也不認識。
喬瑾瑜沒有說話。
她虛弱地扶著賀謹之的手,不時掩唇輕咳幾聲。
那模樣,當真嬌弱得連陣大風都能刮跑。
賀謹之則乖順地攙扶著她的手,也不似在宮門外時那般囂張跋扈。
寒庭鈞看向一旁的宮人,道︰「進去通傳一聲,稟報我父皇我和瑾瑜回來看他了。」
那太監躬了躬身,就轉身小跑進了大殿。
不多時,又小跑著跑了回來。
「殿下、公主,陛下讓你們進去。」
「嗯。」寒庭鈞點了點頭,就與賀謹之一起扶著喬瑾瑜進了殿,徑直來到後面的寢殿。
和外面一樣,在寢殿伺候的宮人,都是寒庭鈞和喬瑾瑜不曾見過的生面孔。
喬瑾瑜最為熟悉的陶公公,也不知去向。
她心里估模著,作為她父皇身邊的親信外加紅人,陶公公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三人不動聲色地來到龍榻前,就見寒城瑾睜著雙眼楮,眼珠子拼命轉動著。
他似乎想要說話,但身體好像不能動彈,嘴唇顫動了好一陣,竟是一個字也未能說出來。
看見寒城瑾這副模樣,三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即就斷定寒明澈定然是動了什麼手腳,讓寒城瑾暫時沒辦法說話。
喬瑾瑜瞬間脹紅了眼眶,淚珠子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滑落,掙開賀謹之和寒庭鈞的手撲向龍榻。
「父皇,我回來看你了。」
喬瑾瑜哭得傷心極了。
一部分是因為演戲需要。
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她確實心疼榻上的寒城瑾。
她與寒城瑾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過短短一月,但那段時間,寒城瑾待她是真的很好。
在她心里,早已將寒城瑾視作自己的親人。
如今寒城瑾這番模樣躺在床上,不能言語不能動彈,她很是心酸。
賀謹之很有眼見力地替她搬了張凳子過來,道︰「公主,你別跪在地上,當心身子。」
寒庭鈞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招來在寢殿伺候的宮人問話。
「陶公公呢?為何沒有看見他的人影?」
太監恭敬地躬身行禮,道︰「回稟殿下,最近為了照顧陛下,陶公公也病倒了。」
「大殿下感念他辛苦,就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回去休息了,暫時不必伺候陛下。」
寒庭鈞皺了下眉,但並未再說什麼。
有些事,他們心中清楚,假意裝裝樣子過問一下就好。
寒明澈既然要演戲,那他們就陪著他演。
凡事問得太多問得太明白,這戲也就沒辦法往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