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之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功夫就倒上水跑了回來。
快到床前時,猛然想起喬瑾瑜如今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宜飲用涼水,他沖喬瑾瑜笑了笑,道︰「這水太涼了,我去給師娘燒些熱水來。」
話落,賀謹之一溜煙跑了個沒影,似乎他動作慢了,趙括就會反悔收他為徒似的。
喬瑾瑜愣愣地眨了眨眼,這都什麼跟什麼?
撐著床榻坐起身來,喬瑾瑜正要往自個兒身後墊上枕頭,趙括已經走了過來,先她一步在她身後墊上軟枕,扶著她靠著床頭坐下。
「怎麼回事?那賀神醫怎麼了?怎的突然喊我師娘?」
眼下看來,在她睡著期間,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替她掖了掖被角,趙括就將先前賀謹之同他對弈連輸四局的事給一五一十地說了。
喬瑾瑜听後蹙了蹙眉。
「你怎麼不讓著他一些?」
讓那賀神醫贏上個一兩局,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張達喊她師父她尚且能接受,現在一個快五十歲的老人家要喊她師娘?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師娘」這兩個字,她想想就覺得扎心,好像她突然之間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似的。
「已經讓著他了。」趙括頗感無奈。
「實在是他的棋藝太過糟糕,便縱我讓著他,他還是輸了。」
而且是輸得一塌糊涂,簡直都沒眼看。
嘴角抽了抽,喬瑾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沒想到,賀謹之那個脾性怪異的老頑童,竟然會這麼喜愛下棋。
輸了幾局之後,就想著拜趙括為師。
凝眸想了想,喬瑾瑜道︰「我看不如這樣,等下賀神醫回來之後,你就告訴賀神醫,說你願意教他下棋。」
「不過不是以師徒的身份教他,而是以友人的身份。總之,你不能讓他喊你師父,更不能讓他管我叫師娘,我不喜歡‘師娘’這個稱呼。」
「好。」趙括點了點頭,然後問︰「你現在覺著怎麼樣?是否還覺著難受?」
「已經好很多了,除了傷口有些疼之外,身上已經不難受了,就是還有些軟,沒什麼力氣。」
喬瑾瑜又瞧了瞧自個兒包得跟粽子似的爪子,實在是覺得辣眼楮,瞄了一眼就別開了眼。
多看幾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當著趙括的面兒表示嫌棄。
「那就好。若是有哪里不舒服,記得告訴賀神醫。趁他還在府上,讓他替你仔細瞧一瞧。」
「我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方才跑出去燒水的賀謹之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了。
將熱水加上些許涼白開兌成溫水,賀謹之捧著杯子歡歡喜喜來到床前,仿似他手中捧著的是什麼奇珍異寶。
「師娘,水好了,你喝水吧。」
喬瑾瑜沒接,用眼神示意趙括。
趙括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伸手將賀謹之手中的杯子接了過來。
確定水不燙了,趙括這才將杯子遞給她,隨後道︰「賀前輩,我願意教你下棋,只不過,你無需拜我為師。」
賀謹之一愣,驚道︰「這怎麼行?你不收我為徒,是不準備將看家本事教給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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