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
趙括用調羹一下一下地攪拌著藥汁,待湯藥沒那麼燙了,舀起一勺喂到喬瑾瑜唇邊。
喬瑾瑜卻是怎麼也不願意張嘴,搖了搖頭。
聞著那可怕的味道,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她醒來之後,嘴里會那麼苦了。
定然是她昏睡的那段時間,趙括往她嘴里灌了藥。
有些東西,嘗過一次之後便再也不想嘗第二次,中藥便是其中一種。
她不肯張嘴,趙括的手便那麼一直舉著。
半會兒,趙括收回手,用她從未見過的嚴肅神情看著她。
「所謂藥到病除,不管什麼病,只有喝了藥才會好。還是說,你想明早起來之後,再像今早這般暈倒?」
再暈?
瑾瑜自然是不想的。
那種渾身冒汗如墜冰窖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體會了。
只是,和那般難受的滋味比起來,于她而言,眼前的中藥同樣可怕。
她瞅瞅趙括手中那晚黑不溜秋的藥汁,小臉都快皺成一團。
「這藥真的很苦,有沒有蜜餞或者果脯之類的?」
有了蜜餞或者果脯,好歹能消除部分苦味。
趙括怔了一會兒,起身道︰「你先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趙括說完就離開了屋子,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然多了一碟蜜餞。
趙括一如剛才那般要拿勺子喂她,她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一把奪了他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咕嚕咕嚕地將碗中的藥喝了個干淨。
溫熱的藥汁流進腸胃,她只覺得五髒六腑都似絞成了一團,隱有反胃的架勢。
幸好趙括及時將一枚蜜餞塞進她嘴里,蜜餞獨有的酸甜味道在味蕾里融化開來,想要嘔吐的**這才淡了下去。
眨眨眼,將眼中的濕意隱去,她靠回軟枕吐了口氣。
「生病什麼的,果然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生病。」
趙括看了看她還有些泛白的臉色,只覺心頭沉沉。
「你先歇會兒,我去打些熱水來給你洗漱,等洗漱完你就早些休息。」
替她掖好被子,趙括就起身離開了,但他並未徑直去往廚房,而是轉道去了連奕他們所住的小院。
連奕等人正在院中談話,見他到來並未覺著驚訝。
甚至不用問,連奕就能猜到他此行的目的。
早在他讓人取吃食的時候,連奕和嚴氏便已知曉,喬瑾瑜已經醒了過來。
他這會兒來找自己,只可能是為了喬瑾瑜的事。
放下手中的茶盞,連奕問︰「如何?瑾瑜可是好些了?」
「人雖是醒了,但氣色不見好轉。」趙括回道,「我來是想問一問,大舅口中的那位賀神醫,大概何時能到信陽?」
「我已命人用最快的方式將信傳回去,從信陽到盛京路途遙遠,想來,賀神醫最快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趕來。」
「一個月……太慢了……」趙括眉目凝重。
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圈,連奕的眸色同樣深沉。
「信陽城中所有大夫都診斷不出來的病癥,依我看,瑾瑜八成不是病了,而是中了什麼毒。」
連奕話音剛落,院子里的人齊齊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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